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沙发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 凌晨两点十七分。加班到深夜,饥肠辘辘的我毫不犹豫地点开了外卖软件。手指滑动间,一家名为 “深夜食堂” 的店铺吸引了我的注意,店铺图标是个咧嘴笑的骷髅头,菜单里的菜品名字也十分诡异,“长生面”“忘忧汤”“还魂饭”,但想到能快速填饱肚子,我还是选了份销量最高的 “秘制卤肉饭”,备注多加卤汁。
下单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我起身去烧热水。客厅的老式座钟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以为是外卖到了,透过猫眼望去,走廊里却空无一人。正当我疑惑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外卖软件的通知:“您的订单已送达,放在门口。”
我打开门,楼道感应灯却没有亮起。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我看到地上放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外卖,上面还滴着水渍,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拎起袋子时,我感觉比普通外卖沉重许多,里面似乎还有硬物在晃动。回到客厅,我解开塑料袋,里面是个印着店铺 LoGo 的纸盒,刚掀开盒盖,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我差点吐出来。
定睛一看,卤肉饭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个透明保鲜盒,里面浸泡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淡青色的血管缠绕其上,血水混着福尔马林的液体在盒中晃荡。保鲜盒侧面贴着张小纸条,上面用鲜红的字迹写着:“你以为这只是个普通订单?” 我惊恐地将盒子摔在地上,心脏在地板上滚动,最终停在茶几边缘,仿佛正注视着我。
手机在这时疯狂震动,陌生号码接连打来电话。我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喘息声,紧接着是沙哑的男声:“恭喜你,成为我们的幸运顾客。” 不等我开口质问,电话就挂断了。紧接着,短信提示音响起:“下一个,会是你的肾脏。”
我浑身发冷,抓起外套准备冲出门报警。可当我打开房门,发现整个楼道的感应灯都熄灭了,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电梯按键的数字闪烁不定,我只好选择走楼梯。楼梯间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回响。下到二楼时,我听到上方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在移动。我不敢回头,拼命往下跑,终于跑到一楼,冲出单元门的瞬间,雨水浇在脸上,我才稍稍找回些真实感。
在派出所报案时,民警皱着眉头翻看我提供的照片,表情逐渐变得凝重。“最近已经有三起类似案件了,” 他压低声音说,“受害者收到的外卖里,分别是肝脏、脾脏和肺,都是人体器官。” 我想起新闻里偶尔报道的器官贩卖案件,后背一阵发凉。
回到家后,我本以为有警方介入就能安心,可事情却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接下来的几天,我不断收到匿名包裹,里面装着手术器械、沾血的纱布,还有张泛黄的报纸剪贴 ——1998 年的社会新闻,报道了一起器官贩卖大案,主犯至今在逃,而案件发生地,正是我现在居住的小区。
一天深夜,我被门铃声惊醒。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雨衣、戴着鸭舌帽的人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个巨大的纸箱。我屏住呼吸,直到那人放下纸箱离开,才小心翼翼地开门查看。纸箱上印着 “易碎品,轻拿轻放” 的字样,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七个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浸泡着不同的人体器官,标签上标注着 “一号肝脏”“二号肾脏” 等字样,而最上面放着张纸条:“集齐七个,召唤你的命运。”
我开始暗中调查 “深夜食堂” 这家店铺。在外卖平台上,店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通过订单记录里的商家电话,追踪到一个废弃的仓库地址。当我鼓起勇气前往时,发现仓库大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推开门,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受害者,四周的冰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种人体器官。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订单记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旁边标注着 “待完成”。千钧一发之际,我悄悄拿出手机报警,却不小心踢翻了脚边的铁桶。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缓缓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终于等到你了。” 他狞笑着举起手术刀,“你的心脏,可是我们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
在与歹徒的追逐中,我逃进了仓库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堆满了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罐子里浸泡着形态各异的人体标本。更恐怖的是,我在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 “订单档案”,里面详细记录着我的个人信息、生活习惯,还有一张手术计划表,手术时间正是今晚。
就在我以为自己无路可逃时,警笛声由远及近。警方迅速包围了仓库,解救出所有受害者,捣毁了这个罪恶的器官贩卖窝点。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在案件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仍会在深夜接到无声电话,手机上偶尔会出现陌生的外卖订单提醒,订单地址赫然是我家,而订单备注里,永远只有那行令人毛骨悚然的字:“你的器官,我们迟早会取走。” 那些隐藏在外卖订单背后的黑暗交易,真的被彻底铲除了吗?在城市的阴影中,还有多少无辜者正面临着被当作 “商品” 的命运?而我,又该如何摆脱这如影随形的恐怖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