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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越发专注于保持清醒,可大脑却被迫愈发关注周围越来越少的事物。与此同时,这片天空中空气所产生的纯粹物理压力,迫使他的气场随着不断攀升而逐渐缩小。他的整个身体在这庞大的环境中不停地出汗、颤抖,仍努力向前推进。萧瑟能看到,余烬的翅膀扇动速度也严重减缓。

仅仅是那压在他身上的纯粹重力,感觉就比树顶附近的大气层重了将近五十倍。每向前移动一米,都伴随着剧痛。然而,他们还是争取到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又向前行进了几公里。可一旦到达大约二十几公里之外的地方,就仿佛撞上了一道心理屏障。

那压在他们身上的力量如此强大,以至于萧瑟与余烬之间的心灵感应连接,来回传递信息所需的时间也比平时长得多。在上升的过程中,萧瑟不断消耗着黄色的碎片和水果,因为它们能让他在短时间内免受强烈的精神和物理攻击。但一旦效果消失,情况就变得更加艰难。

到了这样一种程度,萧瑟感觉自己不吃额外的宝石反而能取得更大的进展。因为一旦宝石的效果消失,他就必须不断去适应那额外的压力。相比之下,承受持续的压力并坚持下去似乎更可行,而且还能减少多余碎片的浪费。

余烬通过他们之间的连接传来了想法:“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极限了。在这个结构中,我们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再往前了……” 萧瑟抬头盯着那条绿蛇,脸上满是沮丧,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只是为了暂时缓解一下身心的痛苦,好让自己能够集中精力冷静地回应余烬。

“我们只有一次登上顶峰的机会,不是吗?你自己也说过,这样的机会非常难得。即使是现在,仰望着更高生命的眼睛,天空中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紫色能量卷须,构成了整个结构。以前,我总觉得它好奇的目光是对着我,但当我长时间盯着蛇那巨大的眼睛时,我才意识到它只是在俯视整个结构。对它来说,我就和森林里的其他蜥蜴、被链子拴着跳动的昆虫,或是在这个小世界里飞上悬崖的鸟儿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我敢肯定,这条蛇不是终点,它只是一个守门人,用来阻挡像我们这样的弱小生物。”

余烬听了萧瑟的话,咧嘴笑了笑,花了点时间思考后,再次回答道:“我确实有个想法,也许能引起它的注意…… 不过,我无法预测它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萧瑟本想转头看向余烬,但在这样的气压和力量下,这么做实在不值得。所以,他再次通过连接做出回应,同时向前空跃了一段距离,并且从一把法术力水晶中吸收魔力。

“什么想法?我们要么尝试一下,要么就放弃…… 我真的不想大老远来到这里,现在却打退堂鼓。” 当粉红色的宝石瞬间溶解时,余烬做出了回应,然后再次拍打翅膀,与萧瑟的气步飞行距离保持一致。“我得动用我不朽核心的能量。”

萧瑟瞪大了眼睛,过去几周里余烬使用银色和金色能量的模糊画面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即使是现在,当他试图扩大自己的感知范围时,余烬就在他的气场之中,但每当他的头脑试图理解余烬核心的中心是什么时,注意力就会不自觉地飘走,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推开。然而,余烬的话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这让他能够在这个话题上集中精力更长时间。

萧瑟没有回答,但余烬继续说道:“这和我在参加考试之前用来创建限制器的能量是一样的。在过去的几周里,我从零开始构建新身体的核心,这让我恢复了更多的力量。但要想用足够的力量去驱散这个身体中更高生命的精神压力,绝非易事…… 之后我需要再次休息。这可能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的时间,我也不确定具体要多久。但我知道,如果我们试图完成这件事,之后我就无法继续在这个结构中与你并肩作战了。”

萧瑟再次向上跳了一下,又吃了一块黄色的碎片,暂时缓解了精神和身体上的压力。“你确定这样做安全吗?” 余烬嘴角上扬,萧瑟看着他微微耸了耸肩,尽管在这样的压力下做出这样的动作非常浪费体力。

“当然,应该是安全的。我会进入你的物品存放处,直到我们回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而你呢?好吧,如果一个更高的生命形式试图杀了你,你也无能为力。如果你死了,我们就会被踢出这个结构。但如果它决定不杀你,那么回报将是值得我们冒险的。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你因为提前退出这个结构而无法通过 b 级考试。我原本还想亲自和创作者谈谈,但我的这个愿望似乎有点不切实际。”

当余烬说完这些话时,萧瑟刚刚吃下的宝石效果开始消退,那条蛇的精神能量又一次全力向他袭来。萧瑟咬紧牙关回答道:“那我们开始吧……”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余烬详细地概述了一个计划,而他们就站在天空中。余烬移动到萧瑟面前,他们再次开始向上移动,同时尽可能多地消耗黄色碎片和水果。以前,这些东西只是作为精神和身体的短暂休息之用,而现在他们用它们来不断增强他们的气场,在效果消失之前不让它有一丝减弱。

萧瑟的头脑开始变得清醒,压力带来的迷雾逐渐消散,而他的气步速度也越来越快,气场也能够稍微扩大一些。然而,他们已经深入到了这样一种程度,只要萧瑟停止吃那些碎屑,他周围的压力就会瞬间崩溃,他确定在自然状态下自己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

余烬带头向前冲,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现在他们漂浮在距离蛇的鼻子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蛇的目光没有丝毫改变,压在萧瑟身上的压力令人难以忍受。即使每三十到六十秒就借助一块新的黄色碎片来增强自己,情况还是比以前更糟糕,因为他们离蛇更近了。感觉就像是在一池厚厚的硬化水泥中奋力向上游。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现在的压力让萧瑟的耳朵嗡嗡作响,甚至开始流血。

终于,余烬的声音在萧瑟内耳中回荡:“我们已经足够接近了。现在,关键时刻到了。” 萧瑟从物品库里拔出剑,又吃掉了一块黄色的石头,同时直视前方,看着一阵银色和金色的光芒从余烬的胸口迸发出来。

萧瑟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很难察觉到自己小小的气场之外的任何东西,因为四周环绕着的绿色神能太过浓厚。然而,一股能量从余烬的嘴里喷涌而出,就在同一时刻,萧瑟看到余烬在能量排出后变回了人形。他打开物品存储,让余烬掉进自己创造的白色空间魔法之中,因为余烬在绿色压力的推动下从天而降。

一旦余烬消失在他的储藏室里,萧瑟就按照指示继续前进,并开始用体内剩下的所有灵魂能量为自己的刀充能。他专注于在深红之城周围设置屏障时所学到的那种感觉,清空自己整个身体的能量,让每一点能量通过手臂流入更强大形态的刀刃之中,这些能量与金黄色的丝线交织在一起,这些丝线在他们飞得更高时反复从他的核心中过度饱和地迸发出来。

萧瑟终于迅速地来到了余烬刚才所在的位置,当他周围的压力完全消失时,他气喘吁吁。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受。身体再次变得轻盈起来,视野也恢复了正常。在绿色的光环中,出现了一条细长的圆形隧道,余烬之前的攻击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它距离萧瑟非常遥远,他当时无法感知到它的全貌,但现在看着它造成的后果,萧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通过绿色的神圣光环,一条清晰的路径展现在他面前。这条路径并不宽,但它一直延伸到天空中蛇的鼻子处。他每等待欣赏这条路径的一毫秒,绿色线条的外边缘就会重新移动到一起,再次合为一体。

萧瑟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没有多想,他释放出体内的每一滴能量,将其转化为一弯新月形的灵魂能量,与数十个黄色碎片的神圣能量交织在一起。他发出一声怒吼,这声音在通往蛇的太空小隧道中回荡。在攻击和那如同神话般的尖啸离开身体的瞬间,一股寒气、法力和神气一同从他的身体中撤退,萧瑟感到一阵虚弱。

他的气储再次降为零,法力也低到了危险的程度,多余的神力也全部被排出。那弯新月在露天飞速前进,没有被慢慢向它坍塌的绿色光环所触及。黄色的新月越来越大,因为它向上飞行的速度比萧瑟的空步快得多。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感觉到绿色的光环在身后逼近。

萧瑟已经完成了他能做的一切。那是他能发出的最强烈的攻击,也是他用尽肺中所有力气发出的最响亮的吼叫。余烬为他创造了机会,现在攻击已经准备好击中目标。如果他回头尝试重新进入周围的绿色能量之中,那股力量对他来说太过强大,根本无法承受。他要么被这股力量压垮,要么被压力撕成碎片,要么就会被扔到无尽的天空之中。不管是哪种情况,在看到怪物对他的攻击做出反应之前,他都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

萧瑟越是快速地飞向天空,它似乎就越快地在身后和两侧自行坍塌。他不得不越来越多地收回自己的光环,因为那些接触到靠近他的绿色墙壁的部分,一接触就被吸收和破坏了。他甚至不得不变回人类形态,因为露天隧道变得太小了。萧瑟用所能聚集的最浓厚的黄色神圣能量光环覆盖住自己的身体,主要集中在核心、头部和心脏周围。然后,终于,他看到自己投出的攻击碰到了那只生物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