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这次回来变得反复无常,她帮忙拿水给赵老太爷时,听赵老太爷说了一句,让梁阿娘听在耳中影影绰绰。
似乎赵夫人心思有些回转,怕女儿他们走不出赵家堡。
着急出门来寻,正巧也碰见柳儿走在正门正无头绪。
母女二人将话一说,指明柳儿便带着人走小路快走,一刻也不要耽搁。
柳儿拜别了蔡头目,只说要要这些人去城门,蔡头目见门外乱糟糟的,院内还有事情。
便收了自己得人,让柳儿带人快走,不送。
从小路刚走出不远,祝文文就听得后方人大叫着好。还听见一阵惨叫。
她回头去看,没看见声音来源。倒看见三个头目,灰扑扑的脸,各个脸色不济。
两人看见祝文文回头,赶紧将头低下。一个眼神空洞,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更是顾不得不理她。
祝文文看他们三人一眼,见她三人表情害怕,回头又见柳儿神色慌张,再看旁边道都是杂草。
伸头问柳儿道:“柳儿,咱们何时才能出城?”
柳儿道:“再有二里地就到了。”
他们身后又响起了一阵叫喊声,只因他们走的远,那声音像是随着风飘来一般。隐隐约约,似有似无。
他们走在荒地上,脚下的草声比身后叫喊声还大。身后的声音倒像是假的。
身后这三千人,如同逃命一般,随着柳儿逃出赵家城外。
出了赵家堡的大门,祝文文啊长舒一口气。带着自己人与这三千人,往城外三里外武侯坡走。
柳儿出了城门,脸上明显有带着一种侥幸的欢愉。
她将自己的脸庞的乱发,拿汗往上一抿,露出了一个宽宽的明亮的额头。
她双手掐腰,回头看了这三千人,像是欣赏自己杰作。
转过头来,拿过一个随身的水袋,仰头就喝个痛快。
低头自己笑了一下 ,正巧被祝文文察觉到。
她见祝家小姐出了城门,倒像是脚底生风一般。
与祝文文一面并排走着,一面道:“祝老大怎么此时慌张起来,像是要赶路一样?”
祝文文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眼睛盯着远方,努力看清了道路。
半晌回头和才说话道:“在赵家堡内,你怕赵夫人反悔,所以着急。
我若告诉你,我黄猴山的人,就在前方的武侯坡等着我,你说我会不会着急。”
柳儿听见这话,面色诧异,随后微微一笑。
乐不可支,笑道:“我说赵夫人担心什么,如今看来,你和赵夫人倒真像母女,事事都留后路。”
祝文文脚下赶路,身后手臂上扎着黄布条的人,慢慢从后面聚了过来,聚在祝文文身边。
祝文文对那些人道:“你们在后面压着队伍不要让这些人跑了才是。”
绑着黄布条的人,领命到了大军后面。
柳儿这才知道原来黄猴山的人,也混进了赵家堡,心中更是佩服。
大门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祝文文远远又见,几个手臂上绑着黄布条的人在路边站着。
那几人见祝文文一行人走来,大踏步迎了上来。
领头的林二虎见是祝老大带着大批人马走来,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双手一拱,单膝下拜。
祝文文赶紧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道:“二虎,快起,咱们黄猴山的兄弟们呢?”
林二虎起身,指着身后道:“马大管家带着咱黄猴山的弟兄,在林子中等祝老大呢。
我是收消息说筑牢今日回来。小的便一直等在这里。”
又看了看祝文文身后大片人马,林二虎脸上五官立马舒展。
挑着大拇哥和祝文文道:“还是祝老大有办法,果然五日的时间,借到了五千兵马。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祝老大的手段。
有了这五千人马,咱们定咱们定能赶走马家军夺回黄猴山。”
谷大仓见他这猴急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和他低声道:“这二虎,这里是三千人,不是五千人。
你别老拿五千人这个数字去戳祝老大的眉头。把祝老大说急了,祝老大给你小子一顿好嘴吧。”
林二虎不知道什么情况,呲了一下大牙,捂着嘴不敢再问。
祝文文见了马福安,两军汇合,当日带着人马就往伯牙赶路。
未到伯牙山之前,祝文文就派人回去,先给伯牙山上留守的人去送信。
一刻钟之后送信的回来不假,却慌慌张张跑得面无血色。
送信小卒见了祝文文就报:“祝老大,伯牙山整个空了,连道观的屋顶都被人掀了。
咱们的人不知哪里去了。”
祝文文听了这话,心头着急,一甩马鞭,加紧马肚,带着人就往伯牙山狂奔。
身后的三千人由柳儿率领,慢慢前行。
等祝文文再看伯牙山,就见道观空无一人,破碗烂翁,草席草鞋散落一地。
祝文文摇着头大叫一声,摊着手臂面对着道观里空无一人,脑袋嗡嗡作响。
林二虎跟在祝文文后面,朝着空荡荡得道观大叫起来:“我的妻子~我的妻子~”
他在道观里到处跑,指望这里能留下一个人,告诉自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灵子和马福安也跟在祝文文身后,小灵子跟在祝文文身边,跺着脚不停自问:“难道是马家来了么?
咱们那些山上人的家眷,都被掳走了不成?阿水姐姐,阿水姐姐~”
祝文文脑袋里一片空荡荡,她长途跋涉去借兵,不想回来,家被偷了。
此时听小灵子提到马家,她很自然的想到马文诚。
当即一拍大腿,咬着牙大叫一声:“一定是马文诚,趁我们不在,偷袭了伯牙山。
不拿下马文诚的脑袋,我誓不为人。”
那些有家眷在这里得黄猴山残兵,都赶来找自己家眷。
听祝老大这样说,都咬着叫道:“夺回黄猴山,灭了马家军。”
只有马福安与众不同,他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得转。将每一间屋子都走了一遍。
又拿起地上用破碎的半个水翁拿起来看了看。
见祝文文和谷大仓发疯般的愤怒,他在旁边只远远的当个看客。
等祝文文带着人像风一般下山,他也只是跟在众人身后,徐徐下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