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智久侧身看了池泽和竹中一眼,走向内山警署长。
“他一直这样吗?”牧野中尉问。
“好些次了,这一带人人皆知。像他这种情况,不可能是一名特工。”内山警署长说。
“看看去!”
牧野智久想了想,带着池泽和竹中,向面铺老板背走程振奇的方向走去。
周沪森驾着马车,载着李香香从大街上驶过来,走过挂着“浅草诊所”牌子的两层楼水泥建筑前停下,然后下车走进小巷口。
面铺老板背着程振奇,沿路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从巷子里跑出来。从周沪森和李香香的身边跑过。
“是程振奇!”李香香说。
“小声点。他没事,别管他。”周沪森说。
牧野智久带着池泽和竹中,快步跟着面铺老板,从周沪森和李香香身边走过。
李香香说:“这几个人是宪兵司令部的人!”
周沪森问:“你带枪了吗?”
李香香说:“带了。”
周沪森说:我们跟上去。记住,宪兵如果带走程振奇,我们就动手。如果只是怀疑和监视,千万别动!”
“是!”
周沪森和李香香跟在牧野身后,朝前走去。
“医生!医生!”
店铺老板把程振奇背进浅草诊所,大声呼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坂上大师又发病啦?”医生道。
“是,你快看看。”
牧野智久带着池泽和竹中走进来。
“你们几位……看病?”医生问牧野智久。
“我们是坂上大师的朋友。快救救坂上。”牧野智久说。
医生伏下身,解开程振奇的衣领,在关节下垫上垫子,然后让护士给程振奇注射了一针药物。
周沪森和李香香走了进来。
“你们俩干什么?”牧野智久问。
“看病。”周沪森说。
“先挂号!”医生说。
周沪森和李香香走向挂号处。
“先生,您是坂上大师的朋友?”店铺老板问牧野智久。
“是的。”牧野智久说。
“那么,先生,坂上大师的医药费,应该由您支付。我先告辞了。”店铺老板说完,转身而去。
“先生,请付款,一共是12日元。”一个护士走过来说。
李香香瞥向牧野智久。
牧野智久有些尴尬地问池泽和竹中:“你们俩带钱了吗?”
池泽说:“没有。”
竹中摸着口袋里的钞票说:“我也没有。”
牧野智久对医生说:“实在对不起,事发突然,我们没有准备,我们这就回去取钱。”
牧野智久带着池泽和竹中,一溜烟走了出去。
医生一摊双手,对护士说,“等坂上醒过来再说吧!”
医生走回诊室,看见周沪森和李香香坐在诊室里。
“你们俩谁有病?”医生问。
周沪森看了看李香香,说:“我有病。”
“什么病?”医生问。
“有什么病,不该医生你说吗?”李香香说。
“有什么症状?”医生看了李香香一眼,对周沪森说。
“外面那位病人,没事了吗?”周沪森问。
“癫痫发作,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医生说。
“我最近一直睡眠不好。”周沪森说。
“为什么?”医生问。
“医生,不是该由你来回答为什么吗?”李香香说。
“你是做什么的?”医生问周沪森。
“赶马车的。”周沪森说。
“你的马能睡吗?”医生问。
“能。”
“跟你的马学学。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睡觉就睡觉。瞧你这双眼睛,被海水呛过吧?”
这话幸好没被几个宪兵听到!
“不看了,我们去dG医院看。”李香香一把拉起周沪森。
睡在门诊大厅的程振奇早已听到了周沪森和李香香的声音,蹬了蹬腿,醒了过来!
“病人醒了!”护士喊道。
医生走了出来。
李香香走近程振奇,被周沪森一把拉住。
“别过去,癫痫病很可怕的。”周沪森说。
程振奇知道周沪森和李香香为什么来,心里充满温暖。
“醒了?”医生问。
“这是哪儿?”程振奇问。
“浅草诊所。诊疗费12日元。”医生说。
“谁送我来的?”
“我们不认识。”
“可是,我身上没带钱。”
“吱嘎!”一辆汽车突然开来,在诊所门口停下。
医生朝门口看去,只见牧野智久带着池泽和竹中走了进来。
“你的朋友来了。”护士说。
“我不认识他们。”程振奇说。
牧野智久也不说话,丢下12日元,朝池泽和竹中挥了一下手。池泽和竹中把程振奇从地上拖拽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程振奇问。
“老地方!”牧野说。
程振奇回过头,对医生道:“快报警,有人绑架良民!”
医生捡起钱,冷冷地看着程振奇被带走。
程振奇被塞进车里。
“开车!”牧野对驾驶兵说。
汽车朝着宪兵司令部羁押所开去。
“你们是什么人?”程振奇问。
“坂上大师,这是你第几次装病了?”牧野智久问。
“天气这么好,生意也这么好,我为什么要装病?你装一个给我看看。”程振奇说。
就在刚才,牧野智久回到宪兵司令部,一进门就遇见了高桥圭夫。
“那个坂上在算命棚吗?”高桥圭夫问。
“不在。”牧野说。
“人带回来了?”
“没有?”
“怎么回事?”
“坂上发了羊角风。”
“什么时候?”
“九点多一点。”
“你们多半被这个算命的给骗了!”
“医生说,坂上大师的癫痫,经常发作。”牧野智久解释说。
“医生也被骗了!”高桥圭夫说:“坂上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浅草诊所。”
“快去,把坂上先给我抓起来!”
牧野回头看了看程振奇。
“坂上,我们差点被你骗了。”牧野智久说。“你用所谓的癫痫,骗了我们至少一年了。”
“我的羊角风发过了,你们现在正在发羊角风!”程振奇说。
“你说什么?”牧野智久问。
“他说我们正在发羊角风!”中村说。
“坂上,我问你,北田和矢被救走那一天,你是不是也恰到好处地发了羊角风?”
“你们怀疑我救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北什么田?”
“你想错了。”牧野智久说,“跟昨晚上的事情比较起来。救走北田和矢,根本不算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程振奇说。
“给你喝点辣椒水,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牧野智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