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人呢?”下位黎雨放眼望去,操场上并没有什么阿伟,“走掉了?”
话音刚落,手腕上被阿钰抓握的力道突然大了一倍,紧接着变成粗暴的拉扯,要将她往前方甩出去——
“呃……!”下位黎雨一惊,在杂草地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还搁这充愣装傻呢?”抬起头,阿钰鄙夷的表情跟先前判若两人,“你这娘们也算本事,能装到这个地步。”
说罢,几个女生像是从地里钻出般突然出现,组成一个半径数米的圆围住了下位黎雨。
这是埋伏……?没想到看破那么多惨剧机关的自己会中埋伏……只是,下位黎雨不明白,她们埋伏自己干什么?
“姓黎的,你怕是不知道我们的名头。”阿钰缓缓走到圈子里面,像是走进角斗场的选手,“这片球场,谁来都得给我们几分面子。”
“关我什么事……”下位黎雨纳闷地问,“我又不来这里打球……”
“又装傻?你觉得很好玩吗?”阿钰咒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跟前几天给伟哥捡球时一样做作恶心?”
“捡球?我捡球……怎么了?”下位黎雨确实不理解,以前的生活也教过她这种经验,“我不会扔,就递过去啊。”
阿钰拧起眉头,赶上前挥出一巴掌,却贴着下位黎雨的鼻尖擦了过去。
“喂——干嘛动手?”尽管侥幸避开,下位黎雨这下算是真正警惕起来了,“怎么跟个混混一样不讲理?”
突然袭击却还是打空,阿钰恼羞成怒,再次上前猛地推了她一把;下位黎雨下意识抬手格挡,却也被推得往后仰倒——
“仆”一声,两个同伙在左右将她架住,让她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这不要脸的!”阿钰喘了两口气,继续咒骂,“我还说伟哥怎么老避着我,今天可算逮到你这狐狸精!怎么,之前他拉你一把就得寸进尺了?”
这人怎么一直在说莫名其妙的话……哦,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被束缚了双臂,人少对人多的下位黎雨知道自己情况很不妙;但直到现在,她才渐渐明白是怎么个不妙法。
“无聊……”因此,她忍不住慨叹,“你好无聊。”
“什么……?”
“我没心思跟你争这种事情……我也不懂,我也对你们没兴趣。”下位黎雨表情冷淡地坦言,“你们爱咋咋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充大牌?”阿钰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缓和,“说几句花里胡哨的话糊弄我是吧?”
“你真可悲。”下位黎雨仿佛切换回了地府模式,“目光短浅还自以为是。”
看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阿钰惊恼不已:“你——再说一次?!”
“你真可悲。”下位黎雨果真重复,“要我说,那个阿伟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只是捡个球就这么大反应,你连这点都没意识到,唉。”
阿钰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了下位黎雨的头发。
“啊——放手……!”下位黎雨连忙挣扎,却被她的同伙架得难以动弹,“巫女敬缘那家伙也不敢随便这样对我!”
阿钰哪里听得懂,只是一个劲拽着她的头发往旁甩;而架住下位黎雨的两个同伙也在这会儿同时松手,让她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一旁。
“咳……咳!”下位黎雨忍痛咬着牙,刚要爬起又挨了一脚,在杂草地上翻了个大跟头。
“嘴巴放干净点,臭婆娘!”阿钰恨恨地骂,“我管你什么来头,搞清楚你的位置!”
狼狈爬起,一股热辣的撕裂感在下位黎雨的手臂上撑开一道口子,暗色的血顺着胳膊缓缓流了下来。
是被哪块石头划到了?下位黎雨喘着气,脑子还有些昏昏的。所幸其他人没有立刻围上来继续殴打,兴许是见到血踌躇了。
实际上,下位黎雨自己都愣了几秒,她没想到能在其它天地之外的地方以这种形式见血……还是自己的血。
以往这样暴力的出血,都是敬缘对别人甚至对自己干的好事;现在她没参与,却也有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免让下位黎雨怀疑自己中了什么咒。
这样一想,看向从自己血液中渐渐往外逸散的红烟,她愈发觉得那是某种不祥的古老符文。
没多久,红烟渐渐凝聚成人形,化作了更加不祥的巫女敬缘。
不止……还有守关敬缘?
“唔……好久没来一号天地了。”巫女敬缘打个哈欠,转向下位黎雨慵懒地问,“但是几天不见,你怎么搞得这么难看?”
满脸恍惚的下位黎雨暂时没法回答。
“雨妹……你怎么躺这了?”守关敬缘看看周围,一下发现了那几个同龄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们是什么人?”
“不像好人就是了。”比起婆妈的询问,巫女敬缘直接概括,“所以你没来地府找茬,是来了这里跟那些人打架?”
“不是那回事……”下位黎雨总算回过神来,却更觉得不对,“你们又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巫女敬缘指指她手臂上的伤口,“只要有介质,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噢。”
自己的血……下位黎雨顿时睁大双眼,这个问题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怎么,还有没有话说?”与此同时,阿钰最先壮起胆过来逼问,“还装腔作势吗?”
“好凶啊这家伙……”守关敬缘惊诧道,“雨妹,你怎么跟她们纠缠上的?”
“我哪知道……”下位黎雨咬咬下唇,又朝阿钰警告,“别过来——我见血了!”
“嚯,现在知道害怕了吧?”阿钰却冷笑一声,迈着更大的步子朝她走去,“之前恬不知耻地演戏怎么没见你害怕?”
巫女敬缘很快皱了眉:“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她?这是你找的新朋友?”
“你是在看戏吗?”下位黎雨啧声,“还是——啊?!”
片刻间,阿钰已经揪住她的衣领,要将她像鸡仔一样拎起:“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向我求饶,还能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