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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玄听裴俊那番话,原本张着嘴还准备据理力争,可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

感裴俊所说,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毕竟无论哪个年头,书也挺危险的。

万一真出了点什么事,他李北玄大概倒是无所谓,最多再蹲一回,门儿清。

可要是裴叔叔因为他这几本破书背锅,那还真是自己不地道了。

嗯,做人还是得厚道点。

再者说了,自己今天这出,本来也不是为了看书来的。

想通之后,李北玄立刻换了个笑脸:“那书就不带了,叔叔您拿去翻翻也行。”

裴俊刚想说我翻你这玩意儿干啥,我又不研究茶经。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李北玄笑嘻嘻地凑了上去:“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这些书……都是我千挑万选的好货色。你翻翻,后头还有几页春宫图,线条工笔极细,每一张都是精品,模特都是麻豆会馆里的头牌。”

“……”

听到这话,

裴俊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表情顿时一言难尽:“我不看。”

“欸别急着拒绝啊,叔叔您平日审案那么辛苦,翻几页调剂身心,通经活络,颐养气血……是不是?”

“本官气血已经很通畅了。”

“那也没事,您可以赏给属下嘛,打打鸡血也好……”

“住口!”

裴俊一挥手,简直不想再听李北玄多说一个字。

绷着脸吩咐后头站着的两个典役:“把包裹拿去检查,一样一样翻,翻得仔细些!”

“大人,那春宫图……不是,是茶经还要翻吗?”

“……不用。”

裴俊咬着牙,恶狠狠地把那几本据说是藏着春宫图的书给夺了过来。

典役们顿时有些失望。

但正事还是要干的。

立即上前拎包,开始仔仔细细的检查里面的东西,连棉被都拆开来,把里面的棉花给翻了一遍。

直到所有东西都检查完毕之后,才向裴俊汇报道:“大人,检查完毕!”

“嗯,送进去吧。”

裴俊点了点头。

典役们扛起包裹就要往牢房走。

然而刚走两步,就见李北玄也跟了上来。

“你去干嘛?”

裴俊没好气的问道。

而李北玄眨巴眼:“进去探监啊。都来都来了。”

“……谁说让你进去的?”

裴俊虎着脸问道。

而李北玄顿时作势欲哭:“裴叔叔,那可是我亲老丈人啊,如今老丈人入狱,生死未卜,小胥我心急如焚,坐立难安,您就大发慈悲开开门,放我们爷俩团聚吧!”

“……”

这都哪儿学来的话!

裴俊整张脸都快扭曲了。

恶心的。

但犹豫了好久,还是叹了口气,把钥匙扔给典役:“算我欠你的,去吧……但说好,我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多了不行。”

“嘿嘿,够了够了。”

李北玄立即丝滑的收起眼泪。

点头如捣蒜,生怕裴俊反悔,脚下一溜烟跟上去:“叔叔您真是明理人!我就知道,您这人外冷内热,重情重义……”

“闭嘴。”

“好嘞。”

李北玄很快跟着典役穿过了大理寺前院。

绕过那道沉沉的朱红铁门,踏入了幽深阴暗的牢狱区域。

虽然对大理寺已经很熟悉了,但李北玄仍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毕竟这里的空气与外面截然不同。

混杂着潮湿、霉腐与老旧木材的味道。

一过肺,便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沉闷压在胸口。

但执失烈毕竟身份特殊,又是国公之尊,关押他的地方,自然也与普通犯人不同。

走了许久,走过李北玄之前住过的那个单间之后,典役在一处半封闭的独立房门前停下。

打开铜锁,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李北玄抬脚踏进去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这牢房虽说依旧是石墙铁窗,但布置却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

屋内干净整洁,有一张案几,一盏油灯还在缓缓燃着。

靠墙放着厚实的褥垫和棉被,角落里还有个陈设简单的小架子。

上面放着茶具与几卷经书。

而在靠窗的位置,执失烈正盘膝坐着。

虽然披着一件灰蓝色囚衣,但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此时,他的双鬓已有些花白。

面容略显疲惫,但双眼依旧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气。

“你来了。”

执失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太多意外。

也没有太多喜悦,语气平平淡淡,如平日闲话。

而李北玄则毫不客气的走进去,搓搓手,干笑道:“执失叔叔,你这儿条件不错啊,比我进来的时候强多了。”

“那是。”

执失烈毫不客气的呲牙一笑,“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凭什么跟我住一样的牢房?”

“……”

这还能不能聊了?

李北玄表情一僵,顿时有一种扔下东西就走的冲动。

然而执失烈看他这副吃瘪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你看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又急。”

“我没急。”

李北玄叹了口气,有些心酸的说道:“自从您老人家入狱,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就怕您老人家日子过得不舒坦,特意扛着大包小包的来看您,又求了裴大人老半天,这才求来跟您见一面的机会……”

看着李北玄身后扛着的大包,执失烈顿时沉默了。

片刻后,低沉着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被褥和厚棉衣,这几天冷的出奇,您年纪也不小了,这地牢阴冷,别冻出病来。”

李北玄好声好气的说道。

而执失烈顿时更沉默了。

这剧本好像不太对啊。

不应该是他开口讽刺,然后李北玄反唇相讥,再然后他俩不欢而散……吗?

难道这小子预判了他的预判?

果不其然,李北玄一边拿出酒菜,一边对执失烈道:“执失叔叔,您逼我走也没用,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您以为我今日不来,蹲在蓝田作壁上观,就能置身事外吗?”

执失烈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的意味却很明显。

是的,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就是想骂你。

“你不该来的。”

良久之后,执失烈沉沉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