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雯说完,转身离开。
徐喻之莫名有几分不安,“璟雯。”
他又唤了她。
“怎么了,哥哥?”徐璟雯回身看他,面色如常。
“明日你会同我一起走的,对吧?”
“嗯,哥哥放心,我不骗你。”
“好,我就在这客栈等你。”
“嗯。”
徐璟雯上了马车,回洲主府。
她让云儿先退下,她想自己待着。
到房门前,已是黄昏,目之所见皆被金红色的光芒覆盖,瑰丽至极。
她无暇欣赏,木然推开房门。
熟悉的酒气扑面而来,原本死寂的瞳孔骤然一缩。
姜子书端着白玉酒杯,坐在茶桌旁,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去哪了?”他语调慵懒。
徐璟雯眼睫轻垂,声音冷淡,“出去走走。”
姜子书面色微红,缓缓起身来到她面前,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撩了下,蹙眉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徐璟雯不答,只漠然道:“姜洲主又喝酒了。”
没等他有所回应,又继续道:“妾身身体不适,今晚不能伺候您,您还是去找云莺姨娘吧。”
这是把他往外推?
姜子书的眸子倏然结了冰,手指从她的脸颊滑到下巴,猛地一抬,“你以为你是谁?敢拒绝我?身体不适是吧?我倒要检查看看,怎么个不适法。”
说着就拉着她大步往床上走去。
徐璟雯心生嫌恶,不愿再委身于他,拼了命地反抗。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滚!滚啊!”
拳头和巴掌胡乱地落到姜子书的胳膊上,胸前。
他不禁错愕,徐璟雯是怎么了?
以往她虽不情愿,倒也乖顺,今日却像只被激怒的猫,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姜子书不得不钳住她的双手,将人往怀里一拽,“徐璟雯,你疯了吗?”
徐璟雯笑得凄然,“我是疯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喜欢看我痛苦吗?如今你满意了?高兴了?”
闻言,姜子书没来由地心慌,他目光紧锁徐璟雯的脸,沉声问:“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什么?”
一行泪滑过脸颊,徐璟雯冷眼回视他,吐出两个没有丝毫温度的字:“全部。”
姜子书像是遭了一记重锤,立时有些头晕眼花。
他突然很害怕,于是用更大的力气禁锢徐璟雯,生怕她跑了一般。
“然后呢?你想如何?”他声音颤抖。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徐璟雯面无表情地开口。
这句话触了姜子书的逆鳞,他眼中闪过狠绝,吐出的字比刀子还利。
“你父亲虚伪阴险,自作自受,我不过是将他的罪行说出来罢了,我有什么错?
你该感谢我瞒着你,这样你就不用面对这些,就能继续活在你的美梦里,欢喜安宁。”
徐璟雯听了,一双眼睛微微睁大,却空洞得很。
姜子书见状轻轻抚摸她的脸,眼中少见地带了几分痴迷,“乖乖待在我身边,做只供我取乐的金丝雀,不好么?为什么要不听话地乱跑?
说,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话像一圈圈锁链,将徐璟雯紧紧束缚,使她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猛然推开姜子书,“啪”地一声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红着眼哽咽道:“我父亲虚伪阴险,你也不遑多让,多与你待一刻,便多一分恶心。”
姜子书生平头一回被人打,眸中皆是难以置信,等他反应过来徐璟雯说了什么,登时怒不可遏。
他重又锢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像在唇齿间碾磨出来一般,“恶心我?徐璟雯,你还真是口是心非。”
姜子书拽着她往后走,没几步便将她甩在书案前,又扯去最上面那层宣纸,两幅几乎一模一样的《秋山烟雨图》便跃然于眼前。
徐璟雯瞳孔猛地一震。
“恶心我还会把我送的画日日拿出来临摹?徐璟雯,你能不能诚实点,承认你在偷偷喜欢着我?”
徐璟雯指尖用力抵着掌心,指甲穿破皮肉,她却毫无知觉。
心底里最隐秘的事情被剖出来,痛苦和悔恨瞬时无所遁形。
喉间涌上腥甜,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怜悯。
还是一次次地羞辱、折磨她。
让她的喜欢像个笑话。
姜子书握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怎么了?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璟雯闭了眼,紧抿着嘴唇,不语。
姜子书冷哼,抬手拂去桌案上多余的东西。
笔墨纸砚和书册噼里啪啦地散了一地。
他单手穿过徐璟雯膝弯,一提一旋,将她按在书案上,眼中隐隐带着疯狂,“让你在最喜爱的画作上被宠幸,你肯定会很开心吧?”
徐璟雯身体一僵,面上闪过屈辱和惊恐。
她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姜子书!你混蛋!你不是人!快放了我!不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任凭她如何哭闹怒骂,姜子书都不为所动,伸手将她的衣裳剥了个干净,压了上去。
既然她不听话,想反抗他,那就接受惩罚,长长记性。
疼了,痛了,自然就知道以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到了此刻,他依旧天真地以为徐璟雯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做只乖顺讨巧的小猫,做只听话的金丝雀。
……
……
徐璟雯呆呆躺在书案上,面上挂着几道清晰的泪痕,身下的《秋山烟雨图》被揉皱、损坏得不成样子,亦如她那颗破碎的心。
为什么上天连最后一丝安宁也不愿给她。
还要让她看到这个人,被他折磨。
姜子书站在一旁,心跳微乱。
看着徐璟雯像失去生机的木偶一般,他不禁想:他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过分了。
很快他就否认了这个想法,都是徐璟雯自找的,谁让她惹他生气?
姜子书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袍,披在徐璟雯身上,抱她去了浴房。
沐浴之时,瞧着她艳若桃李的嘴唇,他没忍住,又欺负了她一回。
徐璟雯挣扎几下,无济于事,便麻木地任他予取予求。
事毕,浴桶周围的青石地砖上皆是粼粼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