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马腾都笑着开口:“腾速的游戏,能不能在鹅国推推?杜总要是需要服务器,我让人连夜往远东送。”马运跟着说:“阿里的跨境电商,就等远东的货源了,华通物流和我们的合作正好升级,保证把货运到欧洲每个角落!”
杜泽看着眼前这些人,眼眶忽然有点热。从煤矿工棚到摩天大楼,从武灵市的小街道到海外的大市场,他不是一个人在走,身后始终跟着一群愿意陪他“疯”的人。蔡伟国当年拿着拼凑的电路板说“要做华夏人自己的芯片”时,没人相信;李刚和房洪波当年也说“要让华星的牌子挂遍全世界”时,也被人笑话,可现在,他们都做到了。
下午的年终总结会开得像场动员会,财务部部长张丽把各集团报完业绩,会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整个北斗控股集团这一年的收益达到了3600亿美金,记住,是美金。
然后各个集团都在下一年计划里加了“远东”的条目。蔡伟国说要在亚库茨克建芯片原材料基地,李刚和房洪波计划在伊尔库次克设家电组装厂,华通物流和包供物流当场和马运敲定了“远东—欧洲”跨境物流专线的合作细节。聂广南教授甚至拿出了一份清单,上面列着适合在远东推广的低温科技项目,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纸。
傍晚的酒会设在集团总部的宴会厅,水晶灯映着满桌的美味佳肴。杜泽端着酒杯,挨桌敬酒,到蔡伟国面前时,这位科技巨头难得红了脸:“杜总,当年您在贺兰挖空心思给我买光刻机,说‘芯片是咱的底气’,这话我记到现在。您在远东要是需要技术支持,星辉的工程师随叫随到,哪怕在冻土上搭临时实验室,咱也干!”
李刚和房洪波拉着他碰杯,李刚的手掌上还有当年拧螺丝磨出的茧子:“华星的第一台冰箱下线时,您说‘做电器就得像做人,得实在’。现在咱的冰箱能在零下三十度的西伯利亚正常运转,这本事,您带去远东,保准让远东人人竖大拇指!”房洪波往他碗里夹了块炸耦合:“这是咱华星食堂的师傅特意做的,您在那边吃不到家乡味,就给我们打电话,我让厨师坐飞机给您送过去!”
聂广南教授端着保温杯:“小泽啊,搞技术的人认死理,你在远东要是遇到技术难题,不管多晚,打我电话。我那些学生,随便派两个过去,就能帮你把基站搭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这里面是最新的低温芯片设计图,你带上,说不定能用得着。”
杜丽端着果汁过来,眼圈红红的:“哥,我给你寄了二十箱暖宝宝,还有妈做的辣椒酱,在那边要是想家里了,就给我打电话。对了,蔡伟国说星辉的卫星电话在北极都有信号,我给你备了十部,万一在冻土上迷路了……”
杜勇站在旁边,难得没说话,只是重重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此刻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家里有我,你放心。
每年的聚会都是欢快的情绪,今年却是夹杂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酒过三巡,不知是谁起头,唱起了当年在煤矿工棚里编的歌:“北斗星,照前路,兄弟同心,不怕苦……”七百多号人跟着唱,声音震得水晶灯都在晃,有人唱着唱着就红了眼眶,蔡伟国抹了把脸;李刚端着酒杯的手在抖,说酒太烈;连聂广南教授这样的老学者,都别过头去看窗外的雪,眼角亮晶晶的。
杜泽站在人群中间,听着熟悉的歌,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他要去的远东很冷,冻土能冻裂钢铁,但他知道,身后有武灵市的热饺子,有兄弟们的醉仙酒,有蔡伟国的芯片、李刚的电器、华通和包供物流的货车在撑腰,再冷的地方,也能捂热了。
深夜的雪还在下,送杜泽回家的车队缓缓驶出总部大院。
杜泽摇下车窗,冷风卷着雪粒扑进来,带着武灵市的气息。他朝窗外的人挥手,直到车队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那些身影,眼眶终于热了。
北斗庄园的别墅里,暖黄的灯光从雕花窗棂漫出来,在院角的雪堆上洇出一圈圈柔和的光晕。杜泽推开玄关的门时,饭菜香混着暖意扑面而来,母亲江琴正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攥着锅铲,看见他身后的杜勇和杜丽,眼睛一下子亮了:“可算回来了,思远和思瑶在客厅描红呢,念叨你一下午了。”
客厅的红木圆桌已经摆得满满当当,杜泽刚换了鞋,两个小家伙就从楼上跑下来,杜思远抱着他的腿喊“爸爸”,杜思瑶举着张描红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福”字:“爸爸你看,我写的比哥哥好。”
父亲杜良坐在主位上,手里摩挲着个紫砂杯,杯沿被岁月磨得发亮。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是去年生日杜泽送的,领口的纽扣系得一丝不苟。看见杜泽,老人清了清嗓子,却没像往常那样催着开饭,只是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先吃饭,有话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