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军民的拼死抵抗,为其他三郡争取到了宝贵的反应时间。而江东军屠城的暴行,更是激起了其他三郡军民的同仇敌忾。当陆伯言再次兵临零陵城下时,他原本预想的开城投降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遭遇了零陵郡全体军民的拼死抵抗。
零陵城上,太守刘度和都尉陈英带着百姓们与守军并肩作战,百姓们纷纷拿起锄头、镰刀等农具充当武器,甚至连城中大一点的狗都被拉到了城头上,他们都知道了长沙屠城的噩耗,所以军民们同仇敌忾,与攻城的江东军输死拼杀。两日后,桂阳郡都尉肖豹带着一千援军也到达零陵城,陆伯言看着久攻不下的零陵城,心急如焚。他深知,战事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否则局势将会对自己越发不利。
无奈之下,陆伯言只好留下两万人防守长沙郡,自己则亲自率领三万人马,火速赶往襄阳,准备与襄阳城下的四万人马汇合,以期尽快攻占襄阳城。在他看来,只有攻下襄阳,整个局面才能有所改观。
襄阳城内,于延益、杨延昭等人正在紧张而有序地筹备着守城事宜。于延益站在议事厅中央,神色严峻,目光坚定地扫视着众人,说道:“各位,如今襄阳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我们绝不能退缩。陆伯言虽来势汹汹,但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定能坚守到殿下援军到来。”
杨延昭点头表示赞同,他走到军事地图前,指着上面的标记说道:“目前,我们要充分利用襄阳城城高墙厚的优势。我们要在城墙上多布置弓弩手,准备充足的滚石、檑木,一旦敌军攻城,便给他们迎头痛击。”
六曹主事们也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主管粮草的户曹李善长说道:“粮草方面不用担心,襄阳城新建的粮仓已经启用,虽然没有装满,但是下官已清点过库存,目前储备充足,足够两万大军支撑三年五载时间。”
主管兵器的工曹夏元吉则说道:“兵器方面,我们正在加急打造,城中本来就有生铁和铁矿石储备,同时也在收集城内百姓家中的一些可用器具,改造成简易武器。另外,我们还组织了一批工匠,对城墙上的防御器械进行检查和修缮,确保其能正常使用。”
长公主高晴也积极参与其中,她说道:“我虽为女流之辈,但是我也是大夏的公主,我的弟弟和丈夫都在前线浴血奋战,我要为他们守好后方。”
众人商议完毕,各自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执行各项守城任务。于延益和杨延昭则再次登上城头,观察城外敌军的动向。只见江东军正在城外安营扎寨,搭建攻城器械,显然是在为攻城做最后的准备。
而正在这时有人来报,王妃和世子回来了,于延益带着杨延昭和高晴急忙前去迎接,守城的将士们看到王妃和世子都来了,顿时感觉有了主心骨,士气大振。
徐若云带着高炽和高玥一行人来到城中的燕王府后,将发生的事情跟众人细细的说了一遍,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长公主高晴更是义愤填膺的骂道:“先皇何等圣明仁慈,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他诬陷老四谋反,就算是他怕老四功高震主,我勉强还能理解他,但是他居然杀害太皇太后,那可是他的祖母啊,不知道四弟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于延益也向徐若云汇报了一下现在荆州的情况,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江夏郡、江陵郡、长沙郡已经陷落,陆伯言的兵力约有十万人,现在长沙郡驻守有两万人,江陵郡驻守有一万人,剩下的七万人全部到了襄阳城外,准备围攻襄阳,现在襄阳的守军只有一万六千多人,这几天征调了各个官员富户的家丁,勉强凑齐了一万八千多人。
徐若云说道:“大家放心,此次来攻的江东军并非精锐,战力也不是很强,陆伯言此人虽然算得上良将,但是论实力,我荆州军的将领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哪个不是久经沙场,咱们就和他拼到底,只要襄阳在手,殿下那边就没有后顾之忧,等殿下会师救援的那一天,就是这群江东鼠辈的末日。”
陆伯言率领三万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到襄阳城外,与先前围困襄阳的四万人马顺利汇合。此时,他站在营帐前,望着襄阳城高大的城墙,心中暗暗发誓,此次一定要拿下襄阳。
他召集众将,说道:“襄阳城乃荆州要地,若不能尽快攻下,我们的计划便会全盘皆输。明日一早,我们便发起总攻。攻城之时,务必全力以赴,不得有丝毫懈怠。”
另一边就在高羽准备渡河作战的第七日,收到了高允文的圣旨。传旨太监手持皇帝的金牌,一脸趾高气昂的神情,命令高羽即刻班师,不得渡河。高羽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一脚就把使者狠狠地踹翻在地,大骂道:“现在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就可以光复黄河以北的国土,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假传圣旨,让本王退兵,还拿着皇帝的金牌,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敢不老实交代,本王宰了你!” 说着,高羽愤怒地拔出了自己的龙鳞刀,寒光一闪,架在了传旨太监的脖子上。太监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浑身瑟瑟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哭喊道:“殿下,这确实是陛下的圣旨,老奴哪有那个胆子啊。”
眼看高羽就要冲动之下杀人,刘基赶忙上前,一把拉住高羽,焦急地说道:“殿下,他没有说谎,这确实是陛下的圣旨,金牌也是真的。” 高羽疑惑地转过头,盯着刘基问道:“你怎么知道?”
刘基对薛孟陵使了个眼色,薛孟陵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一个托盘来,里面除了有几道圣旨外,足足有九道金牌,加上今天这个,已经是十道金牌了。原来从大军开始进攻睢阳城的第二天,皇帝高允文的圣旨和金牌就到了,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局,刘基和薛孟陵商议后,决定瞒下此事。高羽听完,犹如遭受晴天霹雳,顿时瘫坐在了椅子上,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京都建业肯定发生了大事。
此后的两天,又是两道金牌接连送达,前前后后足足有十二道金牌,无一不是命令高羽退兵的。高羽陷入了艰难而痛苦的抉择之中。一边是近在咫尺的大好战局,收复黄河以北、实现大夏中兴的宏伟目标仿佛触手可及;另一边是皇帝的圣旨,抗旨不遵便是大逆不道,将面临天下人的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