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楚清蒙还在睡着,墨流瑾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真是怎么都看不够……”墨流瑾轻声的自言自语。
楚清蒙被他的亲吻给弄醒了,睡眼朦胧,“几时了?你不上朝吗?”
“昨日不是说了,今日无事,陪你一整日。”
“嗯。”楚清蒙动了动身子趴在了他的胸口,最喜欢这样趴着。
墨流瑾揽住了她的肩膀,也闭上眼享受二人之间的亲昵。然而不过片刻,冷风便来敲门,“爷,庄子上来人报姨娘病了,您可否去瞧瞧?”
“……”楚清蒙轻挑秀眉从墨流瑾怀里退出来躺回枕头上,“去吧。”
墨流瑾身子僵了一瞬,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尽快回来。”
起身开始穿衣服,今日说陪她的,又食言了。
楚清蒙才懒得搭理他,背过身继续睡。收拾好的墨流瑾坐到床边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清蒙,别生气……”
“……”楚清蒙拿被子盖上了头,“走开!”
…………
时至巳时,双程敲门,“爷,十一爷约您去教坊司听曲儿,今日教坊司上了一个新角儿。”
“嗯。”楚清蒙起了床,洗漱过后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春和不在,她不会梳复杂的发式,男装的双程,叫他来梳妆总觉得怪怪的。便只带了帷帽就出门了。
城南,教坊司。
楚清蒙进了包间,没料到凌显也在,也不止凌显,毋庸竟也跟出来了。
“……十一爷,二爷。”看着下棋的二人楚清蒙招呼了一声。
双程默默接过楚清蒙脱下的斗篷帷帽挂到一旁,她则直接坐到了桌子旁,“什么新角儿也值得十一爷亲自跑一趟?”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墨云庭把手边的小食往她那边推了推,又再度执起一子落下。
楚清蒙从二楼的小窗望下去,隔着窗户上的透影纱就见下面几乎挤满了人,就等着开戏呢。
角落里三皇子坐下后还掩人耳目的点了些茶水点心。
窗纱的缝隙里,楚清蒙看见了他,不得不说十一的基因强大,他这些儿子或多或少的都有像他的地方。笑了一声,楚清蒙开口打趣,“这是老几呀?该说不说的,你这些儿子随了你的皮囊,却没几个长你这样的脑子。”
“老三,江洐。”墨云庭望着角落里的人眼底阴郁密布,“这些后辈中最蠢的一个了。”
凌显依旧默不作声的落子。
“可不是嘛,在教坊司这种地方玩灯下黑的把戏,他可真瞧不起你。”楚清蒙剥着手边的松子,看向二人的棋局。
剥了些松子仁放进小碟里,又拿着一旁的栗子开始剥,剥出果肉也同样放进了小碟里。把松子仁推到了凌显手边,栗子仁推到了墨云庭手边,又接过了双程递来净手的湿帕子,这才缓缓开口,“戏开场了,人也到齐了。”
戏台上新上的角儿已经响亮开嗓,角落里江洐等的人也来了,只不过,来人却不是十六。
来人隐在桌子的阴影里,楚清蒙看不清,“是谁啊?”
“自然是朕的提督内臣。”墨云庭头都没抬,只是对着棋局微微皱起了眉,手指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棋子。
楚清蒙挑了下眉毛,她记得探子的消息说左毅已经被十二的谋士易容替代了。
凌显见墨云庭还在思虑,于是捻起手边的松子仁一颗颗送进嘴里,“月前让双程拿与你的书可看完了?”
“……”就说不爱跟你们出来。楚清蒙敷衍的笑了一下,“看……看了点……还没看完。”
墨云庭的棋子落定,见她这般模样也是一笑,“你倒是能管得住她。”
凌显执子思虑片刻抬手落下,“我若能管得住,你就见不到她了。”
“……”墨云庭被气笑,“行简兄能否别把天聊死。”
“好。”凌显轻饮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你的提督内臣早就被人‘李代桃僵’了。”
墨云庭才落下一子闻言皱眉看向身后的景炎。
景炎一惊急忙跪地请罪,“属下该死,属下即刻去查。”
“李代桃僵,你可做,别人自然也可做。”凌显手中的白子落定,棋局分了胜负,“墨流怺已被墨流恜察觉,你原先定好的步骤已经全盘作废了。”
“……谁?”楚清蒙尚处在迷茫之中。
双程在她身后提醒,“墨流怺是十五,墨流恜是十二。”
“……”
“我之前说过,不要玩这么大,不是所有事情都在掌控里。你二人没一个听我说话。”棋局已分胜负,凌显自顾自的开始将棋子都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