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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冥在一旁低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阴影里,拼命降低存在感。

云雪霁还想再说什么,宫远徵却已经拽着他大步往外走,语气也带着绝对的不容置疑,“别磨蹭了,再不去,我哥怕是要以为我又在捣鼓什么毒药,连他回来都不管了。”

云雪霁拗不过他,只得跟上。

角宫,正殿。

宫尚角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执着一盏清茶,神色淡漠,但眉宇间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金复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汇报着什么。

殿外传来脚步声,宫尚角抬眸,便见宫远徵拉着一个陌生男子大步走了进来,宫尚角瞬间伸出了警惕心。

“哥。”宫远徵喊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轻快。

宫尚角的目光在云雪霁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看向宫远徵,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忘了今日我回来。”

宫远徵轻咳一声,难得有些心虚,“怎么会?只是刚好有些事情耽搁了。”

宫尚角不置可否,目光再次落在云雪霁身上,“这位是……?”

云雪霁微微点头,姿态从容,说起话来也是不卑不亢,“云氏雪霁,见过角公子。”

宫尚角眸光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云氏?”

宫远徵只怕宫尚角会为难云雪霁,直接道,“他是我徵宫夫人。”

宫尚角,“……?”

金复,“……?”

他们是不是耳朵起茧子,听错了什么?

空气一时凝固。

宫尚角缓缓放下茶盏,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却深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

自己这个弟弟有心上人,他是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心上人竟然是一个容貌绝世的男子。

“就前几日。”宫远徵面不改色,丝毫不知他所说出来的事情,对于宫尚角的认知有多大的冲击。

宫尚角沉默片刻,忽然看向金复,“你先下去。”

金复立刻低头退下,临走前还忍不住偷偷瞥了云雪霁一眼。

待殿内只剩下三人,宫尚角才缓缓开口,“宫远徵,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最好解释清楚。”

宫远徵挑眉,“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心悦阿霁,想娶他入宫门,就这么简单。”

云雪霁,“……”

他忍不住侧目看向宫远徵,心想这人说起这话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

宫尚角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微微眯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云雪霁,“这位……云公子,不知你出身何处?如何进入宫门?为何会与远徵相识?”

云雪霁刚要开口,宫远徵却直接打断,佯怒道,“哥,你这是在用审犯人审阿霁吗?我在这里告诉你,阿霁是我要共度一生的爱人,你再这般咄咄逼人,我这就带他回徵宫,从此……你我兄弟俩老死不相往来。”

宫尚角淡淡地扫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我只是想了解清楚,我怕一些来路不明的人……例如那些无锋刺客会伤了你。”

云雪霁轻轻按住宫远徵的手,示意他冷静,随后直视宫尚角,温润一笑,“角公子多虑了。在下虽……出身江湖,但与无锋绝无干系,我入宫门,只是因为远徵在这里。”

宫尚角神色稍缓,但仍带着审视,“但仅凭这个,不足以让我相信你接近远徵没有其他目的。”

宫远徵不耐烦地皱眉,“哥!阿霁他……”

“远徵。”宫尚角打断他,目光深沉,“你该明白,身为宫门一宫之主,婚事并非儿戏,更别说你所选的对象还是一个……男子,甚至都无法为你延绵后嗣。哥警惕一些,难道有错吗?”

说起“男子”二字的时候,宫尚角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清楚一切剧情的云雪霁自然明白宫尚角在担心什么。

延绵后嗣?

这个……他其实未必不可。

云雪霁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直接将一切说了出来,等宫尚角得知云雪霁真正的来历,彻底傻眼了。

男人生子?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道疯了?

云雪霁也算是语惊四座。

宫远徵、宫尚角、还有一旁的金冥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愣在了原地。

云雪霁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老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提起万花楼与无锋之事,甚至有意无意地还提到了上官浅这个人,想试探试探宫尚角对上官浅是个什么态度?

“上官浅?”宫尚角眉头紧锁,“她可信?”

“仇恨会让人变得可靠。”云雪霁淡淡道,“更何况,等她将半月之蝇的事情公布于众,足以让无锋的那些人自乱阵脚。”

宫尚角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好。但此事必须周密安排,断然不能有丝毫差池,明日我会先想办法找借口将上官浅接到角宫,这样方便把她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监视。”

十年前,自己的母亲泠夫人与自己的亲弟弟宫朗角死于无锋四方之魍的寒衣客手中。

如今,既然已经决定出手除掉无锋,那就不能给无锋逆风翻盘的机会,必须秉承着快准狠的原则一击中的。

而且,寒衣客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他看向宫远徵,语气严肃,“你既已认定他,就要护他周全。若出了差错,成为下一个兰夫人,到时候,哥也帮不了你。”

“不会有差错。”宫远徵打断他,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阿霁是我选的要共度一生的人,我自会保护好他。\"

云雪霁闻言,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宫尚角看着弟弟难得认真的神情,他除了祝福也做不了别的,终是轻叹一声,“罢了。你们……好自为之。”

夜色渐深,角宫的灯火却依然明亮。

金复在门外望风,云雪霁四人密谈至深夜,制定着瓦解无锋的详细计划,屋内还时不时传出几人说笑的声音。

在宫门,之前只有宫远徵一人挑战着宫门内摇摇欲坠且略显荒谬的的秩序,现在一下子多上一个不受拘束的云雪霁以及开始觉醒即将走向发癫之路的宫尚角。

等天亮时,宫门势必会迎来对宫门来说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