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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本就心怀愧疚的小姑娘,这下更愧疚了。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狠心将他们老桑家祖传的唯一一粒保命灵药,喂给了自己。

原本对自家儿子的话都信了七八分的定国公,听他后面越扯越邪乎,心里当即翻了个大白眼。

这不纯纯瞎扯淡嘛!

自己若不是同那死丫头打过交道。

差点就信了。

心地善良,还极其心地善良。

就她?

这善良二字能跟那死丫头沾上半文钱的关系吗?

嗯,自诩这辈子什么牛鬼神蛇都见过了的堂堂国公爷,没有去质疑那仅仅一晚,就能叫重伤之人完好如初的保命灵药。

而是去质疑一个,一眼瞧上去就十分天真无害的小姑娘,到底是否善良。

怪不得郑大钱那小子是个只会脑补的缺心眼。

只能说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吧。

最后郑大钱还特意跟他爹描述了一番,小姑娘带来的那三轮车,有多方便,多好使,多适合他爹行军用。

原本还不以为意的定国公,在听到对行军有益后,当即便来了兴趣。

“儿啊~此话当真?

你可莫要诓你爹啊~”

郑大钱点点头,又给他爹甩出一个重磅消息。

“不仅当真,而且那车此时应当还沉在河底。

爹您若是派人先行将它打捞起来,一看便知晓。

而且您还可以召集能工巧匠一起研究一番,瞧瞧能不能照着仿出一辆来。

又或是先画出图纸,再将那车好生清洗一番,再给人送回去。”

那三轮车他想要是想要,但黄牛精大人的东西,他可不敢就这般直接昧下。

郑大钱哪知道,他口中的黄牛精昨日在捞他时,就顺手将压在他身上的三轮车给收了回去。

这会儿他爹还觉得他说的十分在理,立马就想去河里捞呢。

并且还表示如果那车真如他说的那般好,那他就信小姑娘真是个善良至极的。

哎~可惜最后的结果告诉定国公。

小姑娘不仅不是个善良的,还是个缺大德的。

郑大钱他爹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跑去他儿子说的那条河里捞车去了。

郑大钱只能转头和他娘研究起来,究竟要给小姑娘送多大的礼才能算作是重礼。

但他娘听后,声音虽还是温温柔柔的,可面上的笑容却是皮笑肉不笑的。

“儿啊,咱府上快到发放例银的日子了吧?

为娘瞧着你今日身子骨大好,很是活泼有劲儿的样子。

为娘觉着你今日状态,甚是适合去书院念书,这般有劲儿想来念起书来也更能事半功倍吧?

大钱啊~你觉如何呢?”

郑大钱:......

“呜呜呜~娘你也变了,以前你可从来不会拿例银威胁我~

呜呜呜呜~娘~你是不是,是不是也......”

“嘴上没个把门的混小子,怎么说你娘呢!

你到底去是不去!”

见他嘴里越说越没个谱,他娘的温柔面具是终于维持不下去了。

郑大钱也反应过来自己一时顺嘴,失言了。

那套话能用在他爹身上,但在他娘身上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于是郑大钱又是在他娘跟前好一顿撒娇卖乖,愣是将人哄好后,这才带着书童自觉灰溜溜滚去了书院报道。

这一通鸡飞狗跳的闹下来,时间也不过刚到辰时。

正是大人们出门上工,学子们前往书院求学之时。

而另一头的尸尸姐弟俩,也才刚坐上去往书院的马车上。

马车内的桑家乐,此时肉嘟嘟的小脸上,泛着淡淡兴奋的红晕,一手攥着姐姐的衣袖,一手紧握成拳。

湿漉漉的狗狗眼,一眨不眨的眼巴巴盯着自家姐姐。

姐姐啥都不用干,他光是想想自己带着姐姐威风凛凛的踏进书院大门的那一幕,他就已经觉的很是威风解气了。

更别提姐姐还要替自己教训那几个臭小子了。

啊~~光是想一想,桑家乐就觉自己幸福的已经要飘起来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书院门口,车厢外传来桑铁子的声音。

“闺女,家乐到了。”

早就迫不及待的桑家乐闻言,如只兴奋的大马猴,咻~一下就蹿了出去。

一身低调月白衣衫的尸尸,今日倒是出乎意外的不急不躁,下车之前甚至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待小姑娘施施然的也下了马车后。

桑铁子垂眸瞧着自家这一个莫名其妙的矫揉造作,一个梗着个脖子,鼻孔朝天,如同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倒霉催孩子。

桑铁子唇瓣翕动,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但终是开了口。

“闺女啊~这可是学堂,你胡闹时可千万收着点,读书是顶要紧的事,可千万莫要扰了不相干人的前程啊!”

这个老实的农家汉子,自家闺女打皇帝闹朝堂的时候,倒没见他肯出言多劝上一句。

面对来自老父亲忧心叮嘱的尸尸,此时好像被什么玩意儿附体了般。

对着他爹盈盈屈膝一拜,颔首声音温柔又乖巧的应道。

“知道了爹爹~诗诗记下了~”

好家伙,这给他爹吓的,身子一哆嗦,立马就跳上车,一鞭子下去,马车当即跑出一条街远。

“闺女你稍微收敛着点就行,切莫要为难自己啊~~~”

老远传来桑铁子最后的颤声叮嘱。

一起身只瞧见个马车背影的尸尸,那张无比乖顺的面上,唇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并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至于吗?

尸就问至于吗!

尸也不想的哇~

但众所周知,学生怕老师那是与生俱来的啊~

更何况尸还只是个小学生。

那一见老师,就跟老鼠见了猫儿似得,乖的不得了。

一旁的桑家乐,此时心中也是很崩溃。

姐姐这是咋回事?

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说好的威风凛凛呢?

因为尸尸这次是临时起意,都还没来得及请霍令行再同书院打个招呼。

不过好在能在此间求学之人,皆是非富即贵,不仅有世家官员之子,更有王孙贵胄。

但凡是京城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除科考在即的外,几乎皆聚于此。

所以书院是允许每位学子,能带一到两个书童或是伴读,一同进入书院的。

而尸尸正是以弟弟伴读的身份,蒙混进书院的。

因着书院学子众多,年龄也更是各有不同,所以此间书院面积甚大,且与尸尸前世的学校有些相似。

整间书院乃是规矩的方形,学子之间虽无男女之分,但不同学龄的学子,皆被一连贯的连廊水榭隔离开来,相隔甚远。

而从进门处开始,设立在最外间的是如桑家乐这般将将启蒙,最是吵闹幼童们的课堂。

再里些则是如郑大钱那般的少年学子课堂,但其间大多是些混不吝的,又或是被家中送来识文断字,附庸风雅的娇小姐们。

而后紧挨着的便是一处横贯东西,偌大一片的青葱竹林,同样也是此间书院的分水岭。

竹林的另一头,除了那些身份贵重的王孙贵胄外,再有便皆是些满腹经纶,有着真才实学,怀揣满腔抱负的莘莘学子们。

因着某只小老鼠十分怕老猫的缘故,自打进了书院的大门后,本就穿着低调的她,一路上还刻意垂着首,一直乖巧跟在弟弟身后。

主打一个绝不招摇引起老猫的注意!

也正是如此,一时间竟还没人认出她来。

除了没有如桑家乐所想的那般威风有排面外。

一切进展的倒还如尸尸所愿那般的顺利。

只是不知不觉间,尸尸都站着被迫听完两堂课了,欺负自家弟弟的那几个坏小子竟还没出现。

课后,两只小老鼠正躲在一处无人的墙根下,狗狗祟祟的小声密谋。

“你会不会记错啦?那些人该不会不是你们班的,又或连学院都不是?”

尸尸有些怀疑自家弟弟的脑子,会不会是被那些坏小子们欺负傻了,连他们人是哪的都记错了。

桑家乐顶着自家姐姐那关爱智障般的眼神,无奈开口。

“你没瞧见课堂上空出来的那几个座位吗?”

“那他们咋还没来?逃学啦?”

桑家乐想了想,迟疑的点了下头。

尸尸瞪大眼,声音一不小心都拔高不少。

“这么牛掰!这么大点儿就敢逃学了?”

尸尸突然有了些危机感,那几个坏小子搞不好要比尸还厉害喔!

毕竟尸长这么大,都还不敢逃学过,而那几个小子却敢。

喔对了,在桑家村逃课不算。

毕竟云一和霍云霆都是尸尸用拳头亲自请回来的先生。

所以这两位先生不说对尸毫无威慑力吧,那是压根一点儿不放在眼里。

“黄......殿下!”

两人头顶传来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

齐齐仰头望去,在看清墙头来人时。

尸尸乐了,小嘴一咧。

“嚯~是大钱啊~~”

骑在墙头的郑大钱闻言,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没从墙头跌下来。

还没等他表示不满,刚刚还咧着个小嘴直乐呵的尸尸,却是先皱眉不满起来。

“我姓桑,叫桑诗诗,不姓黄,也不叫黄殿下,你记住了吗!”

郑大钱本就僵硬的笑容,这下更僵硬了。

“呵呵~啊呵呵呵~是是是,大钱记住了。”

“殿下您今日这是......不用早朝?”

按理说,这黄牛精昨日闹了那么两场,今日的朝会再怎样也不会散的这么早吧?

一听这话,尸尸心虚的忙摆手,含糊其辞道:

“哎~这不重要不重要~”

郑大钱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半会儿他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不对劲。

好在他也是个想的开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转而又问起。

“那您今日来此是?”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但小姑娘这次轻飘飘甩出的两个字告诉他,就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寻仇。”

郑大钱表情瞬间一言难尽起来。

只见过下学约架堵人的,还是头回见到胆子这么大,寻仇直接寻到书院里面来了。

“那您这是寻完仇了?”

郑大钱满眼好奇的试探问。

尸尸撇嘴,摇摇头。

“怎的?

寻不着下手机会?

不如我帮殿下将他们引来?”

好嘛~这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尸尸轻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

“哎~没用,人压根就没来,我弟说他们今日可能是逃学了。”

闻言,郑大钱目光错愕的瞧向她身旁的桑家乐。

“你们寻仇对象,可是昨日在跑马场揍你的那几个小子?”

桑家乐点点头表示肯定。

见此,郑大钱瞧向姐弟俩的目光,变的一言难尽起来。

就那几个小子,还没他们姐弟俩身旁的花丛高,面对学院这么高的围墙,他们拿啥逃学啊?

“那是谁家的小子你知道不?”

虽然昨日刚见过,但不是同龄人,所以那几个到底是谁家的孩子,他也不知晓。

但不止他不知晓,桑家乐这个受害者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家的。

“我才来没不久,同窗们平时也都不爱同我说话,因此只知他们姓名,具体谁家的家乐还不知。”

郑大钱没接着问他为何刚来就会惹到那几人,只让桑家乐将他们的名字一一报上。

毕竟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要想找一个人的不痛快,很多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等桑家乐将欺负他的那几人的名字,一个不落的一一报完后。

郑大钱微微颔首表示记下了,而后留下一句。

“你俩在此且等等,我去替你们打探打探那几人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

说完,他便从墙头的另一面潇洒跳下。

那么高的墙头,跳是不可能跳的。

另一面的墙下,他的书童正扶着两张垒一起的高凳呢。

少年郎总是好面子些不是,咋能让黄牛大人瞧见他那么狼狈翻墙的样子呢。

所谓下去时有多快,上来时就有多艰难。

一刻钟后,郑大钱的脑袋再次出现在墙头上。

嗯,这次只有个脑袋。

之前翻的时候不知道对面有人在,而且那人还是黄牛大人。

眼下知道了,所以这会儿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展示他那潇洒身姿。

“殿下~我问了那几人的兄长们,他们皆说自家幼弟今晨不知为何,突然哭着闹着非不肯来书院,有两人还连着告了好几日的假。”

尸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