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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徐方野再次回到休息室。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上的手机碎片,目光突然落在洗手间的落地窗上。

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露出外面漆黑的露台。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窗户。

夜风带着寒意灌进来,吹动他的发丝。

视线往下一扫,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三楼露台上,赫然放着一个巨大的新风箱,而二楼露台与新风箱之间的高度,不足两米。

怪不得酒店监控没拍到人从这里出去,人却不见了。

徐方野纵身跳了下去,沿着新风箱很轻松便落在三楼露台上。

等他下去才发现,角落里一条卷曲的白色床单静静躺在那里,边缘还沾着几根深色的纤维。

他拿起床单,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褶皱,眼神冷冽如冰。

“搜。”

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寸一寸地搜,就算把整个酒店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宴会厅里依旧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没人知道,酒店的每个角落都已布下天罗地网,一场无声的搜寻正在紧张地展开。

而彼时的方梨。

脑中传来闷痛,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搅弄,让她闭着眼就难捱地皱起了眉。

几秒后,方梨的意识回归,终于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

最先涌入鼻腔的是呛人的霉味,混着灰尘被翻动的腥气,刺得她忍不住想咳嗽。

然,当她一张嘴才发现,嘴唇被厚重的大力胶死死粘住,喉间用力最后却只发出细碎的呜咽,像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虫。

方梨一惊。

手腕立刻猛地发力,才发现双手也被细细的捆扎带勒在铁质椅背上,冰冷的金属硌着脊椎,寒意顺着布料钻进骨头缝里。

她试着动了动脚踝,同样被捆得严实,细细的带子像是已经嵌进皮肉,稍微挣扎就传来尖锐的疼。

而她眼前似乎被黑布蒙着,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点,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空旷的回声。

这里太安静了,除了自己的呜咽,连半点外界的声响都没有,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窖,裸露的脖颈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怎么会在这儿?!

等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宋予辰那张布满胡茬的脸突然闯进脑海。

方梨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猛地缩紧。

她想不通,那个曾经在学校被人挖苦几句就会红脸的男孩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疯狂的模样。

方梨深知现在不是伤春悲秋,暗叹惋惜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绑她的是宋予辰,不是陌生人,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这是不是说明自己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要不激怒他,总会有脱逃的办法。

方梨暗暗安抚自己。

她用力嗅了嗅,霉味里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油烟味,手腕碰到椅子扶手时,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锈迹,指尖蹭过还沾了点潮湿的灰尘。

周围很空旷,刚才挣扎时带动椅子发出的声响,在空间里荡出长长的回音,说明这里至少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嘴巴被封住说不出话,她只能用耳朵仔细听。

远处似乎有隐约的机器运转声,很轻,像是中央空调的外机,又像是电梯运行的轰鸣。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还是海皇国际酒店的某个角落,宋予辰没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她带出去。

那间 VIp休息室在三楼,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转移到这里,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对酒店的结构下工夫。

方梨的指尖在粗糙的椅面上摩挲,突然想起徐方野说过,海皇国际顶楼有几间闲置的设备间和库房,用来堆放宴会用的备用桌椅,平时除了定期检查的物业,几乎没人会去。

所以......这里会不会就是哥哥说的那间仓库?

猜测到自己有可能所在的位置,方梨心底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如果是在海皇国际,那么哥哥找到她不过是迟早的事。

现在,更让她担心的是韩玺。

她突然有些后悔紧急之下给他发的那条语音了。

语音被撤回,但他一定听到了关键信息。

曼巴那边正是紧张的时候,他会不会因为担心自己而乱了阵脚?

万一被那些老狐狸抓住破绽……

方梨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现在不能分心,必须想办法尽快脱离危险。

“吱呀——”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划破寂静,伴随着拖沓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东西在走动。

方梨的身体瞬间绷紧,后背抵住冰冷的椅背,警惕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宋予辰拖着一把折叠椅,在她对面一米远的地方停下,“哐当”一声放下。

金属摩擦水泥地的刺耳声响,让方梨的耳膜阵阵发疼。

他在椅子上坐下,发出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黑暗中,方梨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疯狂的偏执和不甘。

她用力扭动身体,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像在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宋予辰沉默了许久,久到方梨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伸过来,摘掉了她眼上的黑布。

强光刺得方梨瞬间眯起眼,她用力眨了眨,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果然是间库房,靠墙的位置堆着十几摞折叠桌椅,白色的宴会椅面落了层厚厚的灰,有些椅腿还缠着婚庆各色的丝带。

而她对面就是面巨大的落地窗,玻璃上蒙着灰尘,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看不到半点灯火,连远处的城市轮廓都被厚重的黑暗吞噬。

方梨的心微微一沉,这里果然很高,而且偏僻得可怕。

“醒了?”

宋予辰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往前倾了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目光死死盯着方梨的小腹,“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你是不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