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细细商讨了一些细节,将计划反复推敲,从每一个环节的人员调配到行动时间的精确把控,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分头行动。陆伯言神色冷峻,宛如一座冰冷的冰山,迅速拿出自己的兵符,传令下去调动建业城外的五万大军,即刻赶往柴桑。那兵符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争的残酷。同时,他修书一封,那笔下的字迹刚劲有力,却又暗藏玄机,命快马传信给越州刺史王瑜,命他立刻率领越州的部队北上。做完这些,他又给各大家族都发去了信件,信中的言辞恳切又暗藏威慑,要求他们将家族的私兵和家甲于天亮前全部调集至建业东门。
陆伯言心中暗自估算,此次他可以调动的总兵力应该在八万到十万之间。他深知此时的荆州守备极度空虚,因大军全部北伐,荆襄九郡每个郡都只有三千到五千左右的守城军,宛如散落在棋盘上的寥寥棋子,唯有江陵城和襄阳城之间驻扎着一个虎师,却也仅有一万人,在他眼中不足为虑,仿佛一只蝼蚁,轻易便可碾碎。
另一边,宇文化及身着黑袍,宛如黑夜中的鬼魅,匆匆朝着宫中赶去。因他是高允文岳父的缘故,宫中守卫并未多加阻拦,他顺利来到了皇帝寝宫外。正在熟睡的高允文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梦中的美好瞬间破碎,心中满是不悦,极不情愿地起身,召见了宇文化及。
高允文睡眼惺忪,那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睡意,略带恼怒地问道:“岳父,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宇文化及扑通一声跪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满脸焦急,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陛下,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计划败露了,多半是太皇太后在您身边安插了眼线。如今徐若云和孔亮已经逃走,若让高羽知道这个消息,他必反无疑啊!” 高允文听闻,瞬间清醒,那睡意如潮水般退去,脸色变得煞白如雪,惊慌失措地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宇文化及赶忙说道:“陛下莫慌,如今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此事尚未公开,犹如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我们还有机会掌控局势。眼下急需做三件事,其一,立刻控制太皇太后以及京中亲近高羽的臣子,将他们如困兽般囚禁,并且派出部队追击徐若云等人,即便抓不到人,也要减缓迟滞他们返回荆州的速度,为我们后续行动争取时间;其二,陛下需立刻起草诏书,明日一早就宣布高羽谋反的消息,掌握舆论主动权,让天下人皆认为高羽是乱臣贼子;其三,大军即刻出发,偷袭荆州。荆州乃高羽的根基,只要荆州在手,哪怕高羽真的反了,哪怕我们不敌,也至少可以跟他划江而治,保住半壁江山。”
高允文自继位以来,诸多朝政皆由高羽和一众大臣帮忙处理,面对如此重大之事,顿时六神无主,犹如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的孤舟,失去了方向。宇文化及见状,继续不停地游说洗脑,那言辞如同蜜饯,却暗藏毒药,而一旁的皇后宇文丽华也在旁敲侧击:“陛下,如今形势危急,若不果断行事,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在二人的轮番劝说下,高允文终于一咬牙,狠下心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立刻下令:“好,就依岳父所言,你即刻去办!” 宇文化及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那得意如同狡猾的狐狸偷到了鸡,接过圣旨,满意地退了出去。
高允文望着宇文化及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平心而论,自己的四叔高羽于公于私对他这个侄儿都关怀备至。想起小时候,自己在宫中不慎落水,是四叔不顾安危跳入水中将他救起,那温暖的怀抱至今仍历历在目;每逢自己生辰,四叔总会精心准备独特的礼物,那些礼物承载着满满的关爱。而如今,却要对四叔动手,他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长叹一声,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仿佛被千万根丝线缠绕,无法挣脱。
另一边,太皇太后寝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气氛之中,仿佛寒冬的冰霜瞬间凝结。天还未亮,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便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士兵们的身影在微弱的晨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宇文化及带着儿子宇文兴都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脚步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犹如重锤敲击着人心,显得格外刺耳。
刘太后在放走徐若云后,便料到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如同知晓暴风雨必将降临。她身着素色寝衣,那寝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端坐在榻上,虽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高贵气质,眼神中透着坚毅,宛如夜空中永不熄灭的星辰。她想着自己那远在荆州的儿子,心中满是思念,那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曾经,儿子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在这宫中追逐嬉戏,笑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而如今却要面临这般危机,她的心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宇文化及浑身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戾气,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一步一步逼近刘太后,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却没有行礼,反而大声质问:“你为何要帮助燕王谋反?” 刘太后怒目圆睁,那双眼仿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大声斥责道:“宇文化及,你这狼子野心之人,妄图谋朝篡位,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我助我儿,乃是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不容你这等奸佞小人污蔑!”
宇文化及被怼得哑口无言,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如同一条扭曲的毒蛇,他转身对宇文兴都怒喝道:“用白绫勒死她!” 宇文兴都犹豫了一下,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看着父亲那狰狞的面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还是缓缓走上前去,手中拿着白绫,那白绫在昏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