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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十三名遇害者 > 第399章 旧账新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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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架势,苏三爷是要掀黎志云老底了。

而他也不含糊,真的把当年的历史乃至这几年跟敬缘相关的事情都简明扼要地爆了出来,听着比外面磅礴的风雨还要震人心魄。

只是他没有说敬缘避开阿风阿洒的原因,只是说她不想让他们太担心,所以才选择隐瞒。

由于信息量太大,在场的黎家人也好其他村民也好,全都已经完全哑火。而矛头所向的黎志云也只顾得咬牙切齿地盯着他,顾不得作任何反驳。

所以,苏三爷得以十分顺畅地总结:“我认为,阿缘是被你黎志云逼到无路可走,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阿风眼里噙着泪水,冷热交杂的胸口难受得要裂开:“难怪阿缘不想跟我们说……她那样好的人,怎么会用这种境况让我们有负担……!”

阿洒的声音也带上了颤抖的哭腔,跟他壮硕的体格十分违和:“真是看错你了……为老不尊的,连缘妹的血都有想法!”

康伯评价:“为了这种天生的血,她没法一个人出村……啧,真是被你困在这里了。”

黎家其他人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东西,黎志云被众矢之的的感觉便愈发强烈。

而且他还依然没法反驳,毕竟苏三爷所言不假;他要想发火,唯一的切入口是苏三爷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翻脸得这么彻底、这么不留情面。

也对……当年他干的事情可比这严重得多——

对了!可以用这个来转移矛盾吧?

苏三爷刚才避开了当年他用诡计害死黎志云父母和老婆的事,黎志云也一直没跟儿子们说过,要是现在一起抖出来,起码能转移点注意力。

或许,还能把在场的黎家人重新拉到自己这边,让自己多一点底气。

毕竟他有种由经验而来的不祥预感,在大开的鬼门旁边开这种剑拔弩张的批判会,待会儿说不定会发生些可怕的事。

“你别扯那些事先!”于是黎志云用恨恨的语气反驳,“在我们屋内作祟的鬼,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当年——”

“跟我脱不了关系?”可是苏三爷轻易打断了他,“你不如自己反省下。”

他的语气明明不强烈,但就是藏着一股钢铁般的魄力,一开口就叫黎志云说不出下一个字。

更甚的是,他的脑子不像钢筋一样直来直去,他还懂得用一些叙述的计谋把现场的舆论拉到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这种老油条……难怪当年能做出那种巧妙的袭击。

与此同时,苏三爷从角落里捡出一堆旧布条,扔到了鬼门前的一个焚烧桶里:“你看着,我同你讲你哪里要反省。”

划亮一根火柴,他将其抛入焚烧桶,被点燃的布条用扑朔的火光映亮了整个镇鬼庙。

“那些地方,在四十年前堆着不少玉器银器。”

苏三爷走到墙边,一边指示一边缓缓绕墙而行,仿佛亲眼见过那般场景,

“这边的神像也是。现在看着老旧,以前却是镀了一层金片。”

敬缘曾经朝村民们介绍过,那会儿她的语气充满了自豪,却又充满了遗憾,众人便记得非常清楚。

而黎家众人则完全不知道苏三爷接下来会干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但是当年,你们这群逃兵闯入来,抢走了那些东西。”苏三爷走到大门旁,指着门槛谴责,“蒿里村的没落,也少不了你们的责任。”

除了黎志云和梨雨,黎家众人的表情已渐渐由诧异转为恍惚,大概确实没这么快反应过来。

作为批判对象,黎志云是急躁而又无可奈何,梨雨则像是如鲠在喉,大张着嘴巴。

“阿康,过来!”接着,苏三爷朝康伯招呼,“你来村亦来得早,你来这里指下,阿缘以前是不是讲过,这里还嵌着一块银章?”

“啊……啊?银章?”康伯眨眨眼,虽然想不起来,但还是开始朝他走过去,“在哪——”

“庙要塌了!”

突然,憋红脸的梨雨很是慌张地大喊,

“柱子里埋了炸药,要爆炸了!”

这么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地来一声,众人本就如同浆糊的大脑更是像被继续搅了两棍。

但苏三爷明白她在说什么,眉毛不禁跳了一下。

这小崽子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敬缘说的?她似乎跟这崽子玩得很来。

坏事了……她偏偏在这时候想了起——

“是——是她跟我说的……!”而看自己吸引了全场目光,顿时更加慌张的梨雨赶忙指了指一个角落,“另一个欣姐、另一个我就在那里!”

“喂,傻瓜!你这样说他们也听不见啊!”下位黎雨又羞又急,甚至快要跳脚,“快带着他们跑出去,不然就没命了!”

“不对,苏三爷要堵门!”上位梨欣深感大难临头,“他这是想跟着七妹一了百了?!”

“砰——”

瞬息之间,一声裂响从某根承重柱内炸出,柱身立刻开了道肉眼可见的裂痕。

“来——来不及了!”下位黎雨大惊失色,“不要管了,快冲出——唔?!”

“请安静一点!”在她身后,巫女敬缘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一边责备一边将她往后拖,“这样是……不合规矩的噢!”

而看着惶惑的其他人,苏三爷也没再废话,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就该一不做二不休、像当年他们掠取镇鬼庙的财宝一样!

只见他抓出康伯的胳膊,一把将茫然的他扯到外面,又使劲拉上大门、用身子将其堵了个严实。

“喂!”很快,门板被人撞得咚咚作响,“你他妈在干什么!该死的!”

“阿远……!”接着是婉茵惊恐的喊叫,“屋顶的瓦片要塌了!”

苏三爷仍是死死抵住门,牙关咬得咔咔响。

刚才被他那样用力地一扯,康伯在外面摔了个满头满身的雨水;现在,他却顾不得身上的中山装又湿又脏,手脚并用爬起便去扯苏三爷:“你在——干什么!里面出什么事了?!”

苏三爷没有理他,也没有理庙内纷乱的喊叫,仍是抵着门板,直到镇鬼庙在雨幕、夜色跟康伯呆滞的目光中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