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泌、郭子仪这两个官场混迹多年的人,看到侍剑刚刚审讯时的样子,都忍不住夸赞起来。
李泌道:“本以为楚王妃是夸大其词,没想到侍剑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这审讯的手段是真的高明。”
郭子仪也附和道:“老夫觉得侍剑姑娘主要是观察仔细,知道他们怕什么,找到他们的弱点才能一击即中。”
侍剑解释道:“二位大人过誉了,可能是奴婢看着瘦小的缘故,所以奴婢一狠起来便可给犯人打个措手不及,奴婢的狠与样貌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才能让他们心生惧怕。”
李倓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道:“李大人、郭大人,今天也不早了,你们还受了伤,就先去休息吧!本王去看看皇兄如何了,顺便跟皇嫂说说审讯的情况。”
李泌和郭子仪闻言,虽然还没与侍剑聊尽兴,但李倓这听起来是在下“逐客令”他们自然识趣的道:“是,殿下,微臣告退。”
李倓示意他们起身,而后便道:“侍剑,我们走吧。”
侍剑微微屈膝行礼道:“是,殿下。”
说完,两人便先一步离开了,两人快步走回李俶所在的营帐。
风生衣见两人回来,行礼道:“属下给建宁王殿下请安。”
李倓示意他免礼,而后问道:“本王的皇兄如何了?可醒了?”
风生衣摇了摇头道:“回殿下,还没有。”
李倓有些沮丧,不过还是振作起来道:“本王进去看看,侍剑你也一起来,将审讯的事情报给皇嫂。”侍剑应是,来不及与风生衣说什么,便随李倓一起进了营帐。
营帐内,独孤靖瑶正在给李俶擦拭脸庞,两人进来后,也没有打扰,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直到独孤靖瑶手里的动作停下,两人才行礼。
独孤靖瑶看李倓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便知晓,大概是审讯有了结果。于是问道:“不必多礼,是问出了什么吗?”
李倓有些激动的道:“嫂嫂,你都不知道,侍剑太厉害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刺客的头领逼得招供了。”
独孤靖瑶一向相信侍剑的办事能力,独孤靖瑶问道:“那可有拿到签字画押的口供?”
侍剑将刚刚的口供递给独孤靖瑶,独孤靖瑶看了之后微微蹙眉:“本宫觉得这人只说了一部分实话。”
李倓有些疑惑道:“嫂嫂,您都没到现场,怎么知道他只说了一部分真话?”
独孤靖瑶道:“以他的口供,至少他应该不是李系的人,但他若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他可以编一个幕后之人从来不跟他们直接见面的幌子,而不是说他见过背后之人,是个女子,所以本宫怀疑他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而且有可能是个他很熟悉,或者说很想维护的人。”
李倓有一种被那些人耍了的感觉,有些气愤道:“好啊!他们竟然敢有所隐瞒!本王这就去找他们!”
独孤靖瑶终于理解,为什么李倓上一世能被张皇后轻易扳倒了,这性子和司剑有的一拼啊!
她赶忙叫住李倓道:“倓弟不必去了,就算再叫侍剑一起去,他们也已然知晓了套路,只要他们咬牙坚持,你们也问不出什么的。”
李倓问道:“皇嫂,那怎么办啊?”
独孤靖瑶道:“无妨,他们的事等回长安再说也不迟,到时候自有办法让他说实话。倓弟,你们也一路奔波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吧。”
李倓虽然还是很好奇,不过独孤靖瑶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继续问下去了,只道:“那嫂嫂也注意休息,别回头皇兄好了,您又病倒了,那我可就要被皇兄骂了。”
独孤靖瑶笑道:“多谢倓弟,放心,这里还有侍剑和风生衣,我们轮番守着便是。”
李倓这才点了点头退下了。
谁知,刚准备出营帐,就听到独孤靖瑶吩咐侍剑:“快去把林致和太医叫来!”
李倓一回头才发现,李俶竟然吐血了。他赶忙道:“嫂嫂别急,让侍剑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慕容姑娘和太医。”
独孤靖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道:“多谢倓弟。”
看着李俶吐血的情景,她一下就回想起上一世自己为了逼走沈珍珠给李俶下了“云南蛊毒”,可不应该啊?林致她没有必要害李俶,太医就更是不敢了,风生衣视李俶为亲兄长一般也不可能,那到底是谁呢?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独孤靖瑶又吩咐道:“侍剑,你去让风生衣将解毒丹拿来备着,本宫怀疑王爷是中了云南蛊毒。”
侍剑闻言自是不敢有半分耽搁,赶紧去找风生衣要药。
而另一边,李倓也是一路飞奔到了太医营帐外,在外面问道:“张太医休息了吗?”
一听是李倓的声音,张太医赶忙出来迎接:“给建宁王殿下请安。”李倓叫了起,张太医问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李倓看张太医出来了,便道:“张太医,你赶紧带上药箱跟本王走。”
张太医看出了李倓的焦急,赶忙进营帐拿上了药箱,跟着李倓一路疾驰,直到到了慕容林致营帐前。
司剑正守在门口,李倓喘了口气问道:“慕容姑娘可休息了?”
司剑道:“回殿下,还没有,奴婢这就去叫慕容姑娘。”
这是营帐,李倓和司剑的对话自然也被慕容林致听到了。慕容林致便走了出来行礼道:“见过建宁王殿下,看您和张太医行色匆匆,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李倓心想,要么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呢?就是聪慧,于是道:“是,皇兄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吐血,皇嫂请慕容姑娘和张太医过去一趟。”
闻言,慕容林致面色严肃起来道:“好,臣女马上药箱就随你们一同前去。”
司剑毕竟被独孤靖瑶和侍剑调教的,还是很有眼力见儿的,慕容林致一转头,司剑已经提着药箱等她了。
慕容林致微微一笑道:“多谢你了司剑。”
司剑道:“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慕容林致道:“也好,你都许久没见靖瑶和侍剑了,一起去吧。”
司剑脸上露出些许喜色,慕容林致刚想接过药箱,司剑就道:“慕容姑娘,药箱我帮您拿吧。”
慕容林致想拒绝,但发现司剑太过执着,且手劲儿不小,便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司剑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李倓有些郁闷,这司剑要说勤快,也有点太勤快了,就这么把自己表现的机会给抢走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李俶。
于是他道:“好了,好了,快走吧,皇嫂都快急死了!”
闻言,大家都一起加快了步伐,很快便到了李俶的营帐。
因为风生衣刚送药进去,便换了侍剑在门口守着。看到几人前来,侍剑道:“几位快请进。”
刚一进去,便看到李俶又吐了一口血,张太医与慕容林致刚想行礼,独孤靖瑶便道:“不必拘礼,你们快来给王爷瞧瞧,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吐血了?”
张太医请慕容林致先诊治,慕容林致也不推脱,人命关天的事。她上前诊脉,过了片刻,眉头紧蹙道:“楚王殿下是中毒了。”
虽然慕容林致已经说出了结论,不过还是请张太医诊脉,果然也得出了相同的答案,张太医面色有些怪异,他道:“如果臣没有诊错,楚王殿下所中的应是云南……蛊毒。”
虽然他们都知道,下毒的人不可能是独孤靖瑶、侍剑和司剑,可还有独孤家军呢!
独孤靖瑶也知道他们会有所怀疑,而幕后之人看样子就是要搅浑这趟水。不过既然已经确定是云南蛊毒,独孤靖瑶道:“刚好,本宫给王爷带的药里面便有解此毒的丹药。”
说完拿出装有解药的瓷瓶,请张太医和慕容林致一同查验,两人都认定了没问题,才给李俶喂下。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李俶的状况终于平稳了,倒是没想到这毒解了之后,李俶竟没有再继续发热。
但为了尽早揪出幕后之人,独孤靖瑶与他们商量,对外只说发现李俶中毒,而且高热未退,生命危在旦夕,若是那人背后有人指使,那必定会将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希望可以借此引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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