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嘛?”
男人轻挑下眉,喉结在挺括的衬衫领下滚动。
“可以。”
他的声线沉在落地窗的共振里。
“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不是说,要陪妈咪晒太阳?”
“对的……”
小家伙糯糯应着,脑袋往黎初落膝间蹭了蹭,黑色卫衣的绒毛蹭过她睡衣的棉布,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晒太阳……”
小家伙往黎初落怀里拱了拱,鼻尖蹭着月白色衣料,像只讨暖的小兽,卫衣上印着的图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那我们晒一会儿太阳再去学好不好?”
黎初落轻笑出声,指尖揉了揉他的发旋,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小背。
月白色睡衣的袖摆滑下,露出腕间与小臂细腻的肌肤,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好……那妈咪念本本……”
小家伙仰起脸,黑色卫衣的帽子滑到后脑勺,忽然把小耳朵贴着黎初落胸口。
“嗯…爹地去……”
“去拿本本……”
霍御宸靠在玻璃门框上,喉结在挺括的衬衫领下滚动,额前碎发显得有些凌乱。
他轻挑下眉,垂眸睨了小家伙一眼,径直转身。
使唤人的本事是不小。
“等着。”
“爹地快一点……”
黎初落揉了揉小家伙的发旋,指尖触到暖烘烘的软毛:
“爹地很快就下来了。”
小家伙却嘟着嘴,在她怀里打了个转,小后背抵着她的胸膛,盯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看着看着,他忽然伸出小手。
“芽芽……”
黎初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心口微微一暖。
正值初春,几株嫩绿色的郁金香芽从冻土里探出头,在暖光映透的玻璃上投下细弱的影:
“嗯,是芽芽。”
小家伙眼睛水汪汪的,长睫毛像蝶翼般慢速眨动,紧紧盯着那点新绿。
小小的黑色卫衣的袖口随动作滑下,露出一截白藕似的小臂。
他指尖在空气中无意识蜷了蜷,仿佛想触碰那嫩芽上凝着的水珠。
他忽然仰头,软发扫过黎初落的下巴,眼里的好奇像春溪涨水。
“它是自己长出来的么……”
“对啊。”
黎初落稍稍低头,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被暖光烘得柔软。
“就像我们暮暮也会慢慢长大一样。”
“那、那它为什么会在那里……”
“是妈咪和爹地一起种下去的。”
黎初落的指腹划过他后颈的软毛,月白色睡衣的布料裹着他小小的身子。
“什么时候……”
小家伙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变成奶声奶气的嘟囔:
“偷偷种……”
黎初落被他逗笑,指尖轻轻捏了捏他透着粉红的小脸:
“没有偷偷种。”
她的指腹蹭过小家伙眉心的软绒。
“那时候还没有暮暮呢……”
“那…爹地妈咪把小种子种下去,它就慢慢长介样子嘛……”
“对啊。”
“那、那暮暮呐?”
小家伙抿了抿粉嫩的小唇瓣,连睫毛都沾着探询的湿意。
他睫毛慢眨了两下,浅褐眼睛盯着那抹嫩绿。
“像芽芽一样,从土里钻出来么……”
“?”
黎初落被他认真的模样逗得轻笑,指尖轻轻刮过他鼻尖。
“暮暮怎么会是从土里钻出来的呢?”
“暮暮是从妈咪肚子里出来的。”
小家伙愣了愣,懵懵地用小手摸向自己的小肚子,黑色卫衣的抽绳被攥成一团。
“肚肚?”
“对啊。”
黎初落垂眸,月白色睡衣的银线竹叶刺绣随着动作垂落,指尖轻轻覆在他手背上。
“每一个小宝宝都会在自己妈咪肚子里住很长时间,”
“像小海马一样蜷着,后来突然有一天,小宝宝们想出来见见自己的妈咪和爹地……”
小家伙的指尖无意识蜷了蜷,盯着窗外那株嫩绿色的郁金香芽,仿佛在比较自己与新绿的生长轨迹。
“嗯…宝宝就会像芽芽一样钻出来嘛……”
“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忽然仰头,浅褐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般的困惑,睫毛在暖光下投下细碎的影。
“从肚肚钻出来?”
他说着,小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肚脐,黑色卫衣的布料被顶出个小窝。
“嗯。”
小家伙的眉毛揪成小团,像只被雨水打湿的小兽,小手在肚子上胡乱摸着,仿佛想从平坦的衣料下找到 “钻出来” 的秘密通道。
“会痛痛……”
黎初落心尖忽然一软,下巴抵着他发顶,声音被暖光烘得温柔。
“嗯,是会痛。”
“但是小宝宝们就像芽芽一样,出来和我们打了招呼对不对?”
“对的……”
“所以每一个爹地和妈咪看到自己的宝宝,也会像看到芽芽一样开心。”
“芽芽会长大,嗯还会开花……”
小家伙的指尖指向窗外,那株嫩绿色的郁金香芽在玻璃棚外轻轻晃动,仿佛在应和他的话。
“嗯,就像我们暮暮一样。”
黎初落低头,发丝垂落在小家伙肩头,纤细的手指在他面前比划着。
“从这么小一点点,长成会保护妈咪的小男子汉。”
“那、那宝宝怎么在肚肚里……”
“被吃掉惹么……”
小家伙忽然扭过脸,浅褐眼睛里蒙着层清澈的困惑,睫毛在顶灯暖光下投下颤动的影。
他的小手指无意识揪着黎初落睡衣上的银线竹叶,仿佛想从布料里拽出答案。
“妈咪是不会吃宝宝的。”
黎初落被他皱成包子的小脸逗得轻笑,月白色睡衣的银线竹叶随动作轻颤,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你看,芽芽是爹地和妈咪种出来的对不对?”
“是的。”
小家伙抿了抿唇,小手指着自己的肚子,睫毛在暖光下投下颤动的影,像振翅的蝶。
黑色卫衣的抽绳被他攥在掌心,绞成了歪扭的结。
“我也是…爹地妈咪种出来的?”
“那芽芽…是哥哥还是姐姐……”
“?”
黎初落指尖一顿,月白色睡衣的袖摆滑下,露出小臂细腻的肌肤。
她还没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低笑声 ——
霍御宸不知何时已换上黑色居服毛衣,腕表冷光被暖光揉淡,只剩表带扣的菱形纹路透着点惯有的硬气。
“下午不去公司了?”
黎初落侧过脸,发丝轻轻扫过小家伙的发顶。
“嗯,陪你们。”
男人走近时,黑色毛衣的柔软针织蹭过椅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弯腰替小家伙理了理歪掉的卫衣帽子,指腹触到后颈软毛时,他唇角微勾,喉结轻轻滚动:
“它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你是从妈咪肚子里出来的,为什么要管它叫哥哥姐姐?”
“对哦……”
小家伙仰起脸,眼睛忽然睁得圆圆的,黑色卫衣的抽绳从掌心滑落,在暖光下晃出一道弧线。
“忘记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