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吐槽,但景明还是去回了,昨夜他也在外院守夜,自然知道主子为何还没睡醒。
“已经快巳时末了,还没醒?”墨云庭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若说她赖床不肯起那很正常,她自幼爱懒被窝,可这个时间还没醒就有问题了,“安排一下,朕要去趟将军府。”
午时一刻,将军府。
婢女‘巧怜’端着托盘上的衣物低头进了内室。内室里,只有春和站在床边看着楚清蒙,时不时摸摸她的头,以防发了高热她没发觉。
屋内一丝异香混着熏香飘过春和的鼻尖,‘巧怜’的动作迅速扶住春和让她跪坐着趴在了床边。
自己则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楚清蒙的头,又拿过她的手把脉。
片刻后。
“……”
‘巧怜’的人皮面具下,墨云庭的脸‘唰’的黑了下来,还黑的五彩斑斓。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止住自己想骂人的心,帮楚清蒙重新盖了盖被子。
本想离开,却又没忍住在床边坐了会儿,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面具下的笑容真实且温和。
大抵是那碗药起了效,此时的楚清蒙已经有些要清醒的趋势了,感觉这一觉睡的好沉,睁开眼就见到了‘巧怜’坐在床边,正要开口。
墨云庭捂住了她的嘴,极轻的声音传来,“是我。别叫人。”
楚清蒙对他翻了个白眼,本想起身,但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像自己得了,根本动不了。
墨云庭有些恼怒了,原本夫妻之事他不该插手,但小初九身子本来就不好,墨流瑾那老东西还一点都不顾及!这般里外一起掏空,她恐是连剩下的两年都撑不过!
眼底闪过一丝怒气,制止了楚清蒙想起来的动作,“今日开始我会让他忙起来,晚间就让他睡书房去!你给我好好养着,若是他非要回来睡,我不介意把他扣在宫里处理政务,可听懂了?”
楚清蒙脸瞬间红了,努力抬起胳膊捂住脸,内心哀叹,怎么忘了十一会把脉呀!哪有……关心这种事儿的?!
看着楚清蒙脸红,墨云庭无奈的笑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听话,你身子本就亏空的厉害,你阿父给你的药想必要比凡药好的多,只是这般都没能补回来,可见是有多严重。爹爹只是怕你日后一直缠绵病榻。”
楚清蒙捂着脸点了点头,内心狂骂墨流瑾,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饿了吗?饿了的话就先吃些汤面粥食,其他的先不能吃。”见楚清蒙摇头,墨云庭这才又开口,“不饿就再睡会儿,睡吧。”
不知什么时候楚清蒙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墨云庭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了。
未时三刻,毋庸到了荣亲王府,墨尘风疑惑,这个时间毋庸来做什么?
“老奴见过老王爷荣亲王,诸位大人。”毋庸按规矩行礼后又道,“圣上有旨意给大将军。还请大将军接旨。”
“微臣接旨。”墨流瑾虽然也疑惑但还是跪下接旨了,众人同样跟着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汝州境内山匪横行,欺男霸女,致使百姓怨声载道,朕不忍黎民受其欺辱,特命中军大将军领兵一万赴汝州剿匪,即刻出发不得有误。钦此。”毋庸宣读完圣旨双手捧好,看着墨流瑾道,“大将军,接旨吧。”
安静。
诡异的安静。
在场的人没一个能遮掩住自己的疑问的。
墨流瑾愣了半天这才接过圣旨,“微臣领旨谢恩。”
“还请大将军尽快回府收拾行囊吧。圣旨上可是要求大将军,即刻出发。”毋庸躬身告退。
墨流瑾看向墨流渊,几人都在眉头紧锁。墨流瑾是中军大将军,军中没有比他职位更高的了,剿匪这种事儿,江清江澈去都绰绰有余,让他去,这不是杀鸡使了宰牛刀吗?
“上位,或许有其他安排。此事大概率只是个借口。”墨流渊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猜测。
不得不说,墨流渊猜的还是比较准的,墨云庭没别的安排,但这事儿确实是个借口。
他回宫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他留在府里不安全,二人毕竟是夫妻,初九那个性子哪里能硬的起来让他去睡书房?
安全起见,让他滚出京城待些时日,等初九身子好了再回来。汝州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来回加上剿匪也就月余就回来了。
墨云庭想了想现在正是年节,这月余怕是还要有许多宴会,墨流瑾不在,初九就必须得去。
于是,墨流瑾前脚看过楚清蒙离开府里,后脚他又下了一道口谕,以损坏御赐之物为借口罚她禁足一个月,还不用她本人起来接口谕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