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
“白大人,不可如此啊,白大人!”
白兼不顾阻拦,一头冲进大殿将写着鲜红字迹的封条,拍在言璟的桌上,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批阅刚送来的奏折,言璟抬头看了一眼白兼,随后从容地放下笔:“白大人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呢?”
“我可是\/你\/的\/舅\/舅,你这样做,不怕世人唾弃你吗?!”
越说,白兼越激动:“何况,我这些商铺的营收,有多少是贴进了国库,陛下!我们白家的好陛下!你不能在事成之后就卸磨杀驴,弃我与父亲而不顾!”
听完白兼的‘委屈’,言璟故作醒悟地点了点头:“原来……”
他拿起封条,笑着说:“你是为了你那些见不得光的私产,不惜让整个白家都背负上弑主的罪名。”
“此举,白将军可知晓?”
言璟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沿:“白将军为了白家,谋划了大半辈子,他真的舍得拿整个白家的今后去赌你那看不到头,摸不着尾的谋划?”
“亦或者,你究竟在谋划什么?”言璟盯着白兼,继续问,“是想要白家,还是,想要言国?”
白兼几乎是下意识,他急忙辩解:“不是!都不是!”
说着,白兼皱起眉,露出一副不被信任的痛苦模样:“这些年,我为陛下做的桩桩件件,难道陛下都忘了?”
流下眼泪,白兼哽咽道:“就因为那些捕风捉影,陛下现在要杀了我吗?”
“白大人。”言璟的脸上满是厌恶,“你的嘴脸,太过虚伪。”
站起身,言璟和白兼之间隔着一张堆满了奏折的桌子。
“说的谎多了,怕是连白大人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说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吧?”
闻言,白兼抬手抹去脸颊的泪水,扬起嘴角:“我分不清,陛下呢?”
白兼撑着桌子,身子向言璟倾斜:“陛下分得清吗?”
压下声音,白兼的笑容愈发浓烈:“我的一切,都是那个羽国来的景王告诉陛下的?”
“我会欺骗陛下,他就不会欺骗陛下?”
“陛下可查清楚了他的底细?”
话音才落,殿门外响起声音。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言璟后退一步,坐下:“让他进来。”
推门而入,上官庭最先入眼的是言璟,然后他走向他。
等上官庭走近,言璟朝他伸出手:“过来。”
上官庭看了看白兼,笑笑,随即坐上了言璟的大腿,被他环进怀里。
白兼的脸色,瞬间泛白,他僵硬地开口:“臣告退了。”
“等等!”上官庭突然叫住白兼,并对言璟说道:“陛下,臣想和白大人说句话。”
言璟拍拍上官庭的腰:“去吧。”
“谢陛下。”说完,上官庭在言璟的眼下亲了一口。
尽管白兼已经转身,但他还是听到了动静。
藏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胸腔里那颗躁动的心也跟着叫嚣。
此刻,白兼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直到上官庭走到身边,用仅他们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道:“你的龌龊心思,最好给我藏严实了。”
听后,白兼浑身冰冷。
他不自然地喃喃道:“殿下可别胡乱猜忌,我是他的舅\/舅。”
上官庭回道:“对啊,你是他的舅\/舅。”
“世间没有舅舅,会爱上自己的侄儿,哪怕你们之间并没有关系。”
回宫的路上,言璟坐在轿辇上,漫不经心地问:“你和白兼说了什么?”
在身侧跟着步行的上官庭,仰头望着言璟的侧颜:“没什么。”
眉头一紧,言璟有些不高兴:“没什么?既然没什么,为什么让朕听,为什么不告诉朕?”
“听了你会生气。”上官庭这样说,摆明了不愿意说清楚。
言璟立马挺起腰,拍了一下扶手:“你们偷嚼朕的舌根!”
瞧着言璟‘炸毛’,上官庭不禁笑出了声:“阿璟,你太招人了。”
午后,言璟吃着上官庭给他做的点心,而上官庭在一旁沏茶。
这时,绣衣局的侍女来了。
侍女行礼:“陛下,奴来给娘娘量尺寸。”
言璟一心扎进一盘盘好看又好吃的点心里,对侍女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嗯嗯。”
可当侍女的手搭上上官庭的肩,被言璟的余光瞥见,他立即跳了起来:“住手!”
侍女不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管往下跪:“奴知错!求陛下宽恕!”
相较下,上官庭便更为淡定:“陛下,她们要给臣做婚服。”
回过神,言璟别扭地咬了一口糕点:“哦……”
接着,上官庭对侍女说:“你先下去,东西留下。”
“是,娘娘。”
殿门关上,又是他们二人。
上官庭走到言璟身后,用软尺套住他的脖子:“既然阿璟不愿让旁人碰我,那阿璟亲自来?”
言罢,上官庭忽然拽了一下软尺。
言璟不由后仰,脑袋砸在上官庭的肩膀。
“好啊。”
一个翻身,言璟将上官庭抵在桌上,压在其身上。
夺过软尺,言璟同样套住上官庭的脖子:“你别后悔。”
上官庭打\/开\/身体:“任君采\/撷。”
膝盖抵\/进腿间,言璟手里的软尺越收越紧:“你的心思,真龌\/龊。”
上官庭垂眼看着两人的距离:“阿璟,它这是认主。”
据绣衣局的侍女说,皇后娘娘的尺寸是快天黑了才送到。
待婚服做好,上官庭试衣时小了许多,倒是挺合言璟的身形,就像是为他定做的一样,分毫不差。
护北将军府。
站在院内,白策询问道:“公子还是不愿出门?”
侍从点头:“自打前些日子从宫里回来,公子便日日酗酒,时刻醉着。”
白策抬手,示意退下。
他走到门口,隔着门喊道:“兼儿,父亲来了,快给父亲开门。”
过了许久,屋内没有动静。
“兼儿。”
白策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白兼在屋里说话。
仔细听清后,白策吓得连连退步。
猛地推开房门,白兼抱着一名男子倒在地上,赤裸裸地暴露在白策眼前。
“白兼!”
“你做了什么?!”
白策看清了男子的长相,与言璟有五分相似,而门外他听见白兼一声一声唤着言璟的名字。
一下子没缓过劲,白策两眼一黑,气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