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头发,然后将发丝的尖端,轻轻地伸向了卡卡西挺翘的鼻尖。
他来回地挠了挠,小卡卡西的鼻子不舒服地皱了皱,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声,但并没有醒来。
章海加大了力度,终于,小卡卡西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章海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卡卡西的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抱歉抱歉,”章海连忙举手投降,他坐起身来,看着卡卡西那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仿佛触摸到冰凉丝绸的滑腻感。
一听到“好吃的”,卡卡西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章海带着卡卡西来到了村子里最有名的一家面馆——一乐拉面。
浓郁的豚骨汤香气扑面而来,让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们要了两碗招牌的味增叉烧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时,卡卡西的眼睛都亮了。
两人顾不上说话,埋头便吃了起来。
劲道的面条,醇厚的汤底,肥而不腻的叉烧,再配上溏心蛋,简直是人间美味。
他们吃得满头大汗,心满意足,对这家传说中的拉面店赞不绝口。
吃完拉面,章海将卡卡西送回了家,自己则再次回到了那个空旷的道场。
他重新握起那柄短刀,开始练习那十三个基础动作。
他仿佛能听到一阵细微的、类似钟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在提醒着他时间的宝贵。
经过了昨夜的极限训练和一早上的休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每一次挥刀,都比之前更加流畅,更加省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手中的这柄刀,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更加契合。
卡卡西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地跟了过来。他躲在道场的门边,偷偷地看着里面那个挥汗如雨的身影。
他看到章海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那专注的神情,那坚毅的眼神,让他第一次开始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那个在他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男人,会破例收下这样一个学生。…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小卡卡西的心中涌起。…那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向往。
他也想变得像那个人一样强大,甚至,比他更强!
他不再偷看,而是转身跑回了院子里,来到了那个属于他的小小的木桩前。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章海的样子,摆开架势,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出了自己稚嫩的一脚。
“嘿!”“哈!”院子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一个在道场内,一个在庭院中,都在为了各自的目标,进行着枯燥而又执着的训练。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也浇灌着他们心中那颗名为“强大”的种子,等待着它在未来的某一天,破土而出,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光阴荏苒,半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在这半年里,章海几乎将旗木朔茂的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除了偶尔回自己那边打扫一下,其余时间,全都泡在了那个空旷的道场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类似尘土和旧报纸混合的干燥味道。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挥刀。
那十三个基础动作,他已经练习了不下百万次,每一刀,都仿佛已经烙印进了他的骨髓深处。…
他和那个白毛小屁孩的关系,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变得亲近了许多。
卡卡西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他,虽然嘴上还是不肯叫他“哥哥”,但每次章海训练完,他都会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
而章海,也乐得经常逗弄这个外表高冷、内心却很别扭的小家伙,给他买糖吃,带他去吃一乐拉面,看着他明明很开心却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成了他枯燥训练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这天下午,章海正在道场里练习着一套组合刀法,汗水顺着他坚毅的脸颊滑落。
他仿佛能听到一阵细微的、类似蚕食桑叶的“沙沙”声,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就在这时,旗木朔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道场的门口。
“章海。”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穿好你的忍者服,戴上护额和忍具。十分钟后,门口集合,我们要出发执行任务了。”
章海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半年来,旗木朔茂第一次让他执行任务。
“是,老师!”他没有多问,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回房准备。…
当他穿戴整齐,来到门口时,发现旗木朔茂已经换上了一身标准的上忍作战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仿佛触摸到冰凉露珠的湿润感。
“老师,发生什么事了?”他忍不住问道。
“战争,要开始了。”旗木朔茂的回答,如同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章海的心湖之中。…
“就在刚才,”他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这个动作持续了大约半秒,“雨之国传来消息。那个有着‘半神’之称的山椒鱼半藏,以一国之力,同时向我们木叶、风之国的砂隐村,以及中立国铁之国,宣战了。”
山椒鱼半藏?
章海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是未来佩恩崛起路上的一个重要垫脚石。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一个人,一个国家,怎么敢同时向三个大国宣战?…
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老师,这个半藏……很强吗?”“很强。”旗木朔茂给出了一个简洁而又肯定的回答,“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会渴望和平,所以他发动战争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理想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