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海火的浓烟在卫星云图上凝成灰黑色的斑块时,纽约曼哈顿的精英沙龙里正播放着这段影像。
水晶吊灯下,穿燕尾服的投行高管举着香槟,对着大屏幕轻笑:
“看看东大的‘高效处理’,三百平方公里的生态换一场自导自演的胜利,真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他身边的白发议员晃动着杯中的香槟:
“听说他们的传统文化中总说什么‘天地平衡’?我看是平衡不了自己的野心吧。”
“呵呵,天佑美利坚… …天更佑你我!”
周围响起一阵低笑。
可没人注意,杯中的酒水似乎比平时喝的要粘稠些许。
巨大的落地窗外,中央公园的长椅上。
一个流浪汉正抓着手臂疯狂挠痒,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淡金色丝线在蠕动。
与此同时。
伦敦圣保罗大教堂的钟声正为“东大受害者”敲响。
红衣主教站在镜头前,手按圣经,声音悲悯:
“当武力凌驾于生命之上,便是文明的倒退。我们呼吁全球信徒为那片焦土祈祷,也恳请国际社会制止这种暴行。”
教堂广场上,数千人举着“反对战争罪”的标语狂热的高呼着。
可时不时的就有几个年轻人,因为“拥挤”、“供氧不足”而瘫倒在地。
教堂的神父立刻将人扶到一旁。
只是他们脖颈处浮现出与血奴相似的青紫色纹路后,神父们便立即用毛巾将其盖住,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东京银座的顶级会所里,泽芝生物的亚太区总裁正对着全息投影点头哈腰。
屏幕那头,金发碧眼的cEo晃着基因序列图谱,语气轻松:
“德古拉教授的‘永生计划’第三期志愿者状态稳定吗?那些来自东大的‘特殊样本’,可别浪费了。”
“放心,阁下。”
总裁鞠躬时,领口露出半截淡金色的项链,吊坠正是泽芝实验室的徽记——缠绕着双螺旋的莲花:
“北美区的几位参议员已经完成第七次注射,他们很满意细胞活性提升的数据。至于疫病…我们在西欧的‘观察点’反馈,感染率正按预期爬升,特别是那些高生育率非法移民社区,简直是完美的培养皿。”
投影熄灭的瞬间,会所的电视正播放着巴黎时装周的直播。
镜头扫过前排贵宾席,几位顶着银发的老牌模特笑容优雅,没人发现她们眼角的皱纹里,正渗出与愿力丝线同源的微光。
而后台,一个化妆师突然尖叫着打翻粉底液——镜中自己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肉瘤深处那种浑浊的灰白色。
梵蒂冈的西斯廷教堂内,一场非公开的弥撒正在进行。
教皇穿着镶金边的祭服,对着穹顶的壁画祈祷,可他摊开的掌心,数根淡金色丝线正从皮肤下钻出,与壁画上天使的光晕产生诡异的共鸣。
跪在最前排的几位红衣主教,脖颈处都戴着相似的十字架,祈祷词念到一半,其中一人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沾着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晶体,可他却恍若未觉,只是更加虔诚。
… …
dc特区的深夜,五角大楼会议室灯火通明。
总统办公室顾问将一份标注“绝密”的报告拍在桌上,封面印着血兽的解剖图。
“卫星监测到全球十七处的电磁异常,从亚马逊雨林到西伯利亚冻土,都出现了类似东南亚密林的能量波动。”
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点:
“报告中提到,泽芝在瑞士的实验室最近在大量采购金属钚,我倒要问问… …仗着那些家族的投资,他们到底要搞什么?我们又得给他们擦多少次屁股?”
cIA局长却慢悠悠地转动着戒指:
“这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我劝你谨慎阁下… …别忘了,我们的前总统,前前总统,现在也是泽芝的股东。”
他调出一份名单,上面全是各国政要的名字:
“他们的基因疗法能延长寿命,这比什么情报都重要。至于那些疫病…不过是自然选择罢了,正好帮我们清理掉过剩的人口,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年可以给国家节省多少医疗、福利开支?而那些敌人… …会在悄无声息中死去,这又能为国家节省多少国防预算?”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应急灯突然亮起。
监控画面里,楼下的警卫正一个个倒下,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流淌,化作粘稠的浆液。
… …
首尔的街头,周末集市正热闹非凡。
年轻人们举着“抵制东大商品”的牌子,与执勤的安保人员谈笑风生。
突然,街角的喷泉喷出的不再是清水,而是混杂着碎骨的血红色浆液。
几个年轻人好奇地伸手去接,指尖立刻被腐蚀掉一大块皮肉。
尖叫声中,集市瞬间陷入混乱。
而市政厅的监控室里,操作员面无表情地按下删除键,屏幕上跳出一行指令:
“按b方案处理,将事件定性为化学恐怖袭击。”
… …
悉尼歌剧院的露天演奏会上,指挥家正沉醉于西尔韦斯特罗夫《第三交响曲 》的旋律中。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突然举起指挥棒指向天空,数万观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歌剧院的吊顶上,无数淡金色的丝线正编织成网。
几秒钟后,指挥家的头颅迸裂。
尖叫声中,无数的观众开始撕扯起周围人的血肉。
… …
麦加圣城的朝觐大典上,数十万信徒围着克尔白跪拜,诵经声震彻云霄。
可当有人发现玄石表面渗出暗红色粘液时,恐慌瞬间爆发——几个阿訇率先化作血兽,疯狂扑向周围拥挤的人群,将跪拜的信徒化为肚中的养分。
整个西亚地区,信仰的狂热成了疫病最好的养料。
血炁在宣礼塔间弥漫,最虔诚的朝圣者,反而化作了愿力丝线最忠诚的傀儡。
全世界教派… …居然都已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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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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