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肆虐,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纷纷扬扬飘落。
铁鬃与布鲁的亲信裂爪达成一致,不伤害血牙部族人。
此刻,铁鬃和几位小统领跟在血牙部战争统领裂岩身后。
铁鬃急忙上前,拉住裂岩的兽皮衣,支支吾吾——低声说道:“统…统领,咱们跟在碎骨部后面就行。俺看阴蛇那老东西,估计不怀好意,他刚才都没提他们驯兽部要何时进攻。”
裂岩点点头,“好,我也有同样的想法。刚才脑海里就一直在琢磨这事。你做得很好。走,回去具体再商讨行军路线。”
而另一边,碎骨部的统领蛮骨,对雨族人可谓痛恨至极。此前,三大部落一同作战,又一次折损了3000余人,其中他蛮骨的亲信手下就死了1000多人,皆丧命于雨族人设下的伏击山谷。
这沉重的打击,让一向精明的他失去了理智。
经阴蛇老谋深算的安排,派亲信出去探路后,蛮骨已然确信,只要越过那座山林,便能直逼雨族腹地,无需再绕行雨族人重兵埋伏的那几个峡谷。他大手一挥,带着一众统领,开始急切地吩咐并安排进攻计划。
“都听好了!”蛮骨“唰”的抽出腰间青铜匕首,声音在大雪纷飞的军战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厉,“这次,咱们定要让雨族人付出惨痛代价!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待踏平雨族老巢之时,女人随便你们抢夺。”
众统领纷纷应和,“踏平雨族,踏平雨族。”
眼神中满是复仇的火焰与对胜利的渴望。
风雪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旷雪地的肃杀之气,呼啸得愈发猛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逐渐褪去,雪依旧无情地拍打在食人族的各个营地中。
就在血牙部和碎骨部两大部族紧锣密鼓地安排战事之际,驯兽部巨牙战团最大的临时营地内,阴蛇带着魁狼、棘豹等高层统领,一边烤着火,一边完善这次突袭雨族的军事计划。
亲信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营帐,向他汇报着外面血牙部和碎骨部的备战状况,以及驯兽部战士们的准备情况。
直到黑夜完全降临,月光高悬,阴蛇才搓了搓手,看向魁狼,略作思索后,说道:“你带领500人,将那些巨象和猛犸象都牵回到河对面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咱们凯旋。”
“是,首领!”魁狼单膝跪地,领命。
阴蛇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跪地的魁狼,良久后才上前一步,扶起他。
他布满老茧的手缓缓整理着魁狼褶皱的兽皮甲,突然从自己颈间扯下那串最珍爱的人骨项链——每一块骨头都被打磨得泛着冷光,隐隐还能看见刻着的古老图腾。
他将项链挂在魁狼脖子上,冰凉的人骨贴着皮肤,一字一顿地说道:“记住了,这些巨兽若是落入雨族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这串项链,是荣耀,也是枷锁。”
魁狼神情肃穆,右手握拳置于胸口,仰头望向帐顶,大声向天神起誓:“若丢一头巨兽,愿我灵魂永不得回归天神怀抱!首领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阴蛇缓缓点头,随即又看向其余统领,继续安排道:“你们也下去休吧!下个日出前祭祀,出征,踏平雨族人。”
所有统领同时单膝跪地,左手握成拳,垂在胸口,齐声高呼:“首领放心,只要能翻越过他们死守的峡谷,到达他们腹地,定然能踏平雨族人!”
说罢,众人集体起身,掀开兽皮帘,大步鱼贯而出。
待众人离去,兽皮帘还未掉落下来,狂风裹挟着雪花,扑打在阴蛇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上。
此时,营帐里只剩他一个人,继续对着噼里啪啦燃烧的火堆,思索着接下来战事的局势与应对之策。
就在食人族的大营不远处,有一片被暴雪肆虐的山林,四周唯有雪从枝头掉落的“哗啦哗啦”声。
一旁,雨族报信的飞雨军们裹着一层又一层的兽皮,连马匹都被包得严严实实。
他们通红的双眼,尽显多日未眠的疲惫,却依旧一眨不眨,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食人族营地。
当黎明缓缓踏破黑暗,灰蒙蒙的天空刚透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凛冽的风雪如无数冰刃般呼啸盘旋。
阴蛇带领着驯兽部四十位高级统领,与血牙部、碎骨部的众首领和统领们,如雕塑般肃穆地围聚在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
火焰在狂风中疯狂跳动,映照着众人紧绷的脸庞,也将那头刚刚被宰杀的巨象染成暗红色。
这头巨象,是他们献祭给天神的祭品,承载着三个族群对胜利的渴望与祈祷。
驯兽部的驯兽师们,如同虔诚的信徒,手持兽骨盆,小心翼翼地接着汩汩流出的象血。
他们神情专注到极致,雪花落在身上,与他们的兽皮甲融为一体,可他们浑然不觉,眼中只有那象征着力量与庇佑的鲜血。
这些象血,即将成为为三大部落勇士们赋予神秘力量的媒介——在他们脸上绘制的图腾,将是天神庇佑的印记。
阴蛇率先打破沉默,他拿起一把寒光闪烁的青铜匕首,刀刃在篝火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他神色凝重,声音低沉而沙哑,字字句句仿佛都带着远古的回响:“今日,我们三大部落齐聚于此,为了共同的目标——踏平雨族!这是天神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必须忠诚于彼此,忠诚于这场战争!”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刃轻轻割破自己的手指,殷红的鲜血如珠串般一滴滴落入面前的血盆之中,每一滴血落下,都在血盆中激起细微的涟漪,仿佛在向天神传递着他们的决心。
碎骨部的蛮骨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青铜匕首。
他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怒火,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鲜血喷涌而出,他沉声道:“雨族害得老子损失惨重,这次特意回碎骨部调派了两千勇士!定要将他们的头颅踩在脚下!”
鲜血融入血盆,与阴蛇的血液激烈交融,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
血牙部的裂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缓缓拿起匕首,动作沉稳而郑重,划破手指后,轻声说道:“没错!三大部落齐心协力,定能让雨族知道咱们的厉害。就让这鲜血见证咱们的决心!”
随后,一名手下端来用兽骨制成的小碗,在血盆中依次舀起混合的血液。
阴蛇接过小碗,仰头一饮而尽,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兽皮甲上留下狰狞的痕迹。
他又用手指蘸了蘸血,在脸上画了几个神秘的符号,每一笔落下,都仿佛在与天神沟通。他大声说道:“这符号,是我们与天神的契约,代表着我们对进攻雨族的忠诚,代表着我们三大部落的团结一心!”
其他统领们纷纷效仿,喝血、画符,每个人的眼神中都燃烧着炽热的战意,那眼神仿佛能将这冰天雪地融化。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他们画着符号的脸上,瞬间融化,仿佛也被这股坚定的信念所感染。
其余驯兽部的驯兽师们则端着血盆,神情庄重地走到三大部落的勇士面前。
他们用手指蘸着鲜血,为勇士们脸上一一刻画着神秘图文。
每一个线条的勾勒,都伴随着低沉的咒语,那图文线条扭曲却又透着奇异的韵律,仿佛蕴含着能撕裂苍穹的神秘力量。
每一笔落下,都似在为勇士们注入无形的勇气与力量,让他们的身姿愈发挺拔。
勇士们昂首挺胸,任由驯兽师施为,眼中的火焰愈发旺盛,仿佛随时都能喷薄而出。
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武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只待战斗号角吹响,便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敌人。
直到所有的仪式结束,阴蛇高高举起剩余的兽骨盆,用尽全身力气将里面的象血奋力泼洒向天空。
象血在空中划出一道暗红色的弧线,在风雪中飞溅,洒落在众人身上,仿佛给每个人披上了一层血色战甲。
阴蛇大声吼道:“天神可见,保佑咱们三大部落一举踏平雨族,为死去的族人复仇!把他们的男人抢来补充下等战士,女人全都带回部落,作为你们的战利品!至于老人和孩子,都是咱们的食物!”
话音刚落,六七千三大部族的人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
“杀!杀!杀!……”
“抢光他们的女人!……”这吼声如滚滚惊雷,在雪地间回荡,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旁边栖息的雪鹰、寒鸦被惊得“扑通扑通”乱飞,巨象和猛犸象也受了惊,长鼻子发出“呜呜”的嘶鸣声,与战马“吁吁”的叫声混织在一起,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激昂的狂潮之中。
在各个兽栏旁,驯兽师们吹着古朴的笛子,节奏急促而激昂。
笛声如战鼓,那些猛兽仿佛也被这激昂的氛围感染,跟着跳跃起来,发出阵阵咆哮,声浪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这冰寒的天地都震裂。
阴蛇、蛮骨和裂岩三位首领看着这激情澎湃的一幕,彼此缓缓点头,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决心。
阴蛇猛地高举手臂,大声下令:“出发!” 刹那间,号角“呜呜呜”地吹响,声音划破长空。
碎骨部四千余人打头阵,朝着探查好的第一个山林缓缓进发,他们步伐坚定,雪花在脚下飞溅。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血牙部作为中军,在裂岩的带领下,一千五百多人,“嘎巴,嘎巴……”呼喊着,乱麻麻地朝着前方开路的大军进发。
最后轮到阴蛇,他表情冷酷,内心却一直在祈祷前面两部的行军能像他们探查打听的那样顺利。
他骑在马上,看着自己的族人——巨牙战团驯兽师们和战士们此时全部共计三千余人,大手一挥手,下令出发。
只留下魁狼带领着五百人驯兽师,负责将所有的巨象、猛犸象赶回河对面。
魁狼骑在猛犸象上,望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族人,他们在冰天雪地中,“呜啊呜啊——”地呼喊着,挥舞着狼牙棒、食斧等武器,“嘎巴嘎巴”地狂吼,踩着积雪,乱麻麻却又带着决然气势往前冲。
狂风呼啸,雪花如利刃般刮过,可这丝毫没有影响队伍前进的步伐。
魁狼心中虽有些不舍错过这场大战,但深知守护巨兽的重任,紧了紧手中缰绳,眯着眼看着队伍逐渐远去,随后转身,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驱赶巨兽,踏上返回河对面的道路。
巨象和猛犸象在驯兽师的牵引下,发出沉闷的吼声,与众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这冰寒的天地都震裂。
狂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簌簌地逆着风朝灰蒙蒙的天穹飘去。
食人族各部落正一步步踏入雨族设下的圈套。
每隔一个时辰前来探查的飞雨军骑兵,敏锐察觉到异样:本该垫后的驯兽部全员出动,却不见一只巨象与猛犸象的踪影。
\"有问题!\"一声低喝划破寂静。一名骑兵猛地甩动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踏着碎雪疾驰而去。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荒原上回荡,惊起几只寒鸦。
这已是他们第三次汇报食人族三路人马的动向。
沿途埋伏的飞雨军听到熟悉的马蹄节奏,深知大战即将到来,紧了紧手中的武器,纷纷默契让道。
待至那座最大的临时营地前,骑兵勒马急停,飞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主帐冲去。
此刻,在那最大的临时营地里,我已两夜未曾合眼,双眼布满了血丝,怀中抱着狼大,摸着毛茸茸的耳朵,勘察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应对之法。
对面的刀疤炎带领着雨澜团连长以上的军官和福胖子带来的雨凌团几位连长同样神情严肃,他们守在沙盘旁,不断用手中的树枝在沙盘上比划推演着战术。
营帐内气氛凝重,随着传令兵一个接一个匆匆来报,消息令人心头一紧——食人族竟已先后出动了两股大军。
草和巧儿则带着后勤营的女战士们,有条不紊地穿梭在营帐中。
她们手中端着盘子,但凡看到飞雨军的高层们面露疲色或是稍有饥饿之意,便立刻递上香气四溢的烤肉。
若是有人觉得口干舌燥,她们又会适时地端上热气腾腾的草药水,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好似也在尽力为众人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在营地的角落,熊熊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焰上正架着不少滋滋冒油的烤肉。
蝶和颖这两个原本活泼好动的小母野人,此刻小脸紧紧绷着,神情格外严肃。
她们专注地翻动着烤架,尽管篝火释放出的热量驱散了营帐内的丝丝寒冷,却怎么也驱散不了众人心中那愈发浓重的紧张。
蝶轻轻转动烤架时,不小心被火烫到,可她愣是紧咬嘴唇,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只是眼眶里含着泪花。
一旁,狼二带着两头母狼安静地趴在地上,眼睛直直勾勾地盯着篝火上香气四溢的烤肉。
察觉到蝶的手被烫到,狼二急忙凑上前,伸出舌头轻柔地为蝶舔着手指,仿佛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两位女主人,示意不要紧张,疼痛很快就会过去。
就在此时,兽皮帘被“唰”地掀开,又一名传令兵疾步而入。
这不知已是第几批传令兵了,只见他左手扶胸,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族长,食人族驯兽部第三批人马已全员出动,一眼望不到头,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人数。他们已按照咱们制定的计划,没有骑一头战象和猛犸象,只是骑着大量的马匹。”
我听闻此言,眼睛瞬间凸了出来,急忙站起身。
其余飞雨军高层们同样激动得全都站起身来,食人族一旦失去战象和猛犸象的助力,即便他们兵力是我们的十几倍,众人心中也不再那般畏惧。
我激动得一巴掌狠狠拍在地图上,高声喊道:“那他们那些巨象和战象此刻在哪里?”
传令兵赶忙回应:“都只有少量的几百人正在驱赶它们往冰面上走。”
我来不及整理衣着,起身抄起望远镜就往临时营地外冲去。
身后狼大“呜呜”地叫了一声,紧跟上来。
巧儿则拿着一件狼皮披风,边跑边喊:“少主,外面寒冷,等等!”
营帐里面的众高层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一丝决然与兴奋,都急忙跟随我冲了出来。
冲到营地外的我,顾不得许多,直接踏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格外清晰,牛皮靴深深陷入雪中。
我穿着单薄的麻衣,一路朝着崖边冲去,身上完全感觉不到寒冷,只想尽快亲眼确认那重要的情报。
终于来到崖边,我迅速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只见远方地平线处,雪雾弥漫,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庞大的身影,正被一小撮人驱赶着缓缓前行。
那些身影正是食人族的巨象和战象,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身形虽庞大,此刻却显得有些孤立无援。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仿佛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呼啸的寒风裹挟着碎雪,不断灌进单薄的衣领,而我浑然不觉,转头,盯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看向传令兵,目光灼灼地问:“你确定他们只有几百人在看守?”
传令兵再次单膝跪地,神情无比坚定,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他大声道:“族长,俺敢以人头担保,守巨象的人绝对不超六百。”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内心激动与紧张,看向福胖子急切下令:“你速带雨凌团,不管什么办法,哪怕追到食人族地界,也要把这批巨象和猛犸象截回来。”
福胖子一听,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涌起兴奋,紧了紧手中青铜剑,咧嘴大笑,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消散:“族长放心,这事包给俺。这次那小胡子豆让带了三百雨凌团战士,还真派上了用场,都着骑马,保证完成任务!”
我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严肃叮嘱:“不可大意,这大雪天雪地积雪厚,若对方人多,就利用马匹的机动性分割,用弓箭攻击,先解决敌人的骑兵。”
顿了顿我又接着道:“不过……大雪对弓箭远程不利,这一点一定要把握好时机。我现在再教你一招,采用《敌进我退》的游击战打法。你将三百骑兵分成三个小队,借助马匹速度优势灵活迂回。一队攻击,两队休整待命保存体力。
一旦驯兽部驱赶战象追击,他们追,你们就跑;他们停,你们便骚扰。用不断拉扯的疲敌战术,消耗他们的体力与耐心,等巨兽疲惫、驯兽师阵型散乱时,再集中力量突袭,截下这批战象!”
福胖子伸手抹了一把脸上被雪水打湿的横肉,自信回应:“族长,俺都明白,放心。”
我点头催促:“快去安排!”
福胖子应了声,转身如黑色旋风,冲进那片纷飞的大雪中,朝着雨凌团营地奔去,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喊:“兄弟们听令,紧急任务,速集合!集体前往后勤营地领取三日肉干和水囊,每人必须配备一百枝箭矢,全员人手一把全新的青铜剑!”
随着他的呼喊,雨凌团营地瞬间炸开了锅。
战士们纷纷如离弦之箭般从营帐中冲出来,毫不犹豫地朝着后勤营地飞奔而去。
后勤营内,在这每日的备战中,彩营长早已带着一众女战士严阵以待。
她们动作娴熟且迅速,在彩营长的指挥下,迅速将早已备好的肉干、水囊以及箭矢、青铜剑等物资一一分发。
战士们一到,便立刻从女战士们手中接过装备。
有人迅速将肉干和水囊系在腰间,有人则利落地将箭矢插入箭筒,还有人抽出青铜剑,在手中挥舞几下,感受着新剑身的重量和锋利。
很快,三百余名骑兵整齐列队。
他们身上落满了雪花,恰似出征的银甲,神情激昂,眼中满是兴奋与期待,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危险截击战,而是一场胜利的狂欢。
福胖子站在队伍前,雪花不断落在他宽厚的肩头,他目光如炬,扫过每一位战士,大声道:“兄弟们,此次任务是突袭!明天这个时候,要是还没把巨象和猛犸象给族长带回来,那就意味着任务失败!咱们可不能丢雨凌团老兵的脸,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落枝头沉甸甸的积雪,雪花簌簌落下。
福胖子大手一挥:“出发!”
三百雨凌团骑兵们在各个连长的带领下,如离弦之箭,朝冰面疾驰而去,马蹄踏在厚厚的雪地上,溅起高高的雪浪。
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在纷飞的大雪中逐渐模糊,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
随即转头看向刀疤炎下令道:“立马安排传令兵,去把夜带领的水军团撤到黑森林峡谷。还有,安排整个雨澜团往黑森林峡谷方向转移。这里留下五十人,把准备好的草人都搬出来布置好!咱们的军营不撤,绝不能让敌人看出咱们的虚实。”
炎点了点头,左眼到嘴角的刀疤越发狰狞,左手扶胸,沉声道:“好嘞,族长。”
立刻转身跑向一旁,安排示意。
此时,狂风裹挟着寒云暴雪,如汹涌的浪潮般肆虐着大地。
天空中,一片混沌,十米宽的巨鹰小翼和小羽在翻涌的云层间不断地“叽叽喳喳——”叫着,疯狂地盘旋着。
它们的叫声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尖锐而又刺耳,如同金牙般穿透呼啸的风雪,传向远方,一直传到了距离雨澜城外。
此时,雨澜城的谷口城墙外,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试图掩盖眼前那惨烈的一幕,却只是徒劳。
原本洁白无瑕的雪地,已被大片大片海云部族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
他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上插着雨族射出的箭矢,创口处的血液早已凝结,与冰碴紧紧地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块块形状各异的血冰。
阳光努力地穿透云层,洒在这些血冰之上,折射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仿佛是无数双怨愤的眼睛在窥视着世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是鲜血与冰雪混合后散发出的独特气息,即便雪花不断飘落,也难以将其完全驱散。
在不远处的皑皑白雪丛林中,人头攒动,数不清的海云部族人占据着这片山林。
首次经历进攻失败的他们在海祭带领下,正奋力砍伐树木,搭建临时营地。
此次,他们足足有七千余人踏入雨族地界。
与此同时,海云部的上千族人在不远处正呼喊着“抓住雨族人。”
“杀!追上他们的四脚兽!”,
愤怒地在雪地上疾驰奔跑,手中的鱼叉标枪“咻咻咻——”朝着七几个骑着马的飞雨军传令兵投射。
四骑在冲突围期间,不慎被如蝗般的鱼叉标枪射中。
那些锋利的武器裹挟着海云部族人的愤怒,“噗噗”几声闷响,便深深扎入他们和马匹的身躯。
只见他们连人带马瞬间被射穿,鲜血溅洒在洁白的雪地上。
他们永远地躺在了距离雨澜城只有不到一里的雪地上,身躯逐渐被纷飞的雪花掩埋,只留下一片冰冷与死寂。
只有三骑已经冲出包围的飞雨军传令兵在马背上拼命抽打马匹,马蹄扬起大片雪雾,在雪地上疾驰奔逃,只为把这里发生的事告知“峰——族长。”
原本海云部和雨族之间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每每在海边,也只是上百人的小部队相互摩擦。
可在那次巨大的海啸之后,臣服在海云部巨型半岛周围的小族群,很多都纷纷逃向了雨族。
又经历的淼带领着投降雨族的族人回到海云部,四处劝说各个小族群,很多小族群又跟着逃离大海,来到雨族地界。
这一系列变故,海云部“海巫姆”以及“潮汐祭祀”等高层的一致决定,他们认为雨族人的行为已经严重破坏了自身利益,故而决定全力进攻雨族。
这一股七千多人的海云部族人,自上岸后,原本从海边通向雨狼城的官道就已被大雪深深覆盖。
茫茫雪野中,一切都被银白吞噬,他们迷失了方向,一百多里的路途,愣是找不到雨澜城的踪迹。
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们艰难地四处追寻,足足耗费了五天时间。
直到这日中午,透过纷纷扬扬的雪花,才找到雨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