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应声拨通,齐毓清冷又带着几分的声音响起:“潘子。声音外放,免得老人家听不清。”
电话这头,潘子沉默、吾三省眉头微皱。
虽说这突如其来的通话在意料之外,可莫名又觉得一切都在齐毓的算计之中。他沉默片刻,朝潘子微微颔首示意。
扩音键按下的瞬间,潘子后退半步,看着吾三省将半凉的茶水一饮而尽,杯底与桌面碰撞出闷响。
潘子:“齐小姐,您请讲。”
齐毓慵懒的窝在张祈灵怀里:”贵州,一千万包干。”
吾三省攥紧拳头,恨得牙痒痒,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她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后续的安排确实如此。
他强压下心头的怨气:“齐小姐,还有别的要求吗?”
“哟,三叔,您在啊?”吾邪那带着调侃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冒出来,“还真是难得啊。”
茶水泼在檀木桌面上的声响与挂断声同时响起。
吾三省盯着手机屏幕映出的自己涨红的脸,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好大侄儿的冷笑。
黑眼镜晃着手机凑过来,到账提醒的绿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吾邪,好样的。”
吾三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三爷?”潘子其实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小三爷那边?”
“哼。他能有什么事儿。”吾三省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好笑,“人家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没到三十年,这个臭小子。”
潘子也是无奈,他算是看出来了,齐毓就是三爷的克星,但三爷却无可奈何。
走上前,低声道:“三爷,接下来怎么办?”
吾三省眉头紧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下脚步:“能怎么办,二哥不是说过吗,我们的计划照旧,对那几个祖宗有求必应就行。”
打也打不过,动也动不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齐毓从张祈灵怀里坐起:“好了,我们收拾收拾,明天出发。”
第二天一早,齐毓张祈灵几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七仔毛茸茸的虎爪正无意识地拨弄着果盘里的橘子,发出轻微的滚动声响。
“七仔,好久不见。”吾邪看着好久不见的七仔有些意外,“这次你也一起吗?”
七仔瞥了他一眼:“我哪次不是一起的?”
忽然,解语晨的手机在寂静中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秀秀”的名字。
解语晨垂眸凝视着来电显示,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往事袭上心头。他清楚地记得原着剧情里,霍秀秀在家族纷争中对自己的态度转变,此刻心中满是忐忑与期待,既希望秀秀能打破既定剧情,又隐隐害怕面对那个早已预见的结果。
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却也并非无情。
深吸一口气,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软糯带着些忧伤的声音:“小花哥哥。”
那熟悉的称呼带着几分亲昵与依赖,解语晨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喉结微微滚动:“秀秀,找我有什么事?”
他刻意将声音放得平淡,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霍秀秀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哥哥,霍家最近遇到些麻烦……”
听到这里,解语晨的心猛地一沉,他最不愿听到的话语还是出现了。他静静听着对方诉说,眼神逐渐变得黯淡。
齐毓和七仔一人一虎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个趴在沙发上。一个倚在张祈灵怀里,似笑非笑地注视着解语晨。
七仔琥珀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动。
齐毓则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终于,在秀秀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下,解语晨语气冷淡而疏离:“秀秀,我到底是个外人,霍家的事以后还是别给我打电话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不仅斩断了电话那头的话语,也斩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期待。
“小花哥哥……”秀秀的声音瞬间染上了慌乱与不解,“为什么,这一年你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惊到了。
“没什么。我是解家家主而已。”解语晨不愿再听下去,怕自己会心软,更怕陷入那早已注定的剧情里,果断地按下了挂断键。
一旁的黑眼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解语晨,见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忍不住笑出声来:“花儿爷,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吧,这霍秀秀好歹是个美女。你这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七仔“嗷呜”低吼一声,毛茸茸的大爪子“啪”地拍在黑眼镜的肩膀上,力道虽控制得恰到好处,却也让黑眼镜身子微微一晃:“再美能有小花美吗?”
“哟,这还真没有。”黑眼镜一边笑着将七仔的爪子拿下来,一边调侃道,“我说你老这么维护小花干嘛。黑爷我又没真把他咋的。”
七仔昂首挺胸,尾巴高高翘起:“七爷我平等的维护你们所有人。”
还煞有介事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那副模样,逗得王胖子几人也忍不住轻笑出声,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只是解语晨心中的那抹怅然,久久未能消散。
“小花,你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齐毓看向解语晨,“霍秀秀也不可能一直依赖你,当然,如果你友情,也不介意的话就另说。”
解语晨:“从前我只拿她放妹妹。”
“明白。”齐毓拍了拍张祈灵环在她腰间的手,坐直身子,“霍秀秀也需要成长。但,她保不住霍家,这点你要明白,有得必有失。霍家和女儿,霍仙姑只能选一个。”
“小毓儿放心。”解语晨什么都没说,却已经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哎,那还犹豫什么?”齐毓站起身将张祈灵拉了起来,“我们还出发,说起来这次还是去叫你族人。一个长寿的为了长生断了性命,还真是难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