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钱都捐纳的差不多了,台上的掌经总引又叫人将酒肉抬了出来,由那些接引和一些亲信的教众分配给台下围坐着的教众,赢得了一片欢呼。
韩林几个人也分到了一碗底的酒水外加一节拇指大小的肉干。
看到这俩玩意,韩林心中怒不可遏。
老子他娘的前前后后的可是花了几近百两银子进去,就他娘的得了个这?!
这闻香教可比自己会做买卖多了。
他心中付腹诽着,台上的掌经总引开口道:“各位莫嫌酒肉少,这酒,可是经过老母的金身洗礼,这肉,乃是堂上的供奉,本总引还是好不容易才从教主那里讨来分予众人而食。”
这下台下更加感激涕零,酒小口小口的啜着,肉一根一根地撕下来吃。
韩林几个人怕这酒食里加了什么东西,都不敢饮食,将酒倒在袖子或衣服上将其吸收,将肉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屁股底下碾进了土里。
韩林心思微动,听这总引的口气,大概是能见到他们闻香教的教主,如此一来,这个人可是个关键了。
正思量间,之前看到的那个蒙面女子也执了一柄宝剑来开始舞着,嘴里还神神叨叨地念着一些密咒,等舞了一阵,从嘴里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尖叫,随后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几个人从后面跑了出来将其扶回之前的座位上坐着。
看着仍旧抽动不止的女人,韩林差点没笑出声来:“请神上身啊?!”
这场景,他在奴地时也见萨满表演过。看来,无论是南北,还是华夏蛮夷都对请神上身这一招式情有独钟,大家的手法也都差不多。
此时的掌经总引从地上拾捡起了地上的宝剑,看了一眼,脸上陡然一寒,对着台下大声喝道:“此间有妖魔潜伏,要离散我教教众,坏弥勒道行!”
他的话叫韩林几个人身形一震,脸色骤变。
难道暴露了?!
李柱和范继忠两个人已经将手探入了靴中,准备去掏里面藏着的无柄锋刃。
不过还没等他们摸到,就听见台上的掌经总引又是一声大喝:“给我抬上来!”
木台的角落阴影处,四个汉子用挑棒将抬出一个狭长的物什,行走间晃晃悠悠的,等落在了地上则发出了“咣”得一声,看起来份量可是不小,正是韩林之前在马车上所看到的那口棺材。
将棺材放在台子正中,那四个人又用力将棺材给竖了起来,将棺材盖子掀开以后,几支火把便照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行事,台下有胆小的,不由得惊叫出声。
在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过的几个人自然不怕,韩林定睛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大活人,浑身五花大绑的,嘴里还被塞上了破布正在棺材内剧烈地挣扎着。
掌经总引在台上跪下,双手托着宝剑,举头向天喃喃:“无生老母在上,蒙老母怜悯,注灵入剑,今日弟子便借老母之威斩了这祸乱我教的妖魔去!”
说完,他提着剑走到棺材旁,伸出手掐了剑指向棺材当中的那个人厉声大喝:“呔!你是哪路的妖魔,竟然敢附身于我教弟子身上,教唆其行那叛教的不忠不义之事来!”
说他将宝剑高高举起,但却不斩那个人,反而用宝剑的锋尖向刚刚才竖起的一块人形白布划去。
随即,一道殷红便在白布上显现,仿佛真的被斩在身上一般,棺材里的人也剧烈的一颤。
片刻以后,白布上已经布满了血红。
在这鬼神之说大行其道的时代里,黑夜当中白布显血,如此诡异的情形叫众人的心,也为之惊惧惶惶。
这下,连郭骡儿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罕见的畏惧之色,他偏过头去看了看韩林,发现其神色如常,甚至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嘲弄与不屑,心中大感意外与钦佩。
这样的场景都震不住他,韩大人真乃神人也,难道说大人真有什么东西护体?
韩林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落在了郭骡儿的眼中,正被其“脑补”,只是觉得这玩意儿如果不知道原理的话,看起来确实十分唬人。
几乎将白布划的稀烂以后,掌经总引又执着剑来到台前,对台下说道:“此人原本是我教的一员,几年以来倒是也算兢兢业业,我等‘总引’和‘头行’见他做的不错,便让给了他‘头续’之位,教其广播教义,倡兴我教。”
“哪成想其人被妖魔附身,私吞了教友的银钱意欲叛教出逃,被我等发现捉住,可惜其私吞的银钱大部分都已经被其挥霍一空,耽搁了弥勒修身的道行,诸位教友说,该如何惩处这贼人?!”
“耽搁了弥勒的修行就是耽搁真空家乡降世,这等十恶不赦之徒,应该杀了他!”
“对!杀了他,用绳子勒死他!”
“勒死不够,应该点天灯!”
教徒们一时间群情激愤,指着他破口大骂,甚至有狂热的还站起了身想冲到台上去打这个罪大恶极的叛徒,被人拦下。
震耳欲聋的嘶喊声中,棺材里的那个人惊恐万分,剧烈地挣扎着,然而根本无济于事。
几个大汉来到近前。
对着他一脸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