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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笔中宝图失,惊煞局中人

仁宗皇帝身着一袭明黄龙袍,漫步于御花园中。

虽是寒冬腊月,仍有为数不少的名花,摇曳身姿、吐蕾绽放。

好似特意迎接,这位无上至高统治者和他的贵客。

花海之中。

他身姿矫健,面容和蔼,举手投足间尽显帝王威仪。

此刻,他正兴致勃勃地向身旁的向平介绍着园中的各类花卉,言辞间对花的习性、品种如数家珍,渊博的知识令人惊叹。

向平恭敬地跟在后面,不时点头称是,眼神中既有对皇帝学识的钦佩,又带着几分一丝不苟的谨慎。

他一袭青灰色长袍,儒雅中透着一丝精明,手中的折扇时不时轻轻摇动,似是在为这静谧的氛围增添几分悠然。

一番游览过后,仁宗皇帝略有疲惫,回到凉亭的龙纹软椅上坐下。

他神色略显恍惚,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困惑:“向师爷,朕有一事不明,还是想和你讨教一下。”

向平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却连忙堆起满脸笑意,恭敬地说道:“陛下,讨教不敢,要讨教也是我向你讨教!如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话语间满是恭维,姿态放得极低。

仁宗皇帝看着向平,嘴角轻微上扬,似是对他的谦逊颇为满意:“向师爷,你太会说话了。”他顿了顿,眼神变得追忆起来,“三年前朕的养子宗实,后改名赵曙,我习惯叫曙儿,得朕的国师,任司天监正,授予机密锦囊给曙儿,说是要到最关键的时候才可打开锦囊。打开锦囊,可助霸业成功。”

仁宗皇帝的声音渐渐低沉,带着一丝忧虑。

向平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顺的模样,不时点头应和。

“曙儿当时由于好奇打开看时,是个大的宝藏图,用鹿筋皮刺上画成的。”仁宗皇帝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曙儿怎么想的,把这宝藏图取出藏在一个石墨芯笔内,挂在腰间,后来到实地查看方位时,丢失了。”

“石墨芯笔!”向平心中暗自惊叫一声,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却迅速恢复如常,强自镇定。

“陛下,这石墨芯笔找到没有?这宝藏是在哪里?”向平佯装好奇,心中却慌乱无比,一口气接连问出两个问题,声音都不自觉地有些发颤。

仁宗皇帝摇了摇头,神情满是无奈与惋惜:“向师爷这笔也丢了,这宝藏是在大名府境内,藏宝图内画有一座古老的石拱桥,但找遍了石桥也没找到。”

说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失望。

“石拱桥……我?”向平听到“石拱桥”三个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差点脱口而出“我见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伸手捂住嘴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脏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仁宗皇帝敏锐地捕捉到向平的异样,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身子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向师爷,难道你知道有这石拱桥?”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又夹杂着几分审视,目光如炬地盯着向平,似要将他看穿。

火盆哔剥炸开火星,映得仁宗皇帝眼底的寒芒更盛。

向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强撑着躬身赔笑:“没有陛下,我是为你养子心急,所以惊了一下。”

颤抖的指尖狠掐掌心,他强迫自己保持声音平稳,却见皇帝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他骤然苍白的脸色。

“曙儿这性子,终究是被惯坏了。”仁宗皇帝踱到窗边,望着琉璃瓦上堆积的新雪,锦靴碾过青砖发出沉闷声响,“他一到大名府,那帮攀龙附凤之徒便如蝇逐臭。赌坊、青楼......”话音戛然而止,龙袍甩过屏风时带起凛冽寒气,“整日在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厮混,哪还顾得上什么藏宝图?”

向平喉咙发紧,腊月寒风穿堂而过,却吹不散他额角细密的汗珠。

当铺掌柜那张堆满谄媚的脸在脑海中浮现——正是在醉仙楼隔壁的\"万宝阁\",那个醉醺醺的少年晃着石墨笔换酒钱。

此刻皇帝的推断字字如刀,竟与那日情景分毫不差。

“陛下圣明!依臣看……”向平强作镇定地抚掌,震落袖口霜花,“定是那帮宵小趁曙儿酒醉时动了手脚。”他偷瞄皇帝紧锁的眉峰,心中暗叹:若生在现世,这等抽丝剥茧的能耐,怕不是要让福尔摩斯都甘拜下风。

仁宗皇帝忽然转身,火光照亮他下颌绷紧的线条:“明日朕便派人彻查大名府所有销金窟。”龙纹靴踏过满地碎金般的光影,在向平面前顿住,“向师爷博闻广识,可愿随朕走这一趟?”

向平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膝盖几乎要发软跪倒。

窗外风雪呼啸,他却觉得比腊月寒冰更冷的,是皇帝眼中深不可测的笑意。

炭盆里的红炭突然迸裂,火星溅在向平手背,烫得他几乎跳起来。

藏在袖中的石墨芯笔此刻仿佛烧红的烙铁,紧贴着腕骨发烫——那支被赵曙遗失的笔,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暗袋里,笔杆缝隙中露出的鹿皮边角,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犯下的大罪。

“简直是混账!”仁宗皇帝突然拍案而起,龙纹软枕被带得滑落,“明日就派人把大名府的花街柳巷全给朕封了!向师爷,你随驾同去!”帝王的余威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向平膝盖一软,险些跌跪在地。

汴京城蔚蓝的天空,洒落下绚丽的光影,透过雕花窗棂渗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向平强撑着保持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发颤:“陛下圣明......只是汴京离大名府路途遥远,恐惊圣驾......”

向平急忙把暗袋中的石墨芯笔往里拽了一下。

右脚不住的颤抖了几下。

他话未说完,便见皇帝抬手按住额头,神色疲惫地重新坐下。

“罢了,到底是远了。”仁宗皇帝揉着太阳穴,龙袍下摆扫过冰凉的地砖,“在这汴京城,总不能真带着御林军去抄了别家的场子。”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懊恼,指节捏得脆响,“曙儿那逆子......真是气死朕了!”

向平悄悄松了口气,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透。

就在他以为这场惊涛骇浪即将平息时,皇帝突然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说来可笑,朕的国师,竟把牛头山的风水说得一文不值。”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狠厉,“朕一气之下,便将他下了大狱。”

窗外的北风突然呼啸起来,卷着雪粒拍打窗纸。

向平看着皇帝脸上阴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猛地一沉。

国师被下狱,意味着再也没人知道第二张藏宝图的下落——而他袖中的石墨芯笔,此刻成了唯一的线索。

“可惜啊......”仁宗皇帝幽幽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雪幕,眼神中满是遗憾,“再也得不到第二张藏宝图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转头看向向平,目光锐利如鹰,“向师爷,你说,这天下间,还有谁能解开这藏宝之谜?”

向平感觉喉头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

暗袋里的石墨芯笔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风雪声中,他强笑着躬身:“陛下天纵英才,定能......”

“罢了,不说这些了。”仁宗皇帝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时间近午,请随朕一起到太和殿就膳吧!”

“好的,陛下。”向平腰间暗袋中的笔,就像一颗烟尘弹。

随时都可能被燃爆。

好在总算被他掩饰过去。

是背上已是冷汗涔涔。

向平退出暖阁时,雪落在他滚烫的脸上,却浇不灭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知道,从弄到那支石墨芯笔的那一刻起,好像时刻都被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