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光脚不怕穿鞋的,江梦白,我永远都会赢你!”
坦白讲,没了长枪,步稚的武力值只有被江梦白吊打的份。
但她今天能来,也是做足了功课的。
她临危不惧地瞪着江梦白,笑了笑,“我身上有炸弹,你那么想赢我,那就跟我下地狱,我们接着斗!”
江梦白不信。
步稚一个流浪儿,斗字不识几个,她还会玩炸弹?
“我听你鬼话!今天你撞到我手里,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强大的生命力。”
江梦白从皮靴里拔出一把刀,阴沉的天气下,刀身也透着森然寒冽。
她举着刀要刺进步稚的身体,身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然后三把枪口齐刷刷对准自己。
是警察来了!
警察能来这么快,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陆离早就着手安排了!
今天这场交易不是万无一失,而是九死一生!
江梦白只有束手就擒。
步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一声震天的轰鸣声,脚下的地都在颤动。
不远处,火光冲天,爆炸声又响了一遍。
警察往爆破声的方向拔腿冲去。
江梦白仗着身手不错,袭警成功。
她也朝着交易地点奔去,准备给危平安报信,只可惜没跑多远,就被另外一波黑道的人乱枪射中,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没了生息。
陆离从爆炸中心点朝着步稚的方向,边跑边喊:“他们黑吃黑,这里即将被引爆,快撤离!”
草丛中,一颗黑色头颅像疾风一样掠过,张扬地守护着步稚和那些同仁的生命。
“咔!”仲砚山喊停之后,不走心说:“拍的不错,郦若音的戏份就此杀青了。”
现场掌声不断,有工作人员捧着一束花送给郦若音。
仲砚山显得心事重重,他咳嗽了两声,对外宣称:“我今天有紧急情况,拍摄暂停,明天再继续!段乘风,蔺琅,我有话找你们谈!”
段乘风和蔺琅对视一眼,跟着仲砚山走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俩倒是不计前嫌,一致对外。
剧组在收道具,仲砚山把两人叫到背人的地方,叮嘱道:“我回了趟国,是因为有个小演员的妈妈嘱托我一定要亲自去国内接他来。
明天你们跟这孩子有场对手戏,他没有什么演戏经验,我意思是现在你们可以先走走戏,争取明天一条过!
你们懂得,这是位太子,说不得累不得的!”
段乘风就纳了闷了,仲砚山不是从来不肯收那些太子爷吗?怎么今天的风变向了?
“他人呢?”
“贪玩着呢,见了这么大的草丛,钻进去玩去了。”
蔺琅一顿,坏了,“草丛里有蛇!”
说完,转身就进草丛里寻人去了,段乘风也紧随其后。
仲砚山站在原地没动,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捂着嘴巴重重咳嗽了几声,望着草丛的方向若有所思。
段乘风攥着蔺琅的手腕,拉住她,温声相劝。
“你又让你的心软蒙蔽了你的理智了!”
蔺琅看一眼被他紧紧抓住的位置,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
“郦若音差点被蛇咬,仲砚山看的一清二楚。他既然甘愿为资本折腰,不惜跑回国内亲自去接那个孩子,现在就这么放任他在有蛇的草丛里玩?
马上杀青了,你,我都不知道仲砚山到底能配合到什么程度,告诉我们多少荣深的消息。他是敌是友,还得提防!”
蔺琅这才竖起警觉。
她点点头,同时放慢了速度。
草丛深的地方有一个人高,想从这里找个孩子,确实费劲。
“我也忘记问一嘴那个孩子叫什么了。”
那样也可以叫叫他的名字,让他自己走出来。
好在没走多远,草丛里传来稚嫩的声音哼着小曲。
蔺琅扒开草丛,终于见到哼曲子的人了。
是个男孩子,长相白净,偏幼态,可是眼睛里有着跟年龄不相符的老练,脸上的表情毫不掩饰他的傲慢和冷厉。
蔺琅心里警铃大作!
因为男孩子手里把玩着一把枪,那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孩子,她见过照片!
高格,SwK的实际掌舵人!
或许,他还跟近年来赫赫有名,让人胆战心惊的鹿门脱不开关系。
谁敢想象,幕后操控者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父亲高子忴,二伯高子吟,姑姑高子矜,都对他疼爱有加,并且听从他差遣!
荣深最后一笔交易,委托的第三方桥梁就是高子矜!
仲砚山戏份杀青了,那么多童星不挑,非挑中这个毫无演戏经验的高格?
蔺琅的手轻轻勾了勾段乘风的掌心,然后用力握了握才松开。
她见过的大阵仗多了,没见她怕过。
可是她这番举动,是在警示自己,眼前这个孩子不是善茬。
段乘风会意,仔细留意着这孩子的一举一动。
只听高格露出森白的牙齿,笑的温柔。
“终于等到你们了!原来之前的小美人儿没死,陆离,这就是你办事不利了!我今天只准备了一颗子弹怎么办?”
高格在背着台词,这么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怎么都无法将他跟剧中背后真正的大佬联想在一起。
但是,戏剧来源于生活又凌驾于生活之上!
高格,确实是个白切黑的大佬,目前身份还充满了种种未知。
高格好像感冒了,吸了吸鼻子又说:“不过,我还有这方圆十里埋设的炸弹,到时候遥控一摁,这片草丛将燃烧起熊熊烈火,无以拯救,你们也就化成来年的庄稼肥了。你们将无比伟大!”
段乘风也进入陆离的角色,跟他走戏对词。
“原来你就是危平安背后的窝囊废吸血鬼!”
高格不置可否。
他将手枪枪口朝天,抖晃着腿坦白:“里面那三批人全部都是我的,他们交易的货也都是我的!今天这场交易目的本不在交易,只是因为我们内部出了内奸,我就是想看着他们狗咬狗,黑吃黑,最后把那个内奸给撕咬出来。
我将亲自给那个内奸上一堂射击课程!”
段乘风相信,有的人有天赋,生就可以吃演员这碗饭。
比如,眼前的男孩子。
仲砚山说他没演过戏,但他眼里对残暴行径的轻忽态度,还有身上那股子沉稳肃杀之气,没有真实的阅历,真的很难诠释出来。
段乘风眯着眼,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高格话锋一转,冷冰冰的枪口对准蔺琅,阴狠道:“蔺琅,你查到了我的底细,我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