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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解药物中的特殊成分——岁阳,进入快充模式,能量补充0.009%…能量不足,重启失败,持续维持宿主马甲,透支消耗0.05%。】

【能量处于危机时刻。】

【建议——摄取岁阳。】

【频率暂时稳定。】

憎恶让生灵全身长满荆棘,仇恨在心底淬成烈火,悲伤将美好的记忆碾成碎末,最终随麻木一起堕向虚无。

它们伴随着生命,直到最后一刻。

它们是弱点,却也是活下去不得不面对的敌人。

最终,在一切都燃烬的时刻,迈向众生真正平等的天堂——死亡。

延年皱紧眉头,短暂的放下让他在梦中看见了父亲。

明明已经模糊的面容似乎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父亲是真正的刺客,一切以任务为重。

每一个加入刺客组织的猫,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前夕,都会收到一份礼物——面具,不显露自己的真容,不透露悲喜,戴上就意味着空壳与囚笼。

那一天,他的父亲很不一样。

故乡的血风掠过河面,岸边,年幼的他正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枯枝乱扫,发出断裂的脆响。

“延年…你的面具做好了,喜欢吗?”,「父亲」在他的背后出现,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

那双粗糙的大手递过来一张雪白的面具,没有纹饰,也没有温度。

“爸爸,它没有颜色…呢。”,延年接过,他不喜欢戴面具,喜欢穿着小黑袍,在暗影中肆无忌惮的游荡,狩猎目标。

面具戴在脸上让他觉得很难受,虽然比黑袍更加稳妥。

“颜色,以后会有的——小延年。”

“爸爸有很多张面具,但只有这一张最适合你…等你再大一点。”

“我会为它涂上专属于你的色彩。”,「父亲」蹲下身,揉着他的猫耳,眼眸弯了起来。

延年很高兴,他的父亲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他很享受这一刻。

在夕阳还未落下前,「父亲」亲手为他戴上了面具,为他献上真诚的祷告,最后拥抱他。

他难得地伸手,摸了摸「父亲」的猫耳,「父亲」对此轻轻一笑,没有责怪。

但很快,他将这张面具藏了起来。

对于父亲的第一份礼物,他略有私心,纯白无暇的材质,染上血的话,总觉得有些悲伤。

父亲与「父亲」并没有指责他。

父亲时常冷淡,可「父亲」又会关心他的一切。

父亲说:“练的不够,今晚罚你再练五百下。”

「父亲」说:“有没有觉得做刺客很辛苦,小延年,有想过另一种人生吗?”

「父亲」看穿了他,指了指街巷上幸福生活的普通猫。

年幼的他沉默了一会,回答,“不…辛苦,因为「父亲」,此刻,你就在我的身边。”

「父亲」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并说出了奇怪的话。

“长久的幸福会生茧,不灭的悲伤也结痂。”

“看久了,会无聊,而无聊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以后,你会明白的,我的孩子。”

“延橘就很快乐,他会一直快乐下去。”

你会明白的,延年。

延年眼神茫然,他似乎早早的遗忘了记忆中的「父亲」,只记住了父亲的模样。

他伸手,触及「父亲」的后背,「父亲」转身,脸在瞬间碎裂,像薄冰乍破,掉落成一张张面具,将他包围。

它们环绕、凝视、审判,越贴越紧,替延年笑,替延年哭,替延年怒,直到将延年的呼吸封进釉里,只剩下一双空洞的眼。

而「父亲」的影子远去。

“等…等等。”,延年惊醒,额头上冒着汗,从床上坐起,魂未定。

下意识摸了摸脸,只有沟坎纵横、粗砺的疤。

放下手,看了看四周,朴实而干净,桌上几只茶瓯,几卷书,边角整齐。

桌前竹椅两张,对放如揖,无半分摇响。

“我怎么会梦到这些…”

“岚去了哪?”

“浑身没什么劲。”,延年起身,挥了挥拳,眉头紧蹙。

点开面板,看着能量值的槽接近负值,延年的眼神暗了一瞬。

指尖擦了擦泛红的嘴角,还有残留了点药,药里面不知为何混了点岁阳,应该是想趁着他睡觉,想寄生于他,以他的情绪为食。

如果他意志薄弱,便会被岁阳吃干抹净,成为傀儡。

但可惜,猎物才是猎人。

他昨晚想杀岚,岚肯定心存芥蒂…拿他试验岁阳的效果,毕竟史书记载,岚是灭除岁阳的英雄。

不可能,岁阳大规模爆发在朱明,曜青不应该——

就在延年思索时,门被迅速打开,岚气喘吁吁地看向延年。

和延年对视的第一眼,条件反射的两臂交叉,护于脸前,提前预判一波延年的出拳动作。

延年还真的在同时间朝着岚的脸部出拳。

没有任何声响,岚忽然一笑,“云大哥,你是不是饿了…拳头好软。”

话还没说完,腹部中了延年一脚,诶呦一声,朝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

延年眼神闪烁,和延橘的那一战消耗太大,他需要恢复能量,才能将岚大卸八块。

他需要吞噬部分岁阳。

而岚一定会去拯救仙舟,去往岁阳的战场。

屋里静得像被抽空了声音,连尘埃落地的碎响都能听见。

岚低着头,他看到了延年眼底的冷漠…他幼年就经历了战争、死亡、饥饿,他对人情冷暖很熟悉。

对方的冷漠和他心中炽热的情感碰撞,让他矛盾又无法做出下一步判断,成为了被动的一方。

许久,延年轻轻开口。

“我饿了…你家有吃的吗?”

“有的,我会下面。”,岚眼眸一亮,立马开口。

“云大哥,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延年努力地压下心底的杀意,冷冷开口。

“你热不热…就是燥不燥的慌?”

延年眼中的光倏地沉了下去,岚识趣地闭上嘴巴,没准,就是药让云大哥变得暴躁——从那方面的躁转移到想扁人的躁。

在岚起身时,延年询问。

“药从哪买的?”

“普通的药店。”

……

城南的那家药店。

在士兵们前来辟谣后,老板让助手清点剩余的药材,由于某些药材,贵族把控严格,甚至定为私人药师专属,他们只能从其他渠道获取。

例如…他和朱明的一位药师关系很不错。

前不久,对方带了些药材给他。

柜台前,助理仔细地清点药材,“阳起石九两二钱,锁阳八两整…”

助理话没说完,老板察觉到不对,本低垂的眉毛忽然一挑,抬眼,目光凌厉,“不对,阳起石怎么会少了三钱?”

“拿过来让我看看。”

老板走到柜子前,自己称了称,的确少了三钱。

卖出的药都有记载,怎么会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