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江澈接到口谕的时候,人都傻了。
“毋庸公公!”墨江清上前拦住了他,手里的一张五百两银票塞进了毋庸的手心,“我母亲一直在家中并未出过门,这损坏御赐之物是否有所误会?”
毋庸把手里的银票推了回去,挥手示意御林军把暖阁的院子围了起来,这才幽幽道,“横野将军慎言,圣上既说御赐之物被损坏,那便是被损坏,万不可胡说。”
看了一眼暖阁又道,“还烦请二位将军将府中的暗卫侍从调走,所有人一概不许接近暖阁。”
墨江澈心里着急,重新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进毋庸的袖子,“毋庸公公,我母亲身体素来不好,身边还需贴身丫鬟照料,烦请公公通融一二。”
毋庸不动声色的把银票推回墨江澈手里,“虎威将军,圣上宽仁,亲自指了人照看长公主,还请将军莫要为难奴才。”
眼见二人的眉头紧锁,毋庸又道,“二位将军勿忧,圣上仁慈,许二位将军每三日与长公主见一面。”
话落,毋庸躬身告退,春和飞影及一众暗卫被清了出来。
江清江澈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猜忌与忌惮。
飞影心急如焚主子身边没人守着怎么行!
春和试图留在里面也被请了出来,现在急得掉眼泪,“二位公子想想办法吧,长公主还昏睡着,身边怎么能离的了人呀!”
“母亲病了吗?怎么还在昏睡?”江清江澈这下是真的急了,若是母亲身体无恙尚可能等他们周旋几日,可母亲病着,怕是一日也等不得!
楚清蒙这边一睁眼,天都塌了。
看着屋里站着两个脸生女子,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是暖阁啊,应该没被劫持吧,“春和呢?你们是谁?怎么在这?”
“奴婢问夏(问旋)请长公主安。”二人对楚清蒙行了一个礼,问夏继续道,“一个时辰之前圣上已下了口谕,禁了您的足,您身边的人都已被清出暖阁,这一月由奴婢二人伺候您起居。”
“……”楚清蒙气笑了,这是怕墨流瑾不睡书房,就直接关了她是吗?“大将军呢?”
“回长公主,大将军两个时辰前已领旨前往汝州剿匪。”问夏端着托盘上的茶跪在床边恭敬回话。
楚清蒙在问旋的帮忙下勉强坐起身来,拿过茶碗润了润喉又重新放回托盘上,“起来吧,不用跪着了。我的护卫呢?”
“是,回长公主,暖阁的暗卫护院侍卫都被清出去了。”
楚清蒙揉了揉脑袋,对着窗外叫了一声,“景明。”
“主子,属下在。”景明的声音在窗外传来。
“你们爷替换了我的所有护卫吗?”
“回主子,您勿忧,我们爷只是想您安心养病,您的人都在,亦可随意进出。”
“……嗯。”楚清蒙浑身无力,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问夏端进来了一碗药和一碟蜜饯,“请长公主用药。”
问旋端着药准备喂楚清蒙,楚清蒙睁眼看着问旋,唇边的笑意清浅,“先放着吧。”
她们突然过来,全四从前的方子还在府医那里,御医也未曾过来把脉,这药是哪来的?
二人清楚,楚清蒙的疑心,什么都没说将药放在了茶桌上,站在一旁听候吩咐。
直到晚膳时分,墨云庭来了。
带着食盒来的。
“……”楚清蒙无语的看着他,“既然让阿瑾去剿匪了,干嘛还要禁足我?”
“正值年节,他不在,你就得赴宴,禁了你的足,便能好好休养了。”墨云庭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的药,微微蹙起了眉,“怎么药没喝?”
楚清蒙看着他没说话,墨云庭明白了她的意思,挥手让二人下去热药,屋内只剩二人这才开口,“药是我开的,近身服侍你的人都是在我身边抽调的,可以信。”
楚清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还会开药?”
“不学点保命的本事早就烂在地里了。”墨云庭笑笑没有细说,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碗粥,“好了,先喝些粥,一会儿再喝药。”
“我自己来。”楚清蒙躲开他喂过来的勺子,自己接了过去,解释道,“我不习惯被人喂,任何人。”
“好,那你自己喝。”墨云庭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喝粥。
楚清蒙喝了几口才发现,里面加了枸杞红枣山药之类的东西,还放了糖。
“知道你不爱吃山药,但是药补不如食补,尽量吃点,实在不想吃就拨到一边。”墨云庭见她看着碗里的东西发愣无奈开口,“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
楚清蒙低着头喝粥,尝出来了,老陈自己做的。他熬的粥总会有种糊香糊香的味道,大抵是锅底总会有点糊的原因吧。
御厨是肯定不会把这样的粥端上桌的,除非他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