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宪留下来的情报网,再加上自己创建的情报网,两者合二为一的话,那么真的就要无敌了。
解决了最重要的情报问题,那么她拿下九州六国,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
沈天娇抬头看着李子言,真是越看越觉得这小子顺眼了。
“子言,除了南楚之外,紫云山庄其他在九州六国的产业,和生意如何?”
“那些产业和生意如何,我还当真是不知道。”
“这些事情以前祖父从未让我涉猎过,如今也是家中的老管家在管着。”
“皇后娘娘若是想知道的话,我现在便去把老管家叫来就是了。”
李子言从前日常也只负责读书,至于家里生意上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让他来管的。
这也是李宪的意思,如今商人的地位低下,即便李宪已经是富可敌国了,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个不入流,辱没了祖宗,自甘堕落的下贱人罢了。
所以李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李子言接手家中的生意的。
李宪为李子言的定位,就是让他做个读书人。
虽然即便李子言读了书,他也参加不了科举的,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他在云离的地位就会提升不少。
“不用了,这些事情本宫待会儿会让人去问的。”
沈天娇此时心情甚好,就犹如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当头砸中的感觉。
这不是赚大发了,而是赚翻了。
沈天娇的狂喜还未褪去,镇北侯就来了。
镇北侯看着屋子里的沈天娇和李子言,心里奇怪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阿爹,子言他想要跟着一起去南楚。”
还没等镇北侯开口,沈天娇就直接说出了,李子言的想法。
现在时间紧,马上就要到出发的时候了,沈天娇也顾不得安抚镇北侯的心情,在这里绕弯子了。
此时赶紧把事情都解决了,那才是正事呢。
镇北侯一愣,回头看着李子言问道:“这是你的想法?”
他没有直接问沈天娇,是因为他知道沈天娇是绝对不会,提出让李子言去南楚的事情的。
“是,是我的想法。”
李子言在沈天娇面前是紧张,他到了镇北侯这儿,紧张就变成惧怕了。
镇北侯身上有多年在北疆的战场上,练就的一身杀伐之气,对于李子言这种文弱书生来说,太具有震慑力了。
更何况李子言现在没有了祖父,镇北侯就等同是他的家长了,在大家长面前,有几个人不惧怕大家长的威严的?
镇北侯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似的李子言,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天娇看着镇北侯的样子,知道她阿爹此时心里的纠结。
不让李子言去的话,以李子言现在的性格,他很难能够把紫云山庄给撑起来的。
虽然李宪已经把整个紫云山庄,都给了沈天娇,但是作为李宪的孙子,李子言还是要掌管紫云山庄,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主事人的。
他性子太过于软弱,是不能堪当大任的。
必须要让他去经历一些事情的,这样才能够让他快速成长起来的。
这次去南楚,就是一个很好的历练,人读万卷书,不如去行万里路。
很多成长,都是在经历过了一些事情之后,才能够大彻大悟的。
但是如果要是让李子言跟着去的话,南楚之行毕竟凶险异常,若是李宪留下的这个独苗苗,出现了什么意外。
那将来镇北侯又有何脸面,于地下见李宪呢?
“阿爹,其实这也是好事,子言他终究是要长大,要学会把这个家撑起来的。”
“我们虽然能够做他的保护和靠山,但是哪有他自己强大起来的好呢?”
“咱们护不了他一辈子,就算能护他一辈子,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他自己强大了,不仅能把这个家撑起来,还能更好的保护他自己,这是件好事。”
沈天娇把镇北侯搀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阿爹你在担心什么,出去长见识总是要遇到一些危险的。”
“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有危险,就把子言一辈子,束缚在这紫云山庄里,哪儿都不许他去吧。”
“他如今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这个年纪正是应该出去闯荡一番的时候。”
“阿爹,你承袭镇北侯,带人去北疆的时候,也不过是他可如今这般的年纪。”
“还有我那三个哥哥,他们哪一个不是在年纪尚幼的之时,就拿起了刀,在千军万马中拼杀,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保家卫国的呢?”
“南楚之行虽然凶险,一路上也会遇到很多的麻烦,但是这紫云山庄多的是有本事的护卫,咱们多派些人跟着去,不就能够避免危险的发生吗?”
镇北侯低头沉思不语,不得不说刚才沈天娇说的那些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他也听进心里去了。
李子言如今的确是太弱了,别说让他守住紫云山庄了,就是遇到什么事,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如果一直把他留在紫云山庄,一直被保护着的话,他只会越来越弱,变成一个畏首畏尾怯弱不堪的人。
这不是李宪愿意看到的,也不是镇北侯愿意看到的。
身为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才是。
的确如沈天娇刚才说的,自己不能够保护李子言一辈子的。
一辈人管一辈人的事,等他百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无法预料的。
只有让李子言慢慢的强大起来,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至少能够有自保的能力,保住自己的小命活下来,不成问题的。
想到这里镇北侯心里的担忧,渐渐的散去了。
反正有那么的侍卫跟着,李子言不过是跟着出去见见世面而已,能出多大的事啊?
如果这些侍卫们连一个,李子言都保护不了的话,那就真的成笑话了。
“好吧,既然有皇后娘娘为你求情,那这次你就跟着一起去南楚吧。”
镇北侯这话刚一说出口,只见李子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盯着镇北侯,把头点的如同捣蒜似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和侯爷。”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可是有条件的。”
镇北侯看着高兴不已的李子言,到底还是忍不住,要在临行前嘱咐他几句的。
“我答应你让你去南楚,不过你也要跟我保证,这一路上不准任性,凡事都要听玉魄的。”
“玉魄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她不让你做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做。”
“还有凡事不可强出头,也不可和不相识的人交往,切记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出门在外总是需要多长几个心眼的,别像是个傻白甜似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也不怪镇北侯会如此说了,李子言往那儿一站,别人看见他那张脸,和清澈愚蠢的眼神,就明白这人是个好骗的傻子。
不仅是傻子,还是钱很多的那种傻子。
“是,子言会谨遵侯爷的教诲,听玉魄大人的话,她不让我干什么我绝对不会干什么的。”
“总之,她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就是了。”
“我不会跟陌生人有过多的接触,更不会跟他们交往甚密的。”
李子言现在的心态是,只要镇北侯允许他跟着去南楚,那么什么都好说。
不让他做什么,他就不做什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绝对服从,听镇北侯的吩咐就是了。
而且李子言这个人,他其实对自己的认知也是很清楚的。
知道自己就如镇北侯说的那样,是个很好骗的傻白甜,没什么为人处世的心机的。
第一次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自己自然是要乖乖听话才行的。
镇北侯看李子言答应的这么痛快,倒是不知道接下来还要说什么好了。
沈天娇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老一小,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行了,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行装,马上就要出发了。”
“记住你刚才答应侯爷的话,一定要说到做到。”
沈天娇说完了这话,就摆摆手让李子言离开了。
看着李子言欢快的,连背影都透着开心的样子,镇北侯也难得的笑了。
“阿爹,我听下人说,您经常晚上熬夜,有的时候甚至还熬到天快明的时候,才去休息。”
“您这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了,还是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沈天娇看着镇北侯,心里也在好奇,她阿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把自己给忧愁成这样的?
面对沈天娇的询问,镇北侯很不自在的低头轻咳了两声。
他心里在快速的盘算着,该怎么回答沈天娇的问题。
现在这种情形,他总不能对沈天娇说实话,告诉沈天娇她就是,给自己造成困惑的始作俑者吧。
“哦,阿爹也没有经常熬夜到天明,这不是因为去西戎的事情,有很多地方和细节,要跟你二哥一起讨论。”
“昨天晚上时,你突然来说让段夫人这次回南楚,把南楚的事情也一并解决掉。”
“我跟你二哥心里不免是有些担忧的,所以就在一起商量了人员的调配,和路上可能遇到的一些事情,怎么能够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避免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以至于会影响前进的行程,被别人发现了我们的意图。”
“那样的话,即便段夫人回到南楚,她要做的事情,怕是也很难能够完成了。”
镇北侯的这个回答,没有让沈天娇起任何的疑心,去南楚是她匆匆忙忙做的决定,因为太过于仓促了,的确会给父亲和哥哥造成困扰的。
“这倒是女儿的不是了,给阿爹还有二哥添乱了。”
沈天娇抬头看着镇北侯,那那满头的华发,她这心里就不好受了起来。
父亲已经到了要颐养天年的时候了,但是现在还要为她这个女儿,操心劳累一刻也不得闲。
这真是她这个做女儿的罪过啊。
“娇娇,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也是为了云离的百年大计。”
“阿爹既是你的父亲,也同样是云离的臣子,身为臣子为国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啊。”
“你不必为阿爹担忧,阿爹这身子骨好着呢。”
为了不让沈天娇为自己担忧,也怕沈天娇以后会派人盯着自己。
镇北侯又赶紧接着说道:“等这件事结束,阿爹也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事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按时吃饭睡觉的,你就别担心了。”
“嗯。”
沈天娇点了点头,等这件事结束,镇北侯也要回上京去了。
到时候他们父女俩同在上京,还怕镇北侯不听话吗?
“走吧,咱们出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二哥昨天晚上可是一夜没睡,这一大早的就又去做监工了。”
“去查看他们路上需要带的干粮,药物,和装备去了。”
“这段时间,你二哥他才是最累的人。”
以前因为沈庭之不在身边的缘故,镇北侯虽然知道他每天都很忙,但是那毕竟没有亲眼目睹,所以没有什么参与感。
但是这段时间,沈庭之一直待在镇北侯的身边,镇北侯亲眼看着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样子。
才对沈庭之真的很忙这件事,有了最真实客观的感受。
他们家现在最忙的两个人,除了沈天娇以外,那就是沈庭之了。
看着儿子每天忙的,吃不好睡不好的样子,镇北侯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但是心疼也没有办法,想要实现云离成为九州六国得第一强国梦,这些付出都是最基本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一步登天,一劳永逸的事情,只有步步为营的精心筹算和付出之后,才能得来的安宁和稳定罢了。
“二哥也是真的辛苦了,等忙完了这阵子,就让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沈天娇现在能为,沈庭之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在大局没有稳住之前,沈庭之想要卸下自己肩上的担子,把日子过的轻快一些,显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