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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精准地从他后心刺入,穿透了那件用金线绣着家族纹章的华贵礼服,也穿透了那颗早已被权力、猜忌和谋杀亲子的滔天罪孽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脏。

可惜啊……” 主教遗憾地咂咂嘴,仿佛在惋惜一件艺术品的瑕疵,“这一刀居然没能立刻要了他那顽强的老命。

我那‘可敬’的父亲,在剧痛和极度的震惊中,竟然爆发出了野兽般惊人的求生欲。

真是太有意思了,本以为我的父亲会优雅的死去,结果居然如同一头被啃伤的野兽一般嘶吼。

最后他居然还能挣扎着,抄起旁边装饰用的、一柄来自东方的古董弯刀,和我这个他眼中的‘温顺羔羊’在堆满了古籍和古董的书房里,进行了一场颇为激烈的搏杀。

最后的我把他击倒在地时,我的样子?

哈,想必那双遗传自他的绿色瞳孔里,早已爬满了复仇的血丝,如同地狱的火焰在燃烧。”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描述一场有趣的游戏。

他的语气转为一种近乎病态的、解剖学般的清晰描述:“最后,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刀再次狠狠推入他的胸膛。

那一瞬间,刀锋贯穿温热血肉、摩擦断裂肋骨、捅破脆弱心脏、直至贯穿整个胸腔、刀尖‘夺’地一声钉入下方昂贵的波斯地毯的触感……

我至今,清晰记得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那种阻力与突破感,令人着迷。

他倒下时,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迟来的、毫无意义的悔意?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也为了宣泄那积压了十八年的滔天恨意……

我用那把沾满他肮脏、粘稠血液的刀,亲手,割下了他的头颅。” 他做了一个优雅而缓慢的切割手势。

主教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里听不出任何悲伤,只有一种虚假到极致的、舞台剧演员般的遗憾:“唉,家族里那些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们,坚持要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毕竟,查拉特家族表面的荣光与体面,还是要维持的嘛。

下葬前,我还得忍着强烈的恶心和厌恶,亲手把他那颗表情永远凝固在惊骇与不甘中的头颅,一针一线地缝回他那失去了灵魂的脖子上。

那针脚……” 他嫌弃地撇撇嘴,仿佛那拙劣的手艺是他人生中一个难以启齿的污点,“啧,可实在算不上美观。

毕竟,我那温柔的母亲生前最厌恶血腥,而我这样一位追求完美的‘绅士’,也确实不擅长女红针黹这等精细活儿。

给你悄悄说个很有意思的冷知识,我在他最后的时候给他的躯体内注入了大量的防腐材料,说不定现在你还能给他拉出来鞭鞭尸。”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轻快起来,如同转换了电视频道,开始讲述另一个无关紧要的趣事:“至于我的母亲?

一个可悲的政治联姻牺牲品,在我那位‘好父亲’为了清除潜在威胁而‘彻底处理’掉她整个母族后不久。

让我感受到生命的第二日就在深深的‘忧郁’和彻底的绝望中,香消玉殒了。

母亲临终前给我取的、带着她母族最后祝福与温情的那个小名,也随着她的离世,彻底消失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

而我唯一真心爱过的女孩……呵呵,” 主教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轻笑,“那又是另一个关于背叛、家族利益和致命毒药的‘温馨睡前故事’了。

这段故事,哪怕是对于我这个弑父者而言,都是一个很疼痛的故事。”主教的脸色依旧如常,只是眸子中一瞬间露出一丝暮光。

当我抱着我那奄奄一息的未婚妻,在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里。

看着她那双曾盛满璀璨星光的眼睛逐渐黯淡、熄灭,感受着她伤痕累累、冰冷的手臂在我怀中无力垂下……

娇弱的身躯充满了伤痕,营养不良导致的极端瘦弱,以及我发现了毒药的痕迹。

那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像一头失去了一切、被拔掉所有爪牙的雄狮般,沉默地、在灵魂深处发出无声的咆哮。

也是,那时我下定了决心,就是要弑父。”

他的绿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阴霾,随即又被完美的笑意覆盖。

“当我的母亲和爱人的坟墓上,终于长出了象征时间流逝与无情遗忘的青草时,这个冠以‘黄金’之名的古老而腐朽的家族里,对我来说,就只剩下……

熊熊燃烧的、足以焚尽一切的仇恨之火,以及等待被彻底清理的残渣了。” 他

的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石相互敲击。

主教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冻原上刮过的、卷着冰碴的寒风:“接下来的几十年,是一场漫长而精细的‘清理工程’。那些曾经依附于我父亲、为虎作伥参与迫害我手足的叔伯;

那些自诩元老、碍手碍脚、指手画脚的堂兄弟;

那些仅仅因为看我不顺眼,或者曾经作为冷漠的观察者……我一个个地、耐心地、如同园丁修剪枝叶般‘拜访’了他们。

致命的毒药在精致的下午茶点里无声绽放出死亡之花,毕竟偶尔有个可怜的长辈一不小心吃到了别人投的毒,也很正常吧;

精心设计的陷阱在熟悉的回家路上悄然张开獠牙,毕竟偶尔有个可怜的老爷子在翻找书架的时候被砸成肉泥也很正常吧;

天衣无缝的‘意外事故’在众目睽睽下完美上演,却无人发现原因或者发现者在告知他人之前已经被我解决了;

符合贵族法则的公开决斗在欢呼与掌声中优雅地收割生命……他倒是哀求我,只是我依旧解决了他的生命,他不是感到忏悔,而是感到惧怕

方式多种多样,充满了独特的‘艺术性’与个人风格,但最终的结果都指向同一个冰冷的终点——死亡。

所谓的黄金家族,一个无需被记住的姓氏所承载的滔天罪孽和深入骨髓的腐朽。

必须用他们自己肮脏的鲜血来彻底清洗、冲刷干净。

直到最后一个碍眼的障碍消失,最后一个可能威胁我的声音彻底沉寂,我才真正‘继承’了这个只剩下空壳、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荣耀’的家族。

不过想点好的,最起码家族的遗产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继承了。”

他摊开手,仿佛在展示一间清理完毕的空房间。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脸上那玩味的笑容重新浮现,带着孩童发现新玩具般的恶作剧神情:“哦,对了,就在上个月,我‘一时兴起’,带着几分怀旧的心情,去看了看我那位亲爱的父亲的埋骨之地——

家族墓园最中央、最宏伟的那座白色大理石棺椁。

啧啧,四百多年的时光流逝,连最坚硬的岩石也无法抵挡风霜雨雪的侵蚀。

棺椁的边缘已经开始剥落、损坏,显露出岁月无情的痕迹。作为一位‘孝子’,我特意给他带了一份小小的、迟来的‘礼物’……”

主教优雅地摊开手掌,做了一个倾倒泼洒的动作,如同在给心爱的花草浇水,“一瓶我亲自精心调配的、效力强劲无比、足以让钢铁都生锈的特制除草剂。

希望他能喜欢这份迟到了四百多年的‘孝心’。

毕竟,” 他眨眨眼,语气天真又残忍,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墓碑周围长满杂草,显得太不体面了,不是吗?

我这是在帮他维护查拉特家族最后的、摇摇欲坠的‘体面’呀。

一片赤诚,天地可鉴。” 他微微颔首,仿佛在为自己的“孝行”感动。

丁无痕嘴角微微抽搐,也是被这个大孝子震撼到了。

整个板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如同实质般压了下来,连散热风扇那持续不断的嗡鸣都似乎被这极致的寒意冻住了,声音变得遥远而微弱。

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冰水,一股深入骨髓、直抵灵魂的寒意顺着每个人的脊椎疯狂上窜,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键盘的敲击声不知何时已微弱到几乎听不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玄机军成员,包括那些极力低头掩饰、恨不得把脸埋进屏幕的技术员,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本能的恐惧和巨大的荒谬感。

自己不会被灭口吧?

这他妈是野史?

不,这恐怕是正史!

由当事人亲口讲述的、血淋淋的、细节丰满到令人作呕的正史!一个优雅的疯子讲述的家族灭绝史!

卡尔虽然依旧在全神贯注地操作着面前的六块屏幕。

十指如穿花蝴蝶般在键盘上飞舞,但眼角的余光也忍不住再次、带着一丝惊悸瞥向那个悬浮的投影——

那个正用最优雅的语调,事无巨细地描述着弑父、割头、灭族、鞭尸(撒除草剂)的恐怖往事的男人。

即使是见惯了风浪、神经如同钢丝般坚韧的卡尔,此刻心底也不由自主地泛起阵阵寒意,手指的动作都下意识地更加用力了几分。

丁无痕的嘴角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连带着脸颊的肌肉都在神经质地跳动。

他当然知道主教手上沾满血腥,知道他是踩着亲爹的尸骨上位,知道他为了独揽大权清洗了整个家族。

但亲耳听到对方用如此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追忆美好青春往事般的戏谑口吻,巨细靡遗地描绘那些令人发指、挑战人性底线的细节——

尤其是最后给亲爹坟头撒除草剂这种堪称“精神鞭尸”的究极骚操作——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狠辣无情”的范畴,这简直就是……灭绝人性!

一个彻头彻尾的、包裹在华美皮囊、优雅举止和迷人微笑下的、理智而高效的疯子!

一个行走的天灾!

丁无痕现在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在自己的长刀已经死死抵在这个男人的咽喉上。

冰冷的刀锋甚至在他细腻得如同少女的皮肤上划出了一丝殷红的血线。

对方却依然能面不改色,甚至带着那该死的、从容不迫、如同在自家花园散步般的微笑。

与自己进行一场关乎神州国运的谈判,最终硬生生从神州身上撕咬下一块至关重要的肥肉。

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根本就不是碳基生物能拥有的!

他对亲情、伦理、道德这类构成人类基本情感基石的东西的漠视,已经达到了绝对零度!他的底线?

那玩意儿就像他脸上的笑容一样,灵活多变,深不可测。

随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扭曲、突破到令人瞠目结舌、三观尽碎的地步!

丁无痕死死盯着投影中那张俊美绝伦、笑容依旧灿烂得刺眼。

仿佛刚刚分享完一个下午茶趣闻的脸庞,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循环播放:“这活了四百多年的老妖怪!

是真他妈的孽障!

一个将优雅与疯狂、智慧与残忍、魅力与剧毒完美融合的,行走于人世间的灾祸之源!

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他妈折寿十年!”

丁无痕内心疯狂咒骂:“孽障!活脱脱的孽障!

集优雅、疯癫、奸诈、不要脸于一体的老孽障!但是不得不吐槽,也忒他妈帅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张脸,长到一个畜牲身上!”

就在这诡异、压抑到极点、几乎要将金属板房撑爆的气氛达到顶点时。

卡尔面前那六块高速刷新的屏幕之一,那个代表着「反向入侵程度」、如同警报灯般刺眼的猩红色进度条,猛地向上蹿升了一大截!

鲜红的数字瞬间突破了50%的关键节点,如同滴血的尖刀!

与此同时,一串极其隐蔽、带着独特螺旋状加密标识的坐标信息,如同深海中悄然上浮的致命幽灵,无声无息地浮现在卡尔主控屏幕最不起眼的、通常被忽略的角落。

卡尔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漏跳了一拍!一股电流般的激灵瞬间窜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