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蒙昏睡到第二日醒了后只觉得腰酸背痛的,不由的心里暗骂墨流瑾跟个疯狗一样,一把年纪不知收敛。
见她疲惫的睁开眼,墨流瑾松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夫人,药晾好了,先喝药吧。”
??楚清蒙疑惑的看着他,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
“是我不好,夫人别生气。”墨流瑾怕她生气先开口认错,语气里却不免带了几分委屈,“自你从五楼回来便总是拒绝与我亲近,我昨日实在是……夫人,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莫要生气可好?”
“……”看着他一脸委屈的说认错的话,楚清蒙闭了闭眼,要不是身上没力气,她非要抽他!
药喝上了,证明全四肯定是来过了。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自醒了后又卧床三日,楚清蒙才堪堪能下床,这几日墨流瑾是殷勤的很,恨不得吃饭都喂到她嘴里。
听闻小辈们过来请安,楚清蒙想死的心都有了。
“母亲,怎么好端端的染了风寒?可是出门没及时加衣的缘故?”墨江清接过春和手里的托盘将药拿到了床边。
李氏接过正欲服侍楚清蒙吃药,却被她躲开,自己拿过了药碗表示自己喝,她可没有被人喂的习惯。
墨流瑾自书案前抬起头笑着开口,“此事怪我,深夜回来没暖了身子再上榻,害你母亲受了惊吓又着了凉。”
“……”大尾巴狼!笑你妹!!楚清蒙使劲剜了他一眼。
“……”墨江清陷入了无语中。既然知道深夜回来会吓到母亲,为何就非要睡一起呢?在书房将就一夜不行吗?
‘叩叩叩’冷风敲响房门,“爷,姨娘那里闹着要您去才肯喝药。”
“……”楚清蒙瞬间被气笑,这是跟她杠上了,拿命赌墨流瑾选谁呢。
墨流瑾沉默半晌没有答话。直到楚清蒙嘶哑着嗓子开口,“去吧,等姨娘完全好了再回来吧,别折腾了。”
墨流瑾脚步没动,只是直直看着楚清蒙。
“……”楚清蒙无奈再度开口,“我不走。”
墨流瑾还是没动。
“……”叹了口气又开口,“不骗你。”
“你没少骗我。”墨流瑾这段时日许是被柳姨娘折腾的狠了,楚清蒙又死活不愿与他亲近,导致他现在极度的没有安全感,总怕楚清蒙丢下他一走了之,所以哪怕半夜归家他也一定要守着她。
“……你去不去?!不去就别去了!磨叽个什么劲儿?”楚清蒙懒得搭理他那一出。
“……等我回来。”墨流瑾最终还是去了,只是人还没走出门口,转身又交代俩儿子,“江清江澈替为父看着些你们母亲,莫让她身边离了人。”
二人不懂墨流瑾的不安只觉好笑,哭笑不得应下。
楚清蒙:“……”
待楚清蒙完全好了,已经是五天后了。
这两日天气一直阴沉沉的,楚清蒙躺在软榻上看着话本子,春和端着刚熬好的燕窝走了进来。
“姑娘,下雪了。”
暖阁里的温度舒服的很,楚清蒙接过春和递来的燕窝,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放在了一旁。
下雪了。
想出去玩雪。
“爷。”双程在内室的房门外叫了一声楚清蒙,“十一爷送了一把琴来说是给您解闷。”
春和出了内室把那把琴拿了进来,“姑娘,这琴倒是新鲜,比普通的琴多出这么多弦。”
楚清蒙抬头才发现是南召送的那把筝,饶有兴致的拨动琴弦。
从庄子匆匆赶回府却被俩儿子缠住的墨流瑾站在窗前听着那琴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一曲毕,春和没听懂什么意思。但墨流瑾却白着脸推开了门,“清蒙……”
外厅墨江清墨江澈不知所措的站在墨流瑾身后。
“你回来了?”楚清蒙抬头看向墨流瑾,眼底只有一些意外,“姨娘全好了吗?清儿澈儿你俩今日……”
墨流瑾不管身后俩儿子的存在,直接把楚清蒙紧紧箍在了自己怀里,语气委屈哽咽,“别不要我,我没有对那女子有什么意思,我没有碰她,我杀了她了,清蒙……别丢下我……求求你……”
楚清蒙有一瞬的懵,而后突然记起《白头吟》这首诗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分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