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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我来照顾历朝历代的星辰

卫茅说话算话,一个星期后,果真回到了添章屋场。

合欢正在卷烟纸刷胶水,看到儿子归来,心里生出无限欢喜,说:“你姐姐六月雪,天天嚷着要上前线,你脑子里鬼主意多,快想个办法咯。”

六月雪抱着儿子过来说:“卫茅弟弟,你帮我请一个保姆过来,照看薛破虏,我急着回部队。”

卫茅说:“姐姐,你暂且安下心,听我讲一个故事,好吗?”

公英停下手中卷烟机的活,加入听故事的行列。

“我和飞蓬、龙葵,盯着山本太郎那条线,追到了安化县的蓝田镇,终于在新化县的中连乡,发现了三个日本特务。在蓝田一中梁巨威老师的帮助下,成功捉住了这三个人,可惜,死了一个日本人。”卫茅侃侃而谈:“押到长沙后,我将两个日本特务,交给了我舅舅王留行。”

合欢插话:“你为什么要将日本人交给我弟弟王留行呢?”

“娘,你听耐心一听完故事,你就知道了。”卫茅说:“我舅舅王留行,将那两个特务,递解到军部,交给了梁祗六将军。梁将军连夜审讯,得知这三个日本特务,确实是山本太郎的手下。为首的那个人,叫渡边彻也。”

“说日本士兵宁死不屈,那是百分之百的假话。在梁将军面前,渡边彻也像是竹筒里倒豆子,倒个一干二净。军部的情报人员,分析他们的口供、物证资料,终于弄懂日本人的情报密码,截获一条重大的军事情报。”

“梁将军连忙将情况,汇报给了薛岳将军。那天晚上,薛将军宴请了我和龙葵。”

“薛将军叫我怎么发现日本特务,怎么追踪,怎么抓捕的全过程,讲给他听。”卫茅说:“我只得如实汇报,发现长期潜伏在长沙城的山本太郎是日本特务的,是我姐姐六月雪;去年追查山本太郎行踪的,是我和我的姐姐六月雪,飞蓬,龙葵,李廷升,孙万庠,薛锐军;提供信息克援的是警察火车头;活捉日本特务的,出谋划策的是王留行,具体行动的是我和飞蓬、龙葵,梁老师和梁老师的三个兄弟,提供后勤保障的,是新化县长王秉丞。”

“薛岳将军听完后,哈哈大笑,问我要什么奖赏。”

“我笑着说,打击日本侵略者,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如果我是奔着奖赏而去,我还算个中国人吗?”

“薛将军听完大喜,当即拍着我的肩膀上说,小伙子,不错,不错!不错!”

“过了三天,李廷升从霞凝港过来,开口便对我说,卫茅,你这个小子,陷我于不义呀。”

“我反问说,怎么啦?”

“李廷升说,我从来没有见到,将自己的功劳,往别人身上推的,卫茅兄弟,你是第一个!我接到一个可靠的消息,王留行营长和我,薛锐军,孙万痒,记一等功一次;六月雪记大功一次,进升为中尉,龙葵和飞蓬,记大功一次,进升为少尉;蓝田中学的梁老师,记大功一次,建议安化县长,擢升梁老师为蓝田一中校长,梁老师的三个老乡,各奖大洋五十元;新化县县长王秉丞,建议省政府主席吴奇伟,调他为益阳县县长。”

这个意外的惊喜,令众人猝不及防,普大喜奔。六月雪问:“你自己呢?”

“我舅舅王留行,过两天问我,薛将军给我一个留了一个处级的官做职。”

合欢问:“你答应了吗?”

“娘,我没有答应。”

我大姑爷常山说:“卫茅,这是天大的好事咧!世界上人人都想当官,你真是愚蠢,浪费了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

卫茅淡淡地说:“岳老子,我最近看过一篇美国记者白修德写的一篇文章,白修德说,迄今为止,共产党与国民党相形之下是光芒四射的,在国民党腐化的地方,它保持洁白;在国民党愚昧的地方,它是英明的;在国民党压迫人民的地方,它给人民带来救济。在整个抗战期间,共产党用英明的领导,不仅抗击敌军,保护人民,而且使人民脱离古老的苦难。”

整个西阳塅里,正是忙着收一季稻。与我爷老子同一年的出生的三舅,比我爷老子少三岁的四舅,与我爷老子,我大爷爷,二爷爷,中午收工收工归来,不自觉地加入听众的队伍。

我大爷爷说:“卫茅说得对,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只图眼前的光芒,还要照管历朝历代的星辰。”

合观的脸色,由红变绿,由绿变青,将卫茅拉到后院里,沉声问:“卫茅,你有没有出卖辛夷?”

卫茅说:“我只是未提。”

“我晓得那个肮脏货,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这个家伙,肯定难逃一劫。”

“娘,有我这个儿子在,你还考虑辛夷干什么呀?他活着,只当是世上多了一只双腿直走的野兽;他若死了,只当是土地上的树木,暂时多了一份营养肥。”

合欢重重地叹息一声,转身就走了。

夜里,公英枕在卫茅的手弯里,悄声说:“婆婆和我说了三四次,她急着回长沙城,说那个小阁楼的房产证,忘记带回来了,她想去取回来。”

“公英,母亲惦记房产证,仅仅是个借口,关键的是,她对辛夷还没有死心。再一个,坐怕她的亲弟弟,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想见王留行一面。”

公英说:“那你就让她去吧。”

“母亲去了长沙城,六月雪的儿子谁来照管?随随便便请个保姆,六月雪不放心呀。”

“我有一个人选。”

“谁?”

“二叔二木匠江篱的老婆,青黛。”

“青黛?我不理解她。”

“青黛既是一个勤劳恳干的女人,又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她丈夫江篱,去了延安,她没有任何想法,苦挣苦扎,养活江篱的两个儿子,确实不容易啊。”公英替青黛垂泪:“我们是她关系最亲密的人,不能让她寒了心呀。”

卫茅抚摸着公英微微隆起的腹部,低声说:“公英,我听你的。你明天和六月雪姐姐,去见见那个二婶婶。”

我大爷爷,我二爷爷,我爷老子,二木匠江篱的三弟,四弟,五弟,从紧忙中抽出时间,把青黛家的两亩一季稻收完,一大坪的稻谷,急需翻晒。

可是,太阳像是得老年痴呆症,望着苍凉的大地,傻笑几声,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一大早,青黛拿着一筛谷子大盘箕,将稻秸秆、稻剑叶筛出来。稻秸秆还留着少些稻穗子,青黛将筛出来的茅茅草草,丢在院子里,二只大白鹅,三只洋鸭,八只苏州鸭,十二只老母鸡,立刻围上去,开始抢食。

青黛的大儿子大宝,刚满六岁,抱着四岁的弟弟二宝,说:“娘,娘,娘,弟弟饿了。”

青黛说:“大宝,火塘里煨着两个大红薯,你扒出来,捏一捏。如果是软的,那红薯便是煨熟了;如果是硬的,那红薯便没有熟,你再放到火塘里,盖上红木炭,再煨一煨。”

“娘,娘,你看看,公英姐姐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姐姐过来了。”

青黛抬头一看,慌忙丢下手中的筛箕,说:“公英,六月雪,你们怎么来了?快进屋请座哒!”

六月雪诧异地说:“二婶,你怎么认识我?”

“我家里昨天收割一季稻,三弟决明对我说,六月雪是一位敢作敢当的女军人。”

“二婶,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