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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眠看着那条信息,脸上的笑意在刹那间全无。她合上手机,眼神变得冰冷而锋利。

但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过了这一关了,这就足以让她松口气了。

毕竟只要能拿到许可,她就可以随便翻阅那里的档案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她很快便来到了顾氏集团的文档室前。

这里常年不见阳光,灰尘堆积,沉闷得像个被遗忘的时间夹层。谢雨眠穿着便于活动的浅灰色毛呢大衣,戴着口罩,脚步很轻,她深知此行的每一秒都必须小心太快太慢、太显眼都可能引来怀疑。

她拿着盖好章的“历史项目调研申请书”,表面上是调阅某慈善项目的执行资料,实则她的目标,是顾家尘封多年的家族档案。

很快她便翻阅起了一箱又一箱密封文件,指尖磨出浅红的印痕也不曾停下。

就在她翻到一卷名为《静园维护工程》的蓝皮文档时,突然眉心一跳。

静园,是顾家祖宅的旧名。

那是她曾在顾胤深只字未提的日子里,偷偷查过无数次的地点。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目录,一行字骤然跳入眼帘:“某年……静园西侧小楼进行儿童房专项修缮。”

儿童房?她握紧文档的指节泛白。

而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在她离开A市、萌萌即将出生、然后“突然”由顾家收养的那几个月。

她一页页翻开细节页,在“施工责任人”签名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福叔。

她的眼皮狠狠一跳。

这是她在萌萌的婴儿用品采购单上见过多次的名字。

一个老派又几乎只为顾家核心服务的老管家,早在几年前就退休了。

那时她只以为他是照顾萌萌的佣人之一,现在看来,这人可能是萌萌真正“进入”顾家的执行者。

她轻轻抚过纸页,心跳开始失控加速。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是巧合吗?

她脑中浮现陈伯曾支离破碎地提过的几句话

“老夫人和老爷为了那个孩子……闹得翻天……说什么胤深造的孽……说要把孩子留在顾家……”

拼图在她脑海中一点点拼接。

也许,那并非只是“年轻人犯的错”那么简单。或许这场风暴背后牵扯的是顾家的声誉、家族利益,甚至某种她尚未知晓的“承诺”或“交易”。

萌萌,不只是她的孩子。

更可能是顾家长辈手里“牺牲掉的一块棋子”。

谢雨眠呼吸微颤,忍不住闭了闭眼,却压住情绪她知道,越接近真相,每一步越危险。但她已经没有退路。

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但是顾家在这件事情上极为敏感,很快便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于是两个小时后,在一通紧急的预约电话之后,谢雨眠来到了顾家老宅。

厚重的朱红木门缓缓打开,映出顾明玉一贯端庄威严的身影。

她衣着考究,一身剪裁笔挺的宝蓝色旗袍,头发盘得一丝不乱,手里把玩着一串南红手串,站在厅堂尽头的檀木太师椅边,眼神冷若寒霜。

“谢小姐。”她声音清亮,却毫无温度,“你想问静园的事?”

谢雨眠点头,低声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些过去的修缮记录,可能涉及萌萌……”

“够了!”茶杯重重地砸在玉石茶几上,声音冷冽。

顾明玉缓缓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抚了抚手串,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逼近:“你以为,顾家的老宅、顾家的孩子,是你能问的?你当我们顾家是什么?慈善机构吗?”

“谢小姐,”她带着讽刺轻笑一声,“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顾家的门楣,哪容得你这种来历不明、心术不正的女人指手画脚?”

谢雨眠面色苍白,手却微微发抖,但仍然没有退缩。

顾明玉却已经不耐:“识相的,就拿着我们顾氏愿意给你的钱,好好消失,接下这份好意,就还算你识趣。”

顿了顿,她声音骤冷:“再纠缠不休,别怪我们顾家不念旧情。A市这么大,能让人从此消失的手段,多得是。”

谢雨眠抿唇,唇角几不可见地颤抖着,但仍然点了点头:“多谢顾长辈提醒。”

她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便低头,转身离开。

刚走出宅门不远,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她身边。

“雨眠?”

熟悉却让人警惕的嗓音响起。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顾承霁那张永远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他西装考究、眼神沉静,一副典型的上流世家中庸继承人形象。

他推开车门,似乎早料到她会被拒之门外,语气含着适当的惋惜:“别跟姑母一般见识,她这辈子最看重‘名声’二字,外人她谁都不信。”

谢雨眠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顾承霁却不以为意,轻叹了一声,走近几步,语气压低:“我知道你在查什么。静园那边……我小时候常去,确实改造过一段时间,那时正好有人说要接孩子过去。”

他顿了顿,像是在揣摩分寸,忽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唉,萌萌那孩子可怜……胤深也……身不由己啊。”

当他说这句话时,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光亮,像是在等她的反应,又像是在刻意点到为止。

昏黄街灯下,顾承霁站在黑色轿车旁,衬衣一角松散,打着温润绅士的笑,却在夜风中带着一丝令人难辨的冷意。

此时他语气温和,仿佛真心为谢雨眠解惑:“我听说……当年老夫人临终前,逼胤深发过一个重誓,关于萌萌,还有她的生母。”

他微微压低声音,眼神在昏暗中闪了闪:“听说那誓言……跟胤深的亲生母亲有关。你知道,顾家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外人几乎没见过她。”

谢雨眠蹙眉,目光紧紧锁定他的脸,不发一语。

“具体的嘛……”他看出了她的意思,却故作犹豫地摇头,“我人微言轻,不敢妄议。”

话锋一转,他又忽地笑了:“不过我听说……静园西楼的老佣人张妈,叫张桂兰,她当年在老夫人身边服侍得最久。她回老家了,好像在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