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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六月初,才刚过了夏至没几日,这天却是热的像是入伏了似的。
这两个月以来,李十月她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跟长在了小红马身上似的。
得亏李十月的这匹小红马是从未来科技世界里的张兰兰手里定制的机械马,只要晒晒太阳就能不间断的供能。
若是真的小红马,就这么跟着李十月来回的跑,怕不是早就累死了。
就连总跟在李十月身边的孙小六都惊奇的说:“将军这匹马那可真是天赋异禀!
旁人这一路少说得两匹马换着骑,像黑子那样儿壮的,要是出门去了,可就得要三匹马轮换着骑了呢。
咱们将军却是只用这一匹马就够使唤了!”
因着李十月的小红马如此厉害,还引得屯所边上的马场管事特别登门送礼拜访,央求李十月回头等她的小红马发了情,送去他们马场配种呢!
至于这两月来,李十月她是如何来回的在路上颠簸的?
还不是因为那伙子贼匪么!
在送了王翠花、赵喜儿她们这些活人和死在山上的妇人的尸身到赵油家后,李十月就带着玄甲军和一车头颅并一大摞子供状回了屯所。
刘将军也给他娘过完了寿,在看了李十月带回来的那车血淋淋的头颅和供状,又听了李十月说起这伙子贼匪从建安一路以来犯下的祸事后,就直接给了李十月批条,让李十月全权彻查这伙子贼匪。
当然了,面上自是如此说。
这贼匪犯下的案子得查,但暗地里,刘将军的意思自然还有要李是月去查青石岭镇下,西海村那一片地儿是不是真的有倭寇登陆,以及那边儿的县官到底与倭寇有没有勾结!
如此,这两月来,李十月就没回过李家屯,更是连休沐都不曾。
她带着一队玄甲军,从赵油家一路往建安查去,路过复州的时候,还特别去寻了王财主家的王小娘子。
毕竟,从二当家嘴里头得知,这王财主能得着官银,那可就是很有说道的了。
李十月带着玄甲军,在暗娼馆子里头直接从老鸨手里把被摧残的已经没什么人样儿的王小娘子抢了出来。
顺便砸了这处暗娼馆。
光是停留在复州给王小娘子看病治疗,就花去了七八日的功夫。
李十月她只好兵分三路,一路人提前去建安,去查王财主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路去西海村,探查一下大当家他们那村子是不是真的有倭寇登陆过;
剩下的一路则留在李十月身边,在复州这地儿一边等王小娘子康复,一边从暗娼馆开始查起,看看这复州可是有什么魑魅魍魉。
所以,在李十月不在家的时候,她是真的不知道李家屯这会子是有多忙的了。
或者应该说是李母他们一家人那是真忙得脚不沾地的了。
在匪寨的时候,王翠花就从李十月口中得了话,让她带着赵油家这些还活着的妇人回头去李家屯寻医师诊脉来的。
一开头,王翠花她并未多想,只以为李十月身为女将军,对女子更为怜惜的来。
可等她当夜回到木屋里头,把李十月说得话,说给屋内其余的二十余位的妇人和女娘听了,她这才从旁人的话语之中,明白了李十月的良苦用心来。
李十月的良苦用心是什么?
王翠花、赵喜儿等被掳来匪寨的二十多个妇人和女娘,都曾经被贼匪欺侮过。
女子的躯体是有孕育后代的能力的。
在这之中,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就是那么运气不好,怀上了孩子呢?
这样儿的孩子,不配出生!
李十月话里的意思,并不仅仅是说让医师给她们治伤或是请什么平安脉;
李十月的意思是,若是在月余后发现自己月事未来,可能是怀上了身孕的,就去李家屯找医师打胎!
带着罪孽的孩子,不配出生!
直接打胎,打死就得了!
所以,当五月下旬,那两个曾经和王翠花在匪寨的地窝子里头,呛声过得妇人找上来门后,她就直接召集了其余的妇人和女娘。
“......李将军是个好人,她说得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先不说去看医师的事儿,我和你们说,我们一家三口打算搬离这里,去李家屯了落户了。”
王翠花的话令在场众妇人都大吃一惊。
“哪怕喜儿她爹待我和从前没什么分别,但毕竟咱们被掳走过,喜儿她阿婆这段儿日子里头,对我和喜儿吃上两口菜,那都是要用眼剜的。
再就是......”
王翠花她看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赵喜儿,“银花,银花她是自己个儿上吊死的,还是被她爹逼死的,我不知道。
但我现如今就喜儿这么一个孩子在身边了,我不能让我的喜儿日日月月的都受那样儿的磋磨!
所以,这回带着你们去李家屯看医师,我们一家就不回来了。
你们,若是有意留在李家屯,只管和我说!
咱们好不容易得了将军他们相救才活了下来!
当初,在山上,该死的也死了,咱们的仇也报了!
往后,我可不想被逼死,我得好好活着!
我还得看着我的喜儿成亲生娃娃呢!
将军说那羊毛衣作坊需要人手,那我就去学,我去干活,帮不上将军的大忙,这点子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王翠花的话也是说到做到,翌日,她就让赵三河去村外叫了好几辆驴车,他们家还单独请了一辆。
赵族长和赵婆子看着赵三河忙前忙后的往那驴车上头搬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当,就黑着脸站在门口盯着看。
日头上去了,毒辣的太阳照着大地,热的人出了一身儿的汗。
“老三,今儿个你要是出了这个门,我就把你逐出赵氏!”
站在驴车边上的王翠花和赵喜儿也听到了赵族长这话,王翠花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力道大的都泛白了。
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挑着担子的赵三河看,赵喜儿更是眼含热泪的看着院子里头的赵三河,并对着赵三河喊了一声儿“阿爹”。
赵三河听着赵族长这话,他放下扁担,抬手抹了一把头脸上的汗。
就对着门口站着的赵族长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砰砰砰”,结结实实的给赵族长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来的赵三河对赵族长一字一句道:“爹,俺得给喜儿找条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