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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止她再乱跑,临走前,孟宴臣拿了她的车钥匙交给陈铭宇,然后将人塞进副驾驶,亲自载她回家。

但不出意外,还是出意外了。

路上,凌云致玩着玩着手机,忽然说想喝奶茶,让他去附近的门店买。

可是当孟宴臣从奶茶店出来的时候,人和车都不见了。

他忘记拔车钥匙了。

-

医院里,丁硕住的是单间病房,病床上支了张小桌,桌上又架着手机,屏幕里,他头顶一个大包,恹恹半躺着,有气无力地说:“谢谢兄弟送的火箭,有你们的支持,我一定会抗争到底,揭穿这个捞女的真面目。”

弹幕一排“666”“继续继续”“说说她是怎么捞的”

因为标题直接带了阮娇娇的名字,所以直播间热度异常高,满屏的礼物特效和好奇催促,更是让丁硕备受鼓舞。

于是他从阮娇娇入职开始说,到她被自己的好兄弟看上追求,好兄弟对她又嘘寒问暖又花钱买礼物,明明真心实意,却因为不够有钱被她看不起,从来没个好脸色。

观众听完,在直播间扣:【啊对对对兄弟继续】

却转头在超话里发:【我姐好有分寸感,看不上的癞蛤蟆一点眼神都不给】

就算丁硕顶着一头包又如何?

网友又不是傻子,早在他开播之前,就刷到了阮娇娇的公开道歉朋友圈,随后不久,又刷到国坤方发的报警回执单。

无论是朋友圈的道歉信,还是微博的回执单,都明明白白写着,他就是罪魁祸首的投稿人。

还有脸开直播。

以为自己抢占了先机,在这里颠倒黑白,殊不知就是个小丑。

但是大家都很坏心眼地不告诉他,看他瞎编看他演,更有甚者,故意哄他说更多,然后从中找孟宴臣和阮娇娇两人的糖。

丁硕讲得开心,大家看得开心。

就在这时,一个花圈突然从天而降,正正好套进丁硕的脖子,接着一把纸钱紧随其后,天女散花般飘落。

手机里外的人都被这一幕愣住了,丁硕扭头一看,顿时头也不疼了,蹭地一下就蹿出去,背贴着墙,恐惧又惊怒:“阮娇娇!”

凌云致不紧不慢地拨了拨床上的纸钱,坐到病床上,看一眼还在继续的直播间,又伸出手去,把手机方向调转:“来看医学奇迹!”

丁硕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忘装了,那颗卡在花圈上的脑袋瞬间红爆,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贱人——”

“你才贱!诬鸭!谣郎!”

凌云致站起来跟他对骂,边骂边找趁手的东西,小桌子给他掀了,柜子上的水杯抄起来就砸,噼里啪啦地像过年放炮。

丁硕一边躲一边往门外跑,结果刚出去,就撞上匆匆赶来的孟宴臣,他抬头一看,腿登时就就软了,“孟、孟总……”

凌云致追上来,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大变,直接从背后就是一脚,丁硕被踹了个狗吃屎。

孟宴臣眼尖,在她抬脚的时候就侧身一闪,随后也不管丁硕,上前把人拦下,“云致,云致,你冷静一点!”

护士听见动静已经在赶来了,他强硬地钳着她,往楼梯间走。

四下无人。

孟宴臣松了一半力气,把人按进怀里安抚,“别闹太大了,”他轻轻蹭着她的脸,在耳边小声劝道:“警察不会给你第二次面子。”

再怎么情有可原,事出有因,殴打他人也是违法的。

一怒之下冲动行事,这种借口,一次,警察听你糊弄,两次,如果是私下,他肯定也能平。

但现在是全网关注,一旦过了头,必遭反噬。

凌云致却说:“不是那个。”

她的身体犹在发抖,尽管没有挣扎反抗,可表情异常不忿。

“他怕你而不怕我。”她恨声说道。

凌云致生气的是这个,是丁硕看到孟宴臣的一瞬间,还是下意识地畏惧屈从。

而面对施予伤害和惩戒更小的她,却是暴怒,她越打,他越怒,明明都已经翻不了身,尝到了她给的痛,还是看不起她,不畏惧她,依然自觉比她高出一等。

但他的一切傲慢,在仅仅只是露了个的孟宴臣面前,立刻荡然无存。

那一幕,她丝毫感受不到所谓的优越或是成就感,也没有任何得意,她只觉得恶心,觉得愤怒。

孟宴臣心神一震,双臂紧拢。

她太敏锐了。

只是一点点差别对待,立马就察觉到,并因此而感到愤怒。

凌云致说他不懂,不,他其实懂,虽然无法完全同类相比,但父母对他和许沁,不也是这样吗?

然而在这次矛盾爆发之前,前世今生二十多年,他完全没感觉到有什么问题,从未觉得偏心,更从未觉得愤怒。

很快,他胸口的衬衫濡湿了一小块,那是凌云致的眼泪,却不像他的那样,自哀自怜的迷茫软弱,而是充斥着愤怒与不满,还有她的身体,像岩浆一样,好热,好烫,仿佛蕴藏着爆发和毁灭的力量。

孟宴臣简直快要融化在她炙灼的体温里。

“我想……”开口时,他嗓音已经嘶哑了,深处的躁动如火燎原,愈演愈烈。

他想吻她,但说到一半,孟宴臣止住了话头。

不合适。

他爱她的敏锐与反抗,可这脱胎于她此时此刻的愤怒与苦痛,和早上不一样。

至少不该是现在。

孟宴臣重重咬了下舌尖,抬手拍拍她的颤抖的背,“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后面就交给法务,我们回家。”

只是话音刚落,凌云致忽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那样薅着拽着坠着,迫使他低下头。

然后吻了过来。

迫切,蛮横,凶急,重力——与其说是吻,似乎“发泄”二字更为贴切。

孟宴臣在她主动而强势的撕咬里尝到了磅礴的怒火,他当然是顺从,奉上唇舌,迎合她,任她蹂躏发泄。

凌云致身上的火越来越旺,在激吻中,很快就伸手向他的领口。

但这次,孟宴臣阻止了她,“……等一下。”

呼吸交融,两人都气喘吁吁。

四目相对,彼此眼底皆有暗光涌动。

欲望的诱因不完全只有爱。

他知道她想干什么。

“……回家,”颤抖的手指重重擦去她唇上滚烫的湿意,孟宴臣喉结滚动,“回家做。”

从玄关到客厅,再到主卧,孟宴臣一路走得艰难,因为凌云致只管肆意发泄情绪,他需要考虑的事就很多了。

要跟她接吻,还要看路,还得躲狗,凌绝顶追着在腿边扑来扑去,一心想要被他抱在身上的妈妈。

上上下下都需要安抚,孟宴臣实在没办法了,在心里说了句对不起,用脚把它轻轻地往远处一挑,然后迅速闪身把门关上。

再不进来,凌云致就要把他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