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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吃尽苦中苦,方得人上人

翌日,晨光微熹,天边泛起鱼肚白。

何能带着金娘和大山子登上马车,车轮滚滚,扬起一路尘土,向着麒麟大酒楼疾驰而去。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何能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神色冷峻,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金娘坐在他身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眉眼间透着一丝紧张与不安。大山子则好奇地扒着车窗,不时发出惊叹,清脆的童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闷。

终于,麒麟大酒楼那巍峨的身影映入眼帘。

何能抬手示意车夫停车,跳下车后,他抬头看了看高悬的日晷,离辰时还有些时候。

他微微皱眉,略作思索,目光扫过街道,最终落在街边一家热气腾腾的早餐店上。

“走,先吃点东西。”何能抬脚向早餐店走去,金娘和大山子赶忙跟上。

早餐店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木质桌椅摆放整齐,桌上还残留着前一位食客留下的油渍。

店主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声音洪亮而亲切。

何能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望向街对面的麒麟大酒楼。

他点了灌汤包配菊花粥,灌汤包外皮晶莹剔透,褶子均匀精致,轻轻咬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菊花粥色泽淡雅,入口清香,带着丝丝凉意,抚平了他内心的焦躁。

金娘面前摆着蟠桃饭和豆浆。

蟠桃饭米粒饱满,点缀着几颗色泽鲜艳的蟠桃丁,香甜软糯;豆浆散发着浓郁的豆香,入口醇厚。

金娘看着眼前的食物,嘴角微微上翘,轻声说道:“没想到这小店的东西还挺精致。”

大山子则对着油条配小米粥大快朵颐,金黄酥脆的油条在小米粥里一蘸,吸饱了浓稠的粥汁,咬下去,“咔嚓”一声,香气四溢。他吃得满脸满足,腮帮子鼓鼓的,不时发出欢快的赞叹:“好吃!太好吃了!”

何能一边吃着早点,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食客和街道上的行人。

他的思绪却飘向了一年前那场噩梦,铁窗内的冰冷与黑暗仿佛还萦绕在身边。

走出牢房的那一刻,他望着自由的天空,心中的不甘与愤怒如潮水般涌来,暗暗发誓,定要夺回失去的一切。

辰时三刻,日头渐渐升高,阳光洒在麒麟大酒楼的飞檐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何能不时看向街对面,却始终不见向平的身影。

他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丝疑虑:难道是他失言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何能再也按捺不住,大手一挥,眼神坚定而决绝:“走,先进去看看。”

他率先起身,步伐沉稳而有力,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

金娘和大山子急忙跟上,三人穿过街道,向着麒麟大酒楼走去。

雕花大门缓缓开启,一种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前景与机遇在前方等待,何能深吸一口气,昂首踏入,仿佛要将过去的阴霾彻底驱散,开启属于他的复仇与夺回之路。

踏入麒麟酒楼正厅,鎏金匾额「海晏河清」在烛火中流转光华,十二根朱漆立柱顶天立地,柱身盘绕着用螺钿镶嵌的祥龙,龙须与龙鳞在光影里泛着细碎的冷芒。

脚下是整幅青金石铺就的「百兽朝凤」地纹,连廊柱间垂落的湘妃竹帘都缀着赤金流苏,每道褶皱里都流淌着富贵气象。

正中青铜香炉青烟袅袅,混着沉香与龙涎香的气息,将人声鼎沸的大堂晕染得如梦似幻。

何能扶上油光水滑的酸枝木扶手,触感温润似玉。

蜿蜒的楼梯裹着朱红地毯,每级台阶边缘都嵌着鎏金云纹铜条。

扶手外侧是镂空雕花的环廊,海棠花形的窗棂间垂着鲛绡纱幔,将二楼半隐半现的景致筛成朦胧碎影。

环廊立柱顶端悬着琉璃宫灯,灯罩上绘着《汉宫春晓图》,摇曳的烛火将仕女们的裙裾染成流动的胭脂色。

登上二楼,迎面便是整面墙的博古架,翡翠摆件与官窑瓷瓶错落有致,暗格里的夜光璧幽幽泛着冷光。

正堂中央铺着波斯进贡的猩红地毯,两侧紫檀木太师椅配着金线绣的蟒纹靠垫。

八扇镶螺钿的屏风将空间分隔成雅座,屏面上的《千里江山图》用孔雀石、青金石等名贵颜料绘就,连远处山峦都泛着粼粼宝光。

二楼檐角悬着的风铃随风轻响,铜铃内壁铸着梵文,清音袅袅,与楼下传来的喧嚣形成微妙的反差。

何能的指节捏得酸枝木扶手微显汗气白印,鎏金宫灯的光晕在他眼底碎成寒星。

一年前他被人从这道楼梯拖下去时,雕花栏杆上还沾着他的血。

此刻金娘裹紧褪色的粗布棉袄,鬓角的碎发被寒风卷得凌乱,棉袄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冻得通红——那是她当掉最后一件冬衣才换来的返程盘缠。

小山子攥着她的衣角,棉鞋踏在冰凉的朱红地毯上,呼出的白气在琉璃宫灯的光影里凝成细小冰晶。

转过九曲回廊时,何能瞥见镜屏里自己的倒影:单薄的灰布棉袍在朱红立柱间瑟缩如纸,领口磨得发白的毛边被穿堂风掀起。

金娘踩着结冰的廊檐,鞋底与地面摩擦出细碎声响,像极了牢狱里老鼠啃食枯草的动静。

二楼正堂飘来龙涎香混着新茶的气息,却冲不散他记忆里牢房霉味。

当偏房转角仍不见向平身影,他后槽牙咬得发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空荡的回廊仿佛成了当年押送他的甬道,连脚步都变得沉重如镣铐。

“何监事!”汴京腔的脆响惊得金娘一颤。

何能抬眼,见那小厮头戴万字纹织锦抹额,腰间铜铃随着行礼轻轻晃动。

对方眼底掠过一丝打量,却将三人引向走廊尽头的月洞门。

穿过垂着猩红锦帘的门槛,扑面而来的是地龙烧得正旺的暖意,混着沉水香与墨汁的气息。

紫檀木厚纹桌足有两人长,桌面嵌着螺钿拼成的《寒江独钓图》,连雪落江面的涟漪都闪着细碎银光。

墙上挂着米芾真迹,“海岳外史”的落款在烛火下洇开墨韵,旁边是新裱的岑参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墨迹未干。

何能的目光扫过案头狼毫笔架,忽然注意到镇纸竟是块昆仑玉,雕着张牙舞爪的螭龙——与他当年被夺走的那块,纹样分毫不差。

而窗外,寒风正卷着细雪扑在雕花窗棂上,将远处街市的喧闹都冻成了模糊的碎响。

而此时,远方的一个隐蔽处,一双犀利的眼睛在暗暗窥视着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