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夜色出奇的安静,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麒麟楼内却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得如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赵员外站在厅中,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那笑容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金娘和何能分立两侧,像两头蓄势待发的恶犬,眼神中闪烁着狠厉与贪婪。
宋青荷攥紧拳头,指节发出“格格”之声,向平则手按腰间银针,目光如电,毫不畏惧地与赵员外对视着。
酒楼外,风声呼啸。
就像有一场大风暴来临。
“哼,宋姑娘,向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听我的话,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赵员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傲慢。
宋青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赵都管,我们既已答应,自会遵守。但你也莫要忘了自己的承诺。”她心里清楚,此刻必须稳住赵员外,寻找破绽,伺机反击。
向平冷哼一声:“赵都管,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麒麟楼是我们的心血,容不得你肆意摧残蹂躏。”
他的眼神中透着刚毅之色,仿佛在向赵员外宣告,他们绝不会轻易屈服。
赵员外不屑地撇撇嘴:“放心,只要你们配合,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不过,若是敢耍心眼……”
他话未说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金娘和何能也向前跨了一步,做出一副威胁的姿态。
就在这时,酒楼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众人皆是一惊,赵员外连忙示意金娘和何能出去查看。
片刻后,金娘匆匆返回,脸色微变:“都管,是汴京府尹的捕快,说是接到举报,来搜查麒麟楼。”
赵员外脸色骤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会有汴京府尹的人插手。
他心中暗自揣测,难道是宋青荷和向平暗中报的官?他恶狠狠地看向两人,却见宋青荷和向平也是一脸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
“赵都管,这是怎么回事?”宋青荷故作镇定地问道。
赵员外咬咬牙:“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最好别给我耍什花花肠子。”
他心里清楚,若是被汴京府尹查出什么,他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很快,衙役们在钟都头的带领下冲进了麒麟楼。
捕头目光冷峻,扫视一圈后,朗声道:“有人举报,麒麟楼藏有违禁物品,涉嫌与朝廷贡品失踪案有关。奉府尹大人之命,今日要彻底搜查。”
赵员外强作镇定,上前说道:“大人,这其中怕是有误会。麒麟楼一向本分经营,怎会与这些事有关?”
钟都头冷哼一声:“有没有误会,搜过便知。给我搜!”说着,衙役们便四散开来,开始仔细搜查麒麟楼的每一个角落。
赵员外心急如焚,他悄悄给金娘和何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想办法阻止。
金娘会意,悄悄从袖中摸出淬毒银针,准备找机会偷袭钟都头。
然而,她的动作却被向平敏锐地捕捉到了。
向平不动声色地用陀螺旋转之法靠近金娘,趁她不备,一掌拍飞了她手中的银针。
“你干什么!”金娘恼羞成怒,转身就往向平扑去。
向平早有防备,一招移形换位,轻松躲过金娘的攻击,反手制住了她脉腕。
“金娘,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吗?”向平厉声喝道。
何能见势不妙,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宋青荷拦住了去路。
“何能,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宋青荷目光冰冷,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名衙役突然在赵员外卧房的暗格里发现了一些重要的证据,正是与贡品失踪案相关的密函和账目。
钟都头接过证据,脸色变得十分凝重:“赵员外,这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员外见事情败露,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又气又恨。
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宋青荷和向平,怒吼道:“都是你们两个,坏了我的好事!我跟你们没完!”说着,他不顾众人阻拦,发疯似的向宋青荷和向平扑去。
钟都头见状,连忙下令:“把他们都给我拿下!”衙役们一拥而上,很快就将赵员外、金娘和何能控制住。
宋青荷和向平这才松了一口气。
宋青荷看向钟都头,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钟都头微微一笑:“宋掌柜不必客气。其实,我们早就对赵员外有所怀疑,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多亏你们提供了关键线索。”
原来,宋青荷和向平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发现赵员外的势力错综复杂,仅凭他们两人很难与之抗衡。
于是,他们决定暗中与汴京府尹联系,将所掌握的证据交给了府尹。
府尹得知此事后,十分重视,立刻安排人手展开查实,并在今晚时机成熟时,一举将赵员外等人拿下。
随着赵员外等人被带走,麒麟楼暂时恢复了平静。然而,宋青荷和向平知道,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赵员外背后的“影子大人”,以及他们所谋划的更大阴谋。
宋青荷和向平在明查暗访中发现。
原来,赵员外背后的“影子大人”竟然是朝中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他妄图利用麒麟楼作为据点,私吞朝廷贡品,勾结各方恶势力,为己所用。
麒麟楼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着。
宋青荷望着满地狼藉,忽觉喉间泛起异味——自白矾楼那夜起,这血腥味就常伴她左右。
向平正蹲在暗格旁,指尖抚过被衙役撬开的木板,木屑簌簌落在他染血的衣襟上。
“这暗格里的密函,笔迹与‘影子大人’的令牌花纹如出一辙。”
向平声音发颤,掏出怀中半卷残图对比,月光斜斜切过图上朱红标记,竟与赵员外卧房的方位严丝合缝。
宋青荷突然抓住他手腕,目光如鹰隼般投向二楼:“何能消失前,最后碰过这暗格的机关!”
两人对视的瞬间,一声凄厉惨叫刺破夜空。
他们循声奔至后厨,只见金娘瘫坐在满地碎瓷中,脖颈青紫,七窍渗出黑血。
角落里,何能正将染血的帕子塞进袖中,见他们闯入,竟诡异地笑出声:“宋掌柜,向兄弟,你们以为抓住赵员外就完了?”
他的声音暗哑如砂纸,嘴角还沾着金娘的耳坠,“影子大人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向平银针出手,却只钉住何能衣角。
何能身形一闪,一手拉着金娘,撞碎后窗跃入汴河,水面溅起的水花转瞬被夜色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