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破风的锐响刺入耳膜时,萧逸云正俯身查看地上昏迷的护卫。方才混战中溅上的血滴还凝在他月白长衫的袖口,指尖刚触到护卫颈间的脉搏,便觉一股恶风从侧后方压来——是疤脸。
那汉子被五王爷的护卫逼到墙角时,眼里的凶光就没散过。此刻他左臂中了一箭,血浸透了粗布短褂,却像不知痛般,右手攥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喉头滚动着困兽般的嘶吼。他没冲近在咫尺的五王爷,反倒奔着看似文弱的萧逸云去——许是瞧准了这书生模样的人物最易得手,想抓个活质做最后挣扎。
“小心!”
凌霜的喝声与她的身影同时掠出。她本在收拾散落的箭羽,眼角余光瞥见疤脸转身的瞬间,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那不是寻常匪盗的顽抗,是玉石俱焚的疯狂,刀风里裹着的戾气,比巷尾的阴沟还要浑浊。
她足尖点在断墙残砖上,身形如惊鸿掠起,腰间的软鞭“唰”地抽出,本想缠住疤脸的手腕,却见那短刀已离萧逸云后心不足三尺。萧逸云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侧身,却仍慢了半拍,肩头已被刀风扫过,衣料瞬间划开一道口子。
千钧一发之际,凌霜竟弃了软鞭,借着前冲的惯性,右腿如钢鞭般甩出,正踹在疤脸持刀的手肘上。“咔嚓”一声闷响,伴随着疤脸的惨叫,短刀脱手飞出,钉在不远处的木门上,刀柄还在嗡嗡震颤。
疤脸踉跄着后退,左臂的箭伤被牵扯,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却仍死死盯着凌霜,唾沫混合着血沫从嘴角溢出:“臭娘们!坏老子好事!”
“你的事,本就见不得光。”凌霜落地时身形微晃,方才那一脚用了十成力气,脚踝传来阵阵酸麻。她挡在萧逸云身前,素日里带笑的
素日里带笑的眉眼此刻冷如冰霜,死死盯着面前的疤脸:“暗戳戳躲在暗处搞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真当没人管得了你?”
刀疤脸被凌霜的折扇逼得连连后退,脚下踉跄着撞翻了旁边的酒坛,浑浊的酒水泼了满地,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刺鼻的酒气。他眼中血丝密布,显然已是穷途末路,却仍不肯罢休,握着短刀的手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嘶吼道:“臭娘们,别逼我!今天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萧逸云站在苏璃月身后,虽面色沉静,指尖却微微收紧。他看着凌霜翻飞的折扇,那扇骨边缘泛着冷光,每一次开合都精准地落在刀疤脸的刀路上,将对方的攻势一一化解。苏璃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悄悄移动脚步,挡在萧逸云身前更严实的位置,目光飞快扫过四周,想寻个能防身的物件——墙角那根断裂的木棍或许能用,可此刻战局胶着,她根本没有空隙去拿。
“逼你?”凌霜冷笑一声,折扇突然变招,不再硬格,而是顺着刀疤脸的刀势轻轻一旋,如同流水绕石,瞬间绕到了他的侧面。“你暗戳戳在萧府外蹲守三日,夜里潜入后厨想下泻药,被发现后又想偷袭逸云,真当我们都是瞎子不成?”
刀疤脸被说中心事,脸色骤变,怒吼着转身挥刀砍向凌霜侧面。这一刀又快又狠,带着破风之声,苏璃月看得心头一紧,忍不住低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