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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汴京酒楼大掌柜 > 第344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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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江手握“精刚宝剑”,剑身在稀疏的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

他手腕一抖,挽了个凌厉的剑花,剑尖嗡鸣,随即身形一动,以一招“流星赶月”风驰电掣般向着对面的刘海左肋疾刺而去!

剑风呼啸,卷起地上几片枯叶,这一剑,不仅快,而且狠,蕴含了他新晋六品的全部功力。

“刘海,今日便让你知我刘江这几年未曾虚度!”刘江心中冷哼,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自信。

他与刘川、刘海三兄弟同拜一师,后又一同入了皇诚司当察子。

当年,大哥刘川武功已达六品,而他和刘海都只是四品。这几年他勤修不辍,自认已追平大哥当年的水准,而刘海,在他想来,充其量也就堪堪摸到六品的边,甚至可能还停留在五品。

今日反目,他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个三弟彻底压制。

剑尖瞬息即至,带着破空之声。

刘海眼见这毫不留情的一剑,心下猛地一沉,大吃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昔日的手足,今日竟会对自己痛下杀手!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四肢百骸。

“兄弟反目成仇……”这五个字如钢针般刺入他的心房,带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与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默默地注视着那道越来越近的寒光,眼神复杂。

刘江的判断,错得离谱。

他眼中的刘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四品武者。

这几年,刘海看似沉寂,实则另有奇遇。他暗中拜了一位游戏风尘、武功深不可测的邋遢道人为师,潜心修炼一种古朴刀法与内功心诀。

日积月累,寒暑不辍,刘海的武技早已突飞猛进,如今已然臻至七品之境!七品,在江湖中已是上乘武功的门槛,与六品之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甚至,刘海的武功隐隐已有向八品靠拢的迹象,这等境界,莫说刘江,便是当年的长兄刘川也难以企及。

眼看刘江那柄闪烁着寒芒的剑尖,裹挟着拼尽全力的劲风,距离自己左肋已不足半尺!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刘海虽惊不乱。

他猛地一吸气,脚下步伐玄妙一错,施展出一招从道人那里学来的“移行换位”,整个身形如一片落叶般轻飘飘地向左后方横移数尺,堪堪避过剑锋的同时,已完成了一个近乎一百八十度的回旋。

身形甫定,刘海右手一探,腰间一柄看似寻常无奇的朴刀已然在握。

他并未急于反攻,而是手腕一沉,朴刀刀背顺势“贴”上了刘江疾刺而来的剑身。

这一下“贴”字用得极巧,既卸去了剑上的部分力道,也为后续的变招留足了余地。

刘江的剑身在刘海朴刀的引导下,不由自主地向前滑去。

只听“噗嗤”一声沉闷的异响,仿佛金属陷入了某种粘滞之物,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划破寂静——刘江那柄引以为傲的“精刚宝剑”,其锋锐的剑尖竟被刘海的朴刀生生绞断!

断裂的剑尖在空中打了个旋,无力地坠落在地,发出“叮当”的轻响。

刘江只觉虎口一震,低头看去,手中只剩半截断剑,他整个人都懵了,心下骇然到了极点:“这……这怎么可能?!”

他无法相信,自己六品的修为,全力一击,竟会是如此结果。刘海的武功,这几年究竟精进到了何种地步?

刘海手中的朴刀,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大有来头。

这并非凡品,而是那位邋遢道人亲手所赠,据说是经过一位隐世锻刀大师精心改造的独门兵刃。

其奥秘在于刀头处,暗藏了一个巧妙的卡槽和一道锐利无比的内凹棱角。

一旦敌人的刀剑攻入,只要角度稍有偏差,便会被这卡槽死死咬住。此时若持刀者运上八成力道顺势一绞,对方兵刃的前端立时便会被这棱角与卡槽形成的合力所截断。这正是刘海的秘密武器,也是他敢于硬接刘江攻势的底气所在。

兵刃被毁,刘江的自信心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他并未就此束手待毙。

一股不甘与绝望涌上心头,反而激起了他最后的凶性。“我跟你拼了!”他嘶吼一声,面目狰狞,双手死死攥住仅剩半截的断剑,猛地往下一顿,随即发力前推,剑锋虽短,目标却更为阴毒——直指刘海下腹丹田处的“气海穴”!

此穴乃修武之人的真气汇聚之所,一旦受创,轻则武功尽废,重则性命不保。

刘江这一击,已是存了玉石俱焚之心,状若疯虎。

面对刘江这困兽犹斗般的疯狂反扑,刘海面色一沉,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口中爆喝一声:“着!”声如闷雷,震慑心神。

他手腕疾翻,朴刀后发先至,不再使用巧劲,而是以七品内力灌注刀身,刀身嗡鸣,直接迎着刘江的断剑狠狠撞去。

“铛!”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

这一次,刘江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从断剑上传来,震得他双臂一阵剧烈的酸麻疼痛,虎口再也承受不住,瞬间迸裂,鲜血直流。

那半截断剑再也把持不住,“哐啷”一声脱手飞出,远远落在数步之外的草丛中。

兵器已失,双臂酸麻无力,刘江心知大势已去,脸上血色褪尽,一片惨白。

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刘海已动。只见刘海脚下一个滑步,身形如鬼魅般逼近,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未等刘江做出任何反应,刘海的右手掌刀已然扬起,带着一股沉稳而凌厉的劲风,准确无误地劈砍在刘江的后颈之上。

“呃……”刘江只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冒,随即一黑,所有的力气和意识都如同潮水般退去,整个人便软绵绵地瘫倒下去,头一歪,顿时晕厥过去,重重跌入尘埃之中,再无声息。

刘海这一掌,力道拿捏得极准,既能让他瞬间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看着昏迷不醒、扑倒在地的二哥刘江,刘海脸上的冷峻之色稍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昔日兄弟,如今兵戎相见,若非自己这几年奇遇连连,此刻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他没有多做停留,迅速上前,弯腰将刘江的身躯拖拽到路边一处相对隐蔽的矮树丛后放下,以免被人发现或遭夜间野兽侵扰。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低头看着昏迷中眉头依旧紧锁的刘江,轻轻叹了口气。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不管你了,你这伤势,半个时辰之内自会好转。今日之事,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刘海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与沉重。

这句话,像是在对刘江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为这段被迫走向破裂的兄弟情谊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却又沉重的句点。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们兄弟之间,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说完这句话,刘海不再犹豫,他挺直了身躯,目光投向远方夜幕下的城府轮廓。

辨明方向后,他迈开大步,身形几个起落便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其前进的方向,正是城东那座灯火通明的“仙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