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羊羊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沸羊羊的脑袋:“你啊,真是个木头脑袋!”
“哎哟!”沸羊羊捂住头,一脸不解,“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马帅输定了?我看他条件挺好的啊,长得帅,听说在发明方面也很厉害。”
美羊羊双手叉腰,看着这个不开窍的伙伴:“你想想,我们认识笙笙多久了?”
沸羊羊掰着手指数了数:“从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玩了,少说也有十多年了吧。”
“是啊,十多年。”美羊羊的目光变得深远,
“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才这么深厚。你别看笙笙现在对我们总是很温柔,其实她骨子里对外人相当冷漠,甚至可以说……有些无情。”
她太了解笙羊羊了。
那道心墙,她自己花了这么多年都没能真正跨越,更何况是只见过寥寥几面的马帅?
想起那个已经不在的人——喜羊羊,连美羊羊都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那是她即使心有悸动,也心甘情愿认输的存在。
马帅又哪里来的自信,能比得上那个用了将近十年光阴才真正走进笙羊羊心里的少年呢?
美羊羊想起自己曾经对笙羊羊说过的那句“爱意绵长,似柏长青”。
她想,即使失忆,笙羊羊潜意识里也一定能感受到那份感情的重量与深刻。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比一个已经不在、形象在回忆中被不断美化至完美的人,更让人无法替代和放下呢?
沸羊羊听完,恍然大悟般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同情:“这么一说……马帅还真是输定了。”
“别管他了,”美羊羊甩甩头,把思绪拉回来,
“我们还是集中精神,想想我们的发明项目吧。”
沸羊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默默举起手:
“我还有个问题……要是马帅一直缠着笙羊羊,把笙羊羊惹烦了怎么办?”
“好问题!”美羊羊眼睛一亮,拍了拍沸羊羊结实的肩膀,脸上露出“组织需要你”的表情,
“这个艰巨的任务,可能需要你做出一点‘牺牲’了,沸羊羊。”
沸羊羊看着心爱的少女眼中闪烁的信任和坚定的光芒,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瞬间充满了勇气。
他双手握住美羊羊的手,郑重承诺:“放心!包在我身上!”
美羊羊也坚定地回握,用力点头:“嗯!拜托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课余有时间,马帅的身影果然频频出现在笙羊羊附近。
他甚至想办法打听到大家计划周末去野餐,也厚着脸皮要求加入。
笙羊羊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心中泛起一丝不悦。
她失忆期间,是这些伙伴们不离不弃地照顾她、陪伴她,所以她对他们自然亲近。
可这个马帅……他们很熟吗?这种刻意的接近让她感到被打扰。
野餐当天,大家在约定好的小山坡下集合,等待去拿食物的懒羊羊。
马帅趁机凑到笙羊羊身边,尝试着找话题聊天,从奇乐营的训练问到喜欢的食物。
笙羊羊端起一个礼貌却疏离的微笑,决定直接切断任何可能:
“马帅,你不用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我们不可能的。”
马帅一怔,还想辩解:“我……”
笙羊羊平静地打断他,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说话时,手下意识地轻轻抚摸了一下腕间那枚从不作响的金铃。
马帅不甘心地追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他现在在你身边吗?”
他潜意识里觉得,如果那个人重要,怎么会让她独自一人?
这时,美羊羊站起身,挡在笙羊羊面前,她察觉到马帅说的话要引到某个人:
“好了,马帅,笙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就放弃吧。”
马帅试图保持冷静,分析道:“他都不在你身边,看来也没那么喜欢你。而我……”
“他不在了。”笙羊羊的声音依旧平静,她“望”向马帅的方向,空洞的眼神里却仿佛盛满了某种沉重的东西,
“正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了,他在我记忆中的形象才会被不断美化,直至完美无瑕,无人可以替代。”
她甚至带着一丝劝慰的语气,但那话语本身却是最彻底的拒绝:
“放弃吧,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马帅沉默了片刻,退而求其次地问道:“那……我们至少还能做朋友吗?”
平心而论,他最初也只是欣赏笙羊羊在科技营展现出的、能与他的思路产生共鸣的独特见解,对她产生了兴趣。
是在美羊羊那些笃定话语的刺激下,才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从小到大,他向来都是最优秀的那个,他不信自己连打动一个女孩都做不到。
或许,可以从朋友开始……
然而,笙羊羊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冷淡,如同覆上了一层薄霜:“不能。”
就在这时,懒羊羊抱着一大堆食物气喘吁吁地跑来:
“我来啦!哎呀,东西太多了……嗯?天怎么阴了?”
他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哎呀!野餐泡汤了!”懒羊羊哀嚎道。
大家赶忙跑进附近的小亭子避雨。
马帅却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冲进了雨幕之中,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衣衫。
暖羊羊心软,想喊住他给他一把伞。
笙羊羊却轻轻拉住了暖羊羊的手腕,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暖羊羊,不要心软。此刻的善意,只会让他误以为还有机会。”
暖羊羊看着笙羊羊平静却坚定的侧脸,点了点头,收回了脚步。
自那以后,马帅果然没再主动来找过笙羊羊。
因为,每当他有空闲的时候,沸羊羊总会无比“巧合”地出现,热情地揽住他的肩膀,缠着他问各种关于发明创造的“高深”问题,滔滔不绝,让他根本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