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安慕希——哎sei比比安慕希——”
“喂?环境卫生整治,有屁快放。”
电话另一头的卫初鹤:“……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公讲话的?”
“不满意?不满意下次可以直接骂你。”闫好顶着大太阳,戴着太阳帽,与自己社区的工作人员领着一群志愿者清理辖区内犄角旮旯的各种垃圾。
挨了骂的卫初鹤满意地笑出了声音:“那感情好,我也很想试试dirty talk。”
闫好:“……你大爷的,老娘我真忙着呢。”
“好好好,对不起对不起。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这个月支教结束之后,就能调回那边当老师了,刚刚下发的通知,这边的组织部已经帮我递交了转党申请,你看着接收一下。”卫初鹤贫了两句说起了正事。
“那你那边的学生怎么办?我记得那头不是很缺老师吗?”闫好干脆掏出蓝牙耳机,跟着志愿者们继续开始勤快的干活。
比起卫初鹤能不能从山沟沟里面回来,她更在乎那边的孩子有没有书读。
“按照规划这边的公路马上通了,还招到了两个从当地走出去的大学生。县政府干脆通了公交,撤了这边的村小,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孩,以后都可以坐公交去县里面上学了。”
卫初鹤的声音都止不住的高兴:“也不白费我天天用这张脸在抖乐当日常主播,还拉来了一个公益投资。”
“卫老师,你有这样的资源不能白白埋没了,接下来准备去哪个村小继续当主播?”闫好没忍住笑出来,指挥人将垃圾绑袋放到路边,并拍照发给当地的环卫部门。
“算了,网红效益带来的收益虽然很可观,但我还是想低调一点生活。”卫初鹤说着,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连忙收拾起课本:“不说了不说了,我赶去上课去了。等下个月咱俩结婚两周年的时候我肯定能回去。”
“嗯嗯嗯。”闫好敷衍的应了两声:“跪安吧,小卫子。”
“嗻!”
刚挂断电话,社区新来的小姑娘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凑了上来:“书记,你……你有没有姨妈巾啊?我好像记错时间了……又没带手机……”
她们做卫生的地方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小区,又正好在犄角旮旯里,离最近的便利店都有不远的距离。
闫好一愣,随即直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颇为大方的开口:“开了碰一碰直接支付的,我记得向西50米有个公共厕所,那里正好有个公益的卫生巾盒子,钥匙盒子里没有厕所旁边就是张姨的环卫休息室,这个点她应该在。”
“谢谢书记,谢谢书记!”小姑娘红着脸,千恩万谢地跑了。
闫好倒是意识到这里的便民服务还是不太方便,得向街道反映一下。
她这几年工作勤奋刻苦,在原来的社区做出了些成绩,就直接被调到这个新区的小区做书记了。
谁知道刚来就在居民册子上见到了卫初鹤的名字,给她吓得一激灵,连忙打电话求证,果不其然是这个货。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娘娘。”卫初鹤的声音有些得意:“官网公示啊。”
闫好:“……靠北。”
原来他说会一直缠着自己,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最开始,闫好没有想打算接受卫初鹤,好在卫初鹤也没有想着死缠烂打,知道她的想法之后只是表示:“没关系,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如果你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到时候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再看吧。”
后来她继续投身于工作,每天忙得废寝忘食,和卫初鹤做了普通朋友。偶尔在微信上聊聊天,或者给对方的朋友圈点点赞,顺便帮对方转发一些官方号的内容。
直到有一天,卫初鹤兴高采烈地给自己发消息:“娘娘!我考教师上岸了!”
“恭喜恭喜。”
“不过,我打算先去支教。”
“为什么?”
“卷。”
凌晨2点的一个字,道尽了多少的心酸。
她记得卫初鹤考这个重小的编死磕了两三年,期间一直在做托管老师,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还要被家长当孙子训。
“卫老师,我家乖乖说隔壁的小朋友读拼音声音太大了,你让隔壁小朋友声音小一点。”
“秋秋妈妈,家长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是隔壁是数学班。”
“那我不管,总之你让隔壁的小孩小声一点。”
“……好的。”
要不然就是:
“卫老师,为什么你给我们家小轩打勾的红笔用的不是钢笔?”
“轩轩爸爸你好,这个红笔是托管统一配备的。”
“不行,你这个笔太廉价了。”甩过来一条链接:“只有这个笔才能配得上我们家宝宝。”
定睛一看28,000。
闫好还记得当时卫初鹤。给自己发了一条长达10秒的语音:“28,000!!!!28,000可以买我的狗命了!!!!”
“呦,一等公现在这么落魄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
当然了,这些在闫好眼里都不是最炸裂的,毕竟家长再怎么难缠,他只是难缠,都是成年人了,总能想办法应付过去。
但是孩子不一样。
“娘娘,你看这是什么?”
闫好点进微x,瞧着那一片褐色的痕迹,都没敢点进去看:“这是什么?不好意思打错了,这是屎吧?”
“哈哈。”
两个字,已经能感受到屏幕那头的卫初鹤有多么崩溃了:“纠正一下,是抹匀的。”
闫好:“?”
“就在我的桌子旁边,趁我下去吃饭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安安静静的——”
“刺客。”
这有味道的一幕,让他不禁想起了曾几何时在大清朝掏马粪的日子。
当时最起码还有乌拾和太医院的一众太医,现在只有自己和倒霉的保洁大叔。
“哎哟,我的造孽了。”大叔的痛苦不比他少多少:“上次那个满天星最起码是在厕所,这办公室的怎么清理哦?”
卫初鹤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笑出了声。
原来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