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刘的描述中,他家跟这头母猪精可谓是两代纠缠不清。
其中的爱恨情仇,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现在涉及到后世子孙的幸福,不说也得说了。
话说,四十多年前,老刘他爹进山打猎,正碰到一头肚子里揣着崽子的母野猪。
那年头,没有什么不猎杀怀孕猎物的说法。
人都快饿死了,哪儿还能有那些讲究!
反正老刘他爹毫不犹豫的朝着母野猪开枪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冷拉不开栓,枪没响。
母野猪反应迅速,猛蹿过去,一把撞掉了老刘他爹手中的猎枪,并将他撞翻在地!
不过,这头母野猪并没有继续攻击老刘他爹,只是转过身子,大肥屁股对着他的脸,哗啦啦的撒了一泡尿!
尿完了,母野猪甩着肥胖的屁股蛋子,扬长而去!
野猪的尿,远比家猪要骚气。
尤其是这怀了孕,揣了崽的母野猪,那尿骚气的就更没法说了。
老刘他爹鼻子里灌了野猪尿,一张嘴就是野猪尿,整个一出气困难,差点儿给自己憋死!
一直等母野猪走远了,他这才敢张口呼吸!
韩永勤插嘴道:“那这母野猪够意思啊!也没咋着你爹!”
“谁说不是呢!”老刘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时候新中国还没成立呢!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
家里人吃不上饭,猎人就得进山打猎,赚钱换口饭吃。
也是无巧不成书!
缘分的羁绊就是这么神奇,老刘他爹再一次碰见了这头母野猪!
它身后还跟着一群小花栗棒子!
“你爹还能认出来那头母野猪?”
杨大海觉的老刘现在说话多少有点儿悬的乎的!
他打猎这么长时间了,手里过的野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野猪除了能分出公母,其余不都长的一模一样啊!
“我爹说了,那只母野猪是半只耳,肯定是它!”老刘非常笃定,“前些日子袭击我们的也是它,半只耳!”
“行吧!那你继续说。”
“哎,我爹又朝母野猪开枪了,但是那头母野猪挂甲,铅弹打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母野猪压根儿屁事儿没有!”
这回老刘他爹的枪又让母野猪给掀翻了,老刘他爹从绑腿里抽出侵刀,直接给它把半截尾巴砍掉了!
韩永勤摸摸下巴,点评道:“嘶,你爹这人不厚道啊!”
老刘一点儿不向着他爹:“要不说呢!”
一人一猪就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再后来,老刘他爹进山解大手,直接让伺机报仇的母野猪把几把给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老刘家男人的几把吃上瘾了,嗯,这又把他的吃了。
老刘长长的叹口气,“我岁数大啦,已就已就了!可我儿子还年轻呢!前面的媳妇也没留下一儿半女,这要是再跟我似的,我老刘家可就断子绝孙了!”
赵奎等人同情的看一眼刘贵的下半身。
哎,也怪倒霉的!
话说到这儿了,要是不把母猪神打掉,以后平安屯的男人恐怕都要生活在恐慌当中了。
这种情况,是赵奎最不想看到的。
他在黄崖沟派出所指导员的位置上屡次立功,眼看就要往县局里动动,这时候不容有任何闪失。
张亮亮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
“大海子,我高低得尝尝这老母猪肉是啥味儿的!吃这个能不能壮阳啊?”
“擦!你指着吃老母猪肉壮阳,还不如多搂着小老虎睡会儿觉呢!”
“是嘛!小老虎还有这功能呢?”
张亮亮直接一把搂住了小老虎的腰!
他今晚要跟小老虎睡,谁也别跟他抢!
胡噜着小老虎那厚实的毛,张亮亮吧唧亲它爪子一口:“虎啊!大爷可就靠你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杨大海几人收拾利索,就准备进山会会这位专吃几把的母猪神。
三人一虎,背着枪,直接进山!
山里的积雪很深,三人套上雪圈,跑起来依然没有小老虎快!
按照老刘说的,他们在母野猪经常出没的地方找了好几圈,也没掐到踪。
连猪粪都没找到一摊!
没有任何斩获,天又快黑了,他们就准备下山。
走到鸡爪子河的河套拐弯处,那里长满了密不透风的柳树条子。
这嘎达水深,又有打着旋的暗洞,水里柳树根纵横交错,密如蛛网,压根儿没法下网打鱼。
经年累月的,这地方的鱼都养的又肥又大!
据说之前有条叫金龙的神狗,从里面抓到一条三米多长的鲶鱼!
这条鲶鱼的照片还上了省级报纸,鱼皮给制成了标本,至今放在省博物馆里陈列。
杨大海说闲话的功夫,身后的小老虎趁大家伙儿不注意,轰隆一声,一头就扎进了冰凉刺骨的河水里!
水花冰碴溅的到处都是!
杨大海声音都劈叉了:“谁给它扔下去的?”
“我草!谁敢扔它啊!”
“就是啊,再说我们也整不动它啊!”
没人动它,那就是小老虎自动跳进去的。
可这家伙,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跳进河里去啊!
大冬天的,水多凉!
杨大海一颗心揪揪着,两大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河面,俩拳头攥的青筋乱跳。
韩永勤和张亮亮给他解宽心:“你着啥急啊!小老虎都是让你给惯坏了,没组织,没纪律!说下水就下水!”
“哥!你不用担心!小老虎纯阳之躯,跳河里还能冻着?就当洗个凉水澡了!”
杨大海心里知道韩永勤说的没错,不过依旧担心。
毕竟这虎犊子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从小鼻嘎带到百多斤的!
十几分钟了,小老虎依旧没有上岸。
一开始还有浪花,漩涡啥的。
可到了后面,水面一片平静!
这下三人都开始着急了!
“哎!妈呀!小老虎不会游泳?!”
张亮亮猛地抬头看向杨大海:“你妹教小老虎游泳啊?!”
韩永勤一跺脚,“草!毁啦!小老虎指定是淹死在大河里头啦!”
“你俩别特么的乌鸦嘴!老虎不是天生就会游泳吗?”
杨大海心急如焚,嘴上狡辩着,脸上却写满了绝望。
河面依旧纹丝不动,甚至隐隐有重新结冰的迹象!
这回可完犊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