刀疤脸的短刀离萧逸云咽喉只剩半寸时，空气仿佛凝住了。可预想中的刺痛没落下，手腕反倒被一股更沉的力道钳住——萧逸云侧身的瞬间，指尖已扣住他持刀的脉门，指腹精准地碾过腕间麻筋。刀疤脸只觉手臂一软，短刀“当啷”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那力道来得极巧，像有根无形的绳突然勒紧，他本就因挥刀失了重心，此刻膝盖一弯，整个人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往前扑去。“噗通”一声闷响，脸颊结结实实砸在青石板上，口鼻瞬间灌满了混着砂砾的泥土，腥甜的土味呛得他剧烈咳嗽，门牙磕在石缝里，疼得眼冒金星。
“咳……操！”刀疤脸挣扎着想抬头，刚撑起半只手，后领就被猛地揪住，随即而来的是冰冷的铁链“哗啦”缠上手腕。他疯了一样扭动，铁链却像有生命般越收越紧，铁环嵌进皮肉，勒得骨头发疼。“放开老子！萧逸云，你他妈玩阴的！”他吼得嗓子都劈了，唾沫混着泥土喷溅在地上，“有种单挑！背后使绊子算什么好汉！”
萧逸云站在他面前，玄色靴尖碾过刚才掉落的短刀，刀刃在月光下闪了闪。“单挑？”他轻笑一声，声音里没半点温度，“你怀里藏着的毒针，袖管里的迷药粉，还有靴底的三棱刺——这些也算单挑的规矩？”
刀疤脸一僵，随即骂得更凶：“少废话！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他猛地弓起背，想用肩头撞向萧逸云的膝盖，可铁链瞬间绷紧，硬生生把他拽回原地，“哐当”一声撞在地上，后脑勺磕出闷响。
萧逸云侧身避开那冲撞的力道，脚腕轻旋，铁链被他带得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光，又狠狠绷直。刀疤脸这一撞力道极猛，后脑勺磕在青石板上时，眼前直接炸开一片金星，骂声卡在喉咙里，只剩嗬嗬的粗气。
“宰了我？”萧逸云蹲下身，指尖捏着铁链末端，慢慢收紧。铁链嵌进刀疤脸手腕的皮肉里，勒出红痕，“你刚才扑过来时，左肩微沉，是旧伤？还有右腿，落地时比左腿轻半分——去年冬天在北巷被打瘸的，对吧？”
刀疤脸额角青筋暴起，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呸！知道还问？有种解开铁链单挑！”
“单挑？”萧逸云轻笑一声，突然拽动铁链。刀疤脸猝不及防被拖得往前踉跄，右膝旧伤处传来钻心的疼，他闷哼一声，额上滚下冷汗。“你藏在粮仓地窖的火药，是想炸开东门哨卡？还是想趁乱劫走牢里的人？”
刀疤脸瞳孔骤缩，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狼：“你怎么知道……”
“你昨晚用袖口擦火药灰时，蹭在门框上半道白印。”萧逸云站起身，踢了踢他伤腿的膝盖窝，“现在说，还能少受点罪。”
刀疤脸疼得蜷缩起来，却梗着脖子吼：“老子就算烂在牢里，也不会说半个字！” 铁链再次绷紧，这一次，萧逸云故意让铁链磨过他左肩的旧伤，疼得他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