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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麒麟大酒楼,筹谋新万象

都管房内烛火摇曳,二十几张八仙桌拼成长阵,三十余名伙计或蹲或站,正对着掌心的小纸板抓耳挠腮。

第二场智力考验的勾选填空问答题已进入尾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时不时传来竹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响。

就在这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齐管事顶着一头薄汗疾步而入。

他深灰色的布袍下摆沾着泥点,显然是从后院匆忙赶来。

“少东家。”他在宋青荷耳畔压低声音,袖口带起的风拂动案头散放的题纸,“第二套班子人员已全部顶替完毕,码头那边比预计早了两刻钟收工。”

宋青荷转动着指间的羊脂玉扳指,丹凤眼微微眯起。

她今日特意换了月白缎面褙子,发间一支银镶珊瑚簪随着动作轻晃,映得眉眼愈发清亮。

“既然时间充裕,便按原计划进行。”

她抬手招来四名身形利落的伙计,“你们去把所有答题纸按编号收齐,仔细清点数目。”

话音未落,宋青荷已从袖中抽出张工整誊写的答案簿,指尖轻点铜锁“咔嗒”一声,将薄纸用黄铜别针别在手提木箱的朱漆面上。

箱内整整齐齐码着十叠用红绸捆扎的铜钱,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向平、何能几个老伙计默契十足,立刻分散开来。

金娘踩着木凳将挂在梁上的麻绳解开,小山子手脚麻利地搬来竹梯,众人或踮脚或攀爬,将钉在廊柱间的答题板一一取下。

整个都管房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搬动声,混着纸张摩擦的窸窣,倒比先前更显热闹。

不过半柱香功夫,统计便已完成。

宋青荷轻叩案几,满堂议论声骤然停歇。

她刻意放缓语调,眼波扫过屏息凝神的众人:“现在我宣布——”尾音拖得极长,烛芯爆开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智力考验前三甲!”

“一等奖,三千文铜钱!”她抬手点向人群东侧,“获奖者——”话音未落,店小二张可可已瞪大双眼跳起来,粗布短打的衣角勾住身后凳子,带起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正是每日在堂前跑堂的张可可!”

人群爆发出惊呼与掌声,夹杂着“原来是他”的窃窃私语。张可可涨红着脸挠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俺、俺就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二等奖,二千文铜钱,堂头赛西施!”宋青荷话音刚落,西侧传来环佩叮当声。

赛西施一袭水绿襦裙款步而出,鬓边绢花随着步伐轻颤,盈盈一礼间满室生香。

“三等奖,酒保陈大方!”最后一个名字落地时,角落里的陈大方激动得打翻了手边茶盏,褐色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溪,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攥紧衣襟连连作揖。

宋青荷环视满堂,目光扫过笑逐颜开的获奖者,也没错过暗处垂头丧气的伙计。

她抬手虚压:“其余奖项明日张贴红榜。各位且记住——”语气陡然转冷,烛火在她眼底映出寒芒,“明日卯时三刻,账房准时发奖。若是有人敢私下议论题目,休怪我不留情面。”

话音落下,都管房里的气氛骤然凝固。

宋青荷转身将木箱上锁,铜锁碰撞声清脆如冰裂。

她知道,这场看似玩乐的智力考验,实则是在敲打众人:这都管房里,没有谁能逃过她的算计。

雕花檀木屏风后漏出半盏摇曳烛火,议事厅内众人围坐八仙桌旁,茶盏里蒸腾的热气将墙上“和气生财”的匾额熏得微微模糊。向平握着泛黄的账本,指节在“人员调配”那页重重叩了叩,青铜扳指撞出清脆声响。

“各位掌柜、把头,今儿个咱们说到第四项——酒楼中低层人手安排。”

他目光扫过满堂伙计,在角落打瞌睡的杂役身上多停留了半秒,“账房先生管银钱,庖厨掌灶火,跑堂的吆喝迎客,这些个老行当都有登记在册的规矩,断不能坏了。”

话音未落,绣着并蒂莲的月白袖角轻晃,宋青荷莲步轻移至案前。

青瓷茶盏搁在向平手边时,盏沿还缠着袅袅白雾,她垂眸轻笑:“向掌柜连日操劳,润润嗓子再讲不迟。”

向平喉结滚动着饮尽茶汤,温热顺着喉咙淌进胸腔,驱散了后半夜议事的困意。

他将茶盏重重搁回桌面,震得碟中杏仁酥碎屑轻颤:“往后麒麟楼要添两个新班子——歌妓班和后厨班。”

话音刚落,角落里管库房的老周猛地呛住,捂着嘴咳得面红耳赤。

向平抬手虚压,嘴角却噙着笑意:“先头咱们请的歌妓都是临时凑数,唱两曲就走,不成体统。

这回我和俞师傅谈妥了,要组个二十人的固定班子,吹拉弹唱、陪酒待客样样精通。”

他刻意拖长尾音,折扇“唰”地展开敲在掌心:“但丑话说在前头,这‘拉客’指的是用本事留住主顾,可不是让她们做那腌臜营生!”

满堂寂静半息,突然爆发出惊雷般的哄笑。

管账的老夫子笑得扶不住圆框眼镜,新来的小厮笑倒在长凳上,连素来板着脸的护卫教头都憋红了脸,肩头止不住地颤动。

向平望着宋青荷掩唇轻笑的模样,自己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惊得梁上栖息的夜枭扑棱棱振翅,带落几片陈年灰尘。

笑声渐歇,议事厅里的烛火突然“噼啪”爆开一朵灯花。

向平屈指弹了弹案上的账本,墨迹未干的字迹在跳跃的光影里忽明忽暗。

他解下腰间鎏金火折子,慢条斯理点燃案头的龙涎香,青烟裹着沉香味漫过众人鼻尖。

“这后厨班子,才是咱们麒麟大酒楼的镇店根基。”他忽然起身,玄色锦袍扫过椅畔铜盆里的炭火,“往后要设四司六局——膳夫司掌刀工火候,茶酒司调羹汤酒水,油烛司管灶火明暗,案牍司记食材往来。

六局细分下来,从水陆八珍到葱姜蒜韭,每样都得专人伺候。”

老庖头李贵听得双目发亮,布满刀疤的手不自觉摩挲着围裙:“掌柜的意思,是要把御膳房那套规矩搬来?”

“正是此意!”向平猛地转身,袍角带起一阵劲风,将墙上悬挂的《百珍谱》吹得哗哗作响,“原班人马不够,咱们再招!凑齐一百个顶梁柱,从摘菜小厮到御厨名手,个个都得身怀绝技。”

他踱步至厅中,袖中玉扳指映着烛火:“这些人专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京城里哪家老爷要摆宴,咱们的厨子能连夜扛着家什上门;哪位夫人想吃时令菜,咱们的人顶着风雪也得把鲜货送到府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才叫‘麒麟楼’的气派!”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铜铃响。宋青荷掀开绣着金线牡丹的棉帘,寒风裹挟着零星雪粒扑进暖意融融的厅堂。

她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城西赵员外派人来说,明日要订三十桌流水席,指明要‘九转大肠’和‘八宝鸭’。”

向平闻言抚掌大笑,眼中精光闪烁:“来得正好!就用这单生意,试试咱们新班子的成色!”

众人相视而笑,满室茶香与炭火交织,蒸腾起一片热气腾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