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在苏璃月掌心灵活翻转,银亮的剑锋本已锁定刀疤脸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寸陡然变向——不是攻向要害,而是手腕轻旋,剑穗上悬着的墨玉坠“啪”地撞上他的刀背。
清脆的撞击声像一道惊雷,劈碎了刀疤脸眼底的狠戾。他瞳孔骤缩,握着刀柄的手猛地一颤,仿佛这声响勾动了深埋的记忆,眼神瞬间恍惚,竟露出一丝孩童般的茫然。
“就是现在!”苏璃月心头一紧,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破绽,软剑如灵蛇出洞,顺着刀疤脸分神的刹那,剑脊狠狠磕在他的手腕上。“哐当”一声,长刀落地。
可她没料到,刀疤脸虽失了兵器,眼底的茫然却瞬间被暴怒取代。他像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低吼一声,竟合身朝着苏璃月扑了过来,粗壮的手臂带着破风的力道,直取她的咽喉。
“小心!”廊外传来阿昭的惊呼。
苏璃月反应极快,足尖点地,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手腕翻转,软剑缠上刀疤脸的手臂。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衣袂翻飞间,剑穗上的墨玉坠不断碰撞,发出急促的“啪啪”声,像是在为这场恶斗敲着鼓点。
刀疤脸显然是被那玉坠的声响彻底激怒,招招狠戾,全无章法,只凭着一股蛮力要将眼前的人撕碎。苏璃月却不与他硬拼,借着软剑的柔韧,在他手臂间穿梭,剑穗上的墨玉坠每撞一次,刀疤脸的动作就迟滞一分,眼底的痛苦也更深一分。
“你到底记起来了没有?”苏璃月边打边喝,软剑突然缠上他的脖颈,“这玉坠是你送我的!那年我十岁,你说‘戴着它,阿昭哥就能找到你’!”
刀疤脸猛地僵住,喉咙被剑刃勒得生疼,眼底却滚下两行泪来。“璃月……”他声音嘶哑,“我不是故意……”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力,不是挣脱,而是朝着软剑撞了上去。剑锋划破皮肉的声音在廊下格外清晰
的边缘。
苏璃月脚尖点地,借着缠上刀身的软剑旋身跃起,避开刀疤脸横扫而来的一刀。剑穗上的玉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恰好撞在对方手腕上,刀疤脸吃痛,短刀险些脱手,怒喝一声,刀锋转而劈向苏璃月腰侧。
“铛”的一声脆响,软剑如灵蛇般回卷,精准地格开短刀,剑刃擦着刀面滑过,带起一串火星。苏璃月借力落地,身形微蹲,软剑陡然绷紧,像拉满的弓弦般弹向刀疤脸胸口——这一剑看似轻柔,实则藏着巧劲,若被扫中,肋骨非断不可。
刀疤脸显然识得厉害,猛地后翻避开,后背撞在廊柱上,震得瓦片簌簌掉落。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眼里的狠戾更甚:“娘们儿倒有几分本事,可惜今天得死在这儿!”
苏璃月不答话,软剑一抖,剑穗垂落,玉坠贴着裙角轻晃。她知道对方急于求成,气息已乱,正是破绽百出之时。果然,刀疤脸再次扑来,短刀直取中路,招式间却露出了右侧空当。
苏璃月眼神一凛,手腕翻转,软剑突然变向,不是攻向刀疤脸,而是缠向她握刀的手腕。这一变招快如闪电,刀疤脸只觉手腕一麻,短刀“哐当”落地,紧接着颈侧一凉,软剑的剑尖已轻轻抵在她动脉上。
“服了吗?”苏璃月的声音平静无波,廊下的风卷起她的发丝,与飘动的剑穗缠在一起。
刀疤脸僵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服。”
软剑应声收回,苏璃月转身拂去剑上的血痕,玉坠在晨光中闪烁,映得她眼底一片清明。而刀疤脸望着地上的短刀,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