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见势不妙,眼底凶光暴涨,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他知道今日已无退路,与其被五王爷麾下的护卫擒住,不如拼死一搏,若能挟持五王爷为人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狗王爷!你我今日不死不休!”他嘶吼着,反手将短刀在掌心转了个凌厉的刀花,脚步猛地蹬向地面,带起一阵尘土,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扑向五王爷。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锐鸣,寒芒直指五王爷心口。
五王爷身边的护卫虽反应迅速,却被周围缠斗的喽啰绊住了脚步,眼看刀锋就要及身,一道清冽的女声骤然响起:“放肆!”
凌霜足尖在廊柱上轻轻一点,身形如轻燕般掠出,手中长剑挽出一团银亮的剑花,精准地拦在疤脸与五王爷之间。“铛”的一声巨响,短刀与长剑狠狠相撞,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各自后退半步。
火星在昏暗的庭院里四溅,如同一瞬即逝的流萤。疤脸只觉虎口发麻,握着短刀的手微微颤抖,他没想到这看似纤细的女子竟有如此力道。而凌霜稳住身形时,才发觉右臂衣袖已被刀风割裂,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肩头延至肘部,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此时庭院角落的火把被风吹得摇曳,火光忽明忽暗地落在凌霜的手腕上。就在那片细腻的肌肤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赫然显现——那疤痕约莫寸许长,形状蜿蜒,像是被什么锐器划过,边缘早已淡化,显然是多年前留下的旧伤。
站在不远处的萧逸云恰好瞥见这一幕,瞳孔猛地一缩。
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块与生俱来的胎记,形状与凌霜腕上的疤痕竟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胎记是温润的淡青色,盘踞在腰线,而那疤痕是浅浅的白痕,落在皓腕,一左一右,一内一外,却像是被时光镌刻下的对称印记。
“怎么可能……”萧逸云喃喃自语,心头掀起惊涛骇浪。他自幼便知自己腰间有这枚特殊的胎记,母亲曾说过,这是上天赐下的标记,或许能凭此认得出什么重要的人。他从前只当是戏言,从未放在心上,此刻却如遭雷击。
就在萧逸云惊愕之际,疤脸趁着众人分神,再次发起攻击。凌霜迅速回神,与疤脸再次缠斗在一起。萧逸云强压下内心的震撼,目光紧紧锁住凌霜的手腕。
此时,五王爷身边的护卫已解决了周围的喽啰,纷纷围了过来,将疤脸团团围住。疤脸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猛地冲向萧逸云。凌霜心下一紧,拼尽全力追了上去。就在疤脸的短刀即将刺中萧逸云时,凌霜飞身一脚踢开了刀疤脸。
疤脸被护卫们逼得退无可退,眼中赤红一片,像是困兽般扫视着周围。当他瞥见站在稍远位置的萧逸云时,突然发出一声低吼,竟挣脱了护卫的包围圈,如疯狗般直扑过去,手中短刀寒光闪闪,显然是想拉一个垫背的。
“小心!”凌霜惊呼一声,心脏骤然缩紧。她离萧逸云尚有几步距离,眼看疤脸的刀就要触及萧逸云的衣襟,脚下猛地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借着冲势狠狠一脚踹在疤脸手腕上。
“哐当”一声,短刀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地上。疤脸吃痛,踉跄着后退,还没站稳,就被赶来的护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逸云显然也没料到疤脸会突然冲自己而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他看向凌霜,只见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胸口因急促奔跑而剧烈起伏,眼神里却满是后怕。
“你没事吧?”凌霜快步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上下检查,语气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有没有伤到哪里?”
萧逸云轻轻摇头,目光落在她微微发颤的手上,轻声道:“我没事,倒是你,刚才太险了。”
凌霜这才松了口气,刚才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能让他受伤。此刻缓过神,才觉腿脚有些发软,扶着萧逸云的胳膊才站稳。
被按在地上的疤脸仍在挣扎嘶吼,却只换来护卫更紧的束缚。凌霜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只是望着萧逸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