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清蒙目瞪狗呆,岑夫子好牛波一啊!
“祖母,大哥说的对,大凡快意外,即是受病处,您不能这般任性。咱们进屋您暖暖身子。”泽骁也扶着她往屋里走。
“……”楚清蒙抿了抿嘴无奈的跟着他俩往屋里走。咱就说这孩子就‘老’的这么快吗?
春和掩嘴轻笑,还是荀哥儿和骁哥儿有办法。
几人进了屋,抖掉斗篷上的雪,又吩咐人给楚清蒙煮些姜汤来,“春和阿嬷,您给祖母再拿个汤婆子暖暖手吧,祖母的手太凉了。”
“祖母,日后您不可再这般贪玩了,这么冷的天,您怎能这般不在意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如此,若外曾祖父母泉下有知也会心疼您的……”
楚清蒙略感惊恐,谁是长辈谁是孙子啊?!!
“是啊,祖母。身有伤贻亲忧。您生病,孙儿不能时时侍奉榻前已是忧心不已,如今大病初愈,您又这般,若再病倒可如何是好?!”
楚清蒙:救命呀……她最怕唐僧了。
“祖母,大哥二哥说的对,您得保重身体,才能让我们安心。”泽祈也跟着劝说,他最崇拜大哥二哥了,他俩说的肯定对!
“……”楚清蒙好想捂耳朵,上一次她面对这么碎碎念的人时还是一百多年前,五师兄因她贪玩淋了雨病倒,就这么念了她一下午。
“祖母……”
“川儿!祖母知道,你饿了!对吧?!你肯定饿了!春和让厨房送些牛乳糕和桃花酥来,川儿几人都爱吃!!”楚清蒙果断打断泽川的话,榜样的力量太恐怖了!“荀儿,骁儿,祈儿,你们可有想吃的?祖母让人送来。”
“祖母,孙儿已经是长大了,不应在像五弟那般贪口舌之欲了。”泽荀拒绝了并劝道,“祖母,您也该……”
…………
一个时辰后,墨流瑾回来了,进门就见到了几个孙儿在屋里陪着楚清蒙说话。而楚清蒙,一脸快死了的表情。
“三哥……”楚清蒙可怜兮兮的看着墨流瑾,“岑夫子传销出身吧?才俩月而已,孙子变夫子了?!”
墨流瑾没忍住笑出了声,“本就该如此。是从前太纵容他们了。我幼时也是这般,江清江澈幼时也是。”
“……”古人,果然无趣。
“岑夫子博学鸿儒是大禹最好的夫子,可谓桃李满天下,他俩能都考进岑夫子的书院是我未曾料到的。”墨流瑾在楚清蒙身旁的主位坐下,“江清江澈幼时我也曾送他们回京来考过,奈何他俩都不争气。这岑夫子收学生从不看身份地位,只看学子的悟性。”
楚清蒙抽了抽嘴角,这么小的孩子就满嘴的之乎者也真的好吗?
几人在屋里一直陪着楚清蒙到午膳时分,便一起去了餐厅。
今日初雪,连前朝的事儿都不忙了,墨江清墨江澈也同样在家。
只是楚清蒙看着墨江澈这几日眼下都有些淡淡的乌青,“澈儿,你这几日很忙?”
墨江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自那日进了董氏的院子开始,他几乎夜夜都去,白日里处理完公务便待在千机阁同秦安几人学着如何掌控朝堂。董氏这件事儿,让他清楚的明白,他不够强大的时候,别人塞个臭袜子到他嘴里,他都得忍着。对待董氏,他实在做不到像对待普通姬妾那般,更多的只是在她身上泄火罢了,她的感受,他并不在乎,只要不死就行。
“是,母亲,儿子这几日有些事多。”墨江澈顺坡下驴。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墨江清知道他就是累的,但也清楚他的怒气总得有人受着,“母亲,不妨事,江澈这边,儿子会帮他的。”
俩人一唱一和把楚清蒙糊弄了过去。墨流瑾是没兴趣知道他俩在搞什么鬼,所以也不问,“好了,你好好用膳,他们都是大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午膳过后,墨流瑾扶着她慢慢往暖阁走。雪花飘飘洒洒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楚清蒙出了廊下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雪,墨流瑾无奈的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进去吧,别受凉。”
“陪我淋一会儿。”楚清蒙不愿走。
至多还有两年。
她想多留点回忆。
墨流瑾想闻言把她斗篷上的帽子戴上,但楚清蒙却不肯。终于两刻钟后,二人的头上,睫毛上,披在身上的貂皮斗篷上,都落满了白雪。
墨流瑾有些按耐不住了,“清蒙,回屋吧。你的身体受不住了。”
看着墨流瑾满头白雪的模样,楚清蒙这才笑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