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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 第156章 小菜鸟观摩大会战 搞夜袭建奴遇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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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小菜鸟观摩大会战 搞夜袭建奴遇难题

直到末时中,斥候回报,明军在前方遭遇建奴,双方正在前方五里处大战。

又行三里,前方传来喊杀之声,厮杀的战场已经清晰可见,大少下令停止前进,找了处空旷的地方安营扎寨。

一百辆马车快速的围成一座方阵,把医疗车和炊事车围在了中间。

护卫们纷纷下马,给战马喂了黑豆,鸡蛋和糖水。各自开始检查随身的武器。

稍微休息一刻钟后,大少带着一千护卫,开始向战场靠近。

侯世禄领着亲卫紧紧跟随,他很想看看这个程大公子是如何指挥打仗的。

距离战场一里,有一大土堆子,约有十余丈方圆,两三丈高低。

大少骑马登上土堆,举着望远镜一看,直接大呼一声:“我靠,好壮观的大场面。”

远处战场,各地勤王的明军四万多人,因为大少的安抚,关宁军主力并没有逃离,也有三万人,总兵力超过七万。比原历史上明军的实力要强上一小半。

明军的队伍分成前中后左右五块,相互策应作战。

而对手那边,西面多尔衮领军一万,南面阿巴泰领军一万,东面济尔哈朗,豪格领军一万,总人数也是三万多。

双方总兵力加起来十万之多,实力悬殊也不是太大。

虽说明军人数占优,但是总战斗力偏弱,好在提前有了防御准备,进攻虽然不行,但防守还是可以。

目前双方势均力敌,看来还算是打得有来有回,看上去自然是壮观无比。

建奴只在东南西三面围着打,唯有北面无人。这明显就是一条瓦解明军斗志的逃亡路。

可这条明军逃跑的路,正好被大少过来挡住了,这建奴玩的围三缺一,被大少把这缺的一给打了个补丁,如果护卫队化身督战队的话,明军的出逃之路便没了。

近十万人的大战,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学习机会,程风忙招呼护卫队:“哥哥们都上来,这里高,看得清楚。”

再看看周边的环境,脚下这个小土包,竟然在周边是最高的,要是不小心被别人占了去。就会有一种被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看见跑得最快的李定国爬上土堆,大少命令:“李定国,马上到后面去通知车队,把车队移到这土丘边上来,靠着这土堆扎营,顺带通知炮兵队的所有军官,全部到土包上来观摩战场。”

“是,院长。”刚登上土堆的李定国就被派了任务,只能答应一声,又打马跑下土堆。

等几十名大小队长登上土堆,大少指着战争:“哥哥们。你们都是在船上混的,这些年来熟悉的只是海战,像陆战咱们接触的少。

像这种十万人以上的大规模会战,更是千载难逢,哥哥们好好在这里观摩观摩,学习一下冷兵器作战的一些常识,加强一下大家的陆战水平。”

旁边的侯世禄看着大少:“你不准备让他们参战?”

程风摇头:“从现在的战场形势来看,明军虽然被动,但人数占优尚能抵抗,而且今日的天色已经不早,打不了多大会儿。

护卫队这些哥哥们都是在船上混的,陆战见的少,还是让他们先看一看陆战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唉!”侯思路有些担心,虽然明军结有军阵,看似防御体系还算牢固,但野外浪战始终不是建奴的对手。

像这种被对手围着打,明军士兵的心理压力会非常的大,时间长了难免会出纰漏。

大少没想过第一天就派人参战,他指着对面的蒙古骑兵:“哥哥们好好看一看那些蒙古骑兵,他们现在使用的战术,就是最正宗的,放风筝战术。

咱们和他们相比,在武器方面咱们可比他们有优势,他们用弓箭射程短还费力,咱们的步骑枪可是不需要多少力气的,咱们唯一缺乏的就是放风筝的实战经验。

而这种战术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大家好好观摩观摩,也涨一涨经验。”

大少刚说完,就听见候世禄在那里大喊:“老天爷,你们那地方到底有多富裕?竟然能够做到一人一台千里镜。”

侯世禄就站在大少的旁边,他看着大少手里那么台金灿灿的还是双筒的千里镜,心里暗自嘀嘀咕,这家伙真有钱,千里镜都是金的。

心里正羡慕不已。没想到却看见土堆上下,一百几十号人全都齐刷刷的举起了手里的千里镜,还全是双筒的。

侯世禄心里彻底的不平衡了,他好歹也是个统领几千人的总兵,一支队伍就他一人有支单筒千里镜。

这支旧港来的护卫队倒好,一千人的队伍竟然有一二百台千里镜,这也太富的过分了,候世禄要是知道,护卫队的人员全都有望远镜,怕是要哭晕在厕所里。

程大少呵呵一笑:“侯大人你别嫉妒。海上混的人,经常和红魔鬼打仗,那些红魔鬼别的东西没有,就是银子多,只要打赢了就是满船满船的银子,还有很多的千里镜。”

“他们和红魔鬼打仗经常打赢?”侯世禄羡慕极了。

程大少笑笑:“是不是经常打赢我不知道,反正在我知道的海战里就没输过,咱们不说这些了,看打仗看打仗。”

土堆上,一千来人在那里观摩十万级大会战,土堆下刚移营过来的车队,已经再一次把营地圈了起来,正在拉警戒线,埋地雷。

突然,曹金虎指着东边战场道:“小爷,济尔哈郎那边似有异动,好像正调遣部分兵力往咱们这边移动。”

大少皱了皱眉,举起望远镜观察。果然,济尔哈朗的队伍中正有大约两千骑兵,朝着土堆这边快速奔来。

大少当机立断,“哥哥们,准备战斗!护卫队随我迎敌。”护卫们迅速行动起来,有条不紊地布置着。

大少带着一千护卫正准备策马冲下土堆,迎向济尔哈朗的骑兵。

就在这个时候,多尔衮见太阳已经沉到地平线,再不停战,天就黑了。

想在天黑前打败明军是不可能的了,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收兵,明日再战。

远处却传来了沉闷的号角声,女真人阵营各地吹响了撤军停战的号角。大少看着那支骑兵又退了回去,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现在时间还在太早,大少可不愿意过早的暴露自己的实力,万一不小心把黄台吉早早的吓退了,那可就坏了自己的大计。

此时正日落西天,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战场上的硝烟依然弥漫不散。

满桂望着逐渐退去的建奴军队,也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压迫感放松下来,转身吩咐:“命令各部队就地扎营,开锅做饭。”

“大将军,咱们后路好像被人堵了。”满桂身边一名亲卫报告。

满桂心中一惊,顺着亲兵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北面不远处一小土堆上,站着百十号人。

只是距离有点远,满桂看得不是那么真切:“马上派两斥候去查看一下,那里是谁的人马?”

另一边,刚刚停战,休息下来的左军祖大寿,右军何可刚也发现了北面的那支小队伍。

只是他俩和大少打过几次交道,认识那一身从头包到脚的大棉衣,也见识过大少在战场上耍嘴皮子的功夫。

两人没想到,离开京城几十里。那小娃娃竟然还会跟着过来,看那样子,已经在那里看了老半天了,也不知道他跟着过来是有什么章程。

两人好奇,忙吩咐手下抓紧时间安营扎寨,自己带着几名亲兵过去询问一下情况,刚走出去几步,便遇见满桂派出的斥候。

“你们几人是要到哪里去?”

斥候刚出营地有意见了祖大寿,何可刚。见两位将军问话,忙翻身下马行礼:“回两位将军的话。我们后方被人堵住,大将军让我等去查看一下情况。”

祖大寿挥挥手:“你们不用去了,回去告诉大将军,那是程虚谷,程小公子的护卫队,我和何将军正要过去看看,你们去回话吧。”

满桂刚把那两个斥候派出去,还没几个呼吸呢,见两人就回来了:“你俩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未出营?”

两斥候忙单骑下跪:“回大将军话,小的刚出营地,便遇见了祖将军何将军,他们说后面是程虚谷,程小公子的护卫队。

他们二人正前去联系,便斥小人等回来禀告大将军知道。”

“你是说祖大寿何可刚去了那个营地?”

“是的,刚出营区便遇见,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二人去那里干嘛?”满桂心里不踏实,也不知道那个屁大点的小孩到底跟着来战场添什么乱?

“不行,本将得亲自去看看。”满桂心里踏实,决定还是亲自前去查看一番。

土堆上,大少正在那里看明军扎营,正看得起劲,便看见祖大寿,何可刚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两人一上土堆,先和侯世禄见了礼,又和大少问了个好,才寒暄了几句,又见远处的明军营帐里出来了几匹马。

祖大寿笑道:“看来满大将军也是坐不住了。”

何可刚笑道:“自己的退路突然出现了一支不明身份的队伍,任谁都坐不住。”

程风一听,小脸都绿了:“两位大人以为我和建奴是一伙的,是来堵你们退路来了?”

祖大寿笑呵呵的:“这倒不至于,本将军再怎么想也不会把公子你想成与建奴是一伙的。

只是本将有些担心小公子的安危,是想过来问问,这里正在打仗呢,小公子跑这里来干啥?”

大少耸耸肩:“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近几日无聊,又听说你们要过来找建奴打仗,本公子也没见过打大仗是啥样。

上一次在广渠门光看见你们脸对脸瞪眼,也没见你们打起来,别提当时本公子有多失望了。

这回见你们实实在在是要出来打仗的,所以好奇心起,就来看看。”

几人说话间,满桂也到了,老远的就沉着个脸。

打马跑上土堆,就看得见侯世禄在那里站着,祖大寿,何可刚也笑呵呵的。

“侯将军,你不好好留在京城养伤,跑到这里来干啥?”

侯世禄看着满桂那张黑脸,也不知道当如何解释,只好顺着程风的话头说:“你以为老夫愿意来啊,要不是程小公子说他没见过打大仗,想过来见识见识,老夫都懒得来。”

满桂看着那个屁大点的小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的说,要说人家小孩没什么本事吧。据说上次打仗杀伤建奴数量最多的,就是他带的这支护卫队。

那你要说他有战斗力吧,你看他这些护卫队员,全细胳膊细腿的没有一个猛男,关键是队伍里竟然还有不少的女人。

虽然满桂也知道,旧港宣慰司最大的官,那宣慰使大人就是位郡主,也许他们那边对女人上战场不在意,可满桂就是觉得别扭。

满桂不好对侯世禄说什么?,只能把矛头对向程风:“程小公子,这里是战场,你不应该来的。”

程风嘿嘿一笑:“原本本公子是不想来的,可想一想不放心还是来了。

一是本公子真的没见过十万人以上的大战是啥样。

另一个本公子也是担心你被人阴死,所以想过来看看。”

话说到这里满桂就更不高兴了:“程小公子是不是想来看一看,俺满桂是不是会贪生怕死,见了敌人转身就逃。”

程风有些无语:“满将军怎能说如此的话,本公子何时认为你是贪生怕死的了?”

“小公子不认为本将贪生怕死,为何让人传话,让本将在后背多加几成甲,你这不就是嘲讽本将怕死吗?”

满桂的言语,让在场的祖大寿,何可刚,侯世禄都吃惊的看着大少。

程风无语极了:“满大将军,本公子让人提醒你后背多穿两身甲,就是看不起你,本公子,那是提醒你明枪一朵暗箭难防。

暗箭为什么被称作为暗箭,因为它不是从敌人那边射过来的,懂不懂?你个榆木脑袋。”

“公子是说本将军中有细作?”满桂恍然大悟,自己这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大少问满桂:“大将军自打离京出征以来,可发现周边有建奴斥候出现?”

满桂想了想:“至今行军三日,确实未见有建奴斥候。”

“是不是刚到这里就遇见穿明军衣服的建奴?”

“对,开始还打着大明旗号,斥候还去查询过,在发现咱们正在列队后,才丢了旗帜,要不是有公子提醒,提前准备,今日必然要吃大亏。”

“大将军就没有想过,为何建奴斥候都未过来,如何知晓明军行军路线?莫非你们都认为在这里与假冒明军的建奴遭遇是巧合吧?”

“难道不是巧合?是早有埋伏?”满桂还是不敢肯定。

大少笑了:“几位将军,你们认为巧合能巧合到同时遭遇三面敌人的巧合?

本公子听闻赵率教将军在救援遵化的时候,也是半道上被人埋伏。赵率教将军还没到三屯营,建奴已经提前一天在齐家岭下埋伏。

那建奴刚刚入关,是如何知道赵率教要去救援遵化的?

从永平到遵化有三条路可走,建奴又是如何知道他走的是哪条道,提前在险要之地设伏,造成赵将军兵败下落不明。

今日里你们又是这样,自打从京城出来,一路没有见着一个建奴,连斥候都没有遇见,这本身就不正常。

走在半道就有人在此埋伏等着你们,还换上明军的衣服麻痹你们。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是如何知道你们的行军路线的?你们就没想过这里面有最大的问题吗?”

听了大少的分析,祖大寿,何可刚没说话,而满桂直接沉默,进入了深深的沉思。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在原历史上,己巳之变的奇怪之处了。赵率教救援遵化被人半道设伏,造成全军覆没,这本身就很奇怪。

永平前往遵化的三条路线,建奴是如何准确知道赵率教要走那条线的,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行军时间的,能这么准确的算准时间提前在半道劫杀,这一点袁崇焕就说不清楚。

再就是袁崇焕被逮捕下狱之后,祖大寿带着关宁军主力逃回山海关。

但是有一小部分袁崇焕的嫡系并未跟随祖大寿返回山海关。而是化身成了明军的斥候,留在北京四处打探消息。

而好巧不巧的是,有一名袁崇焕的亲卫斥候,正好查看到了满桂的营地,但是并没返回北京,而是跑向了良乡方向。

又好巧不巧的,正好被黄台吉的斥候抓获,这名斥候就把满桂的军事布置全部告诉了黄台吉。

而黄台吉对这名斥候的情报没有一点怀疑,连核对都没核对过,直接就采纳了。

这才有了多尔衮穿着明军服饰去偷袭满桂的事件发生。

再就是在袁崇焕已经下狱两个多月后的崇祯三年二月,阿敏已经屠杀光了永平镇的所有居民后逃走,黄台吉也开始后撤。

在这个时间点上,就算想收复永平镇,兵部可以调近在咫尺的山海关部队去,就算是山海关重要,部队不能调用。

那几百里外的北京,已经有勤王军队二十多万,随便调两支部队去收复永平也不是问题。

而问题就在于,兵部并没有调动面前的山海关驻军,也没有调动北京的勤王军,而是特意从东江镇调刘兴祚,刘敷奏千里渡海去收复永平空城。

等刘兴祚,刘敷奏领五千水兵到达永平镇时,黄台吉已经领着三万八旗兵在那里等候多时。

刘兴祚的到来,就像是特意为黄台吉摆上桌的一道菜。

面对黄台吉的三万铁骑,只有两千兵马的刘兴祚死战不降,最终全军覆没。

这个唯一投降大明的后金将领,就这样被活活的坑死在永平镇。而刘敷奏带的三千东江兵没有任何反抗,到地方直接投降。

明知道刘兴祚是后金降将,皇太极对其恨之入骨,而刘敷奏又是袁崇焕最心腹的家将。兵部却故意把两人调到一起,那刘敷奏的作用,就像是把刘兴祚端上饭桌的那个服务员。

个人认为,这有可能就是袁崇焕入狱后,对崇祯帝和盘托出来他和黄台吉的和谈内容。

搞死毛文龙,赵率教,满桂,刘兴祚就是黄台吉提出的和谈条件之一。

前面两个袁崇焕亲自完成了,满桂在良乡偶遇战中被人从背后用箭射死,满桂的死是个人私仇还是上面示意,这不得而知。

但是刘兴祚的死,就像是为了延续了袁崇焕和谈条件,特意从千里之外把刘兴祚调到了永平,让黄台吉杀刘兴祚泄愤。

之所以会让刘敷奏陪同,也许是因为刘敷奏是实际运作人。

许是因为崇祯皇帝也对这个和谈抱有莫大的幻想,只是在崇祯帝饱含希望等待黄台吉半年之久。

可惜半年过去,并没有得到黄台吉兑现承诺的消息,反而得到了大量袁崇焕犯罪的各种证据。

在朝廷文官集团的强势裁决下,三法司最后判袁崇焕千刀剐刑,这才活剐了袁崇焕。

这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在几个月后,刘兴祚的弟弟刘兴治,因为陈继盛坚持说刘兴祚是假死投敌的话而暴怒,制造了东江镇第一次兵变,杀了陈继盛。

而崇祯帝并未对参将刘兴治杀副总兵陈继盛的事作出任何的处罚,这也许就是对上面坑了他哥刘兴祚的一种愧疚表现吧。

以上观点只是个人观点,不存在任何历史参考价值,更不能作为历史证据使用。)

……

深夜,有些压扁的月向西倾斜天空,皎洁的月光撒向大地,带着一丝血色的雪返射着月光,把个燕赵大地映射的如白昼一般。

远处的篝火如点点繁星,忽闪忽闪的,映衬着寂静的夜。

护卫队营地,大家都在车厢里睡得香甜,只有少数十几个轮值的哨兵在营地里游荡。

高高的了望台上,两名哨兵正时不时的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动向。

这两哨兵原是天津的孤儿,在天津要饭的时候,两人就在一起,他们一共有八个人,五名男孩三名女孩,组队在天津乞讨,这两人就是当时这个乞讨团队的老大老二。

程大少在天津收容流民的时候,把他们八人带回了山东,进入了小学堂读书,是齐鲁书院国防小学堂最早升入高年级学习军事的人。

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什么大名,在读了几年书之后,又看了三国演义,对三国里的英雄人物崇拜得不行。

于是八人改了种花的姓,老大就叫了种花玄德,老二叫种花云长,老三叫种花翼德,老四叫种花子龙,老五叫种花孟起。

另外三名女孩,老大叫种花伏寿,老二叫种花令女,老三叫种花文姬。

这次入京勤王,八个人全都到了,这两轮值守夜,另外六人还在车里睡觉。

夜晚的雪地反射着月光,那冷如寒冰的亮有些刺眼,哨兵也不敢长时间的观察地面。

大约凌晨四点的样子,凛冽的北风正呼呼的吹,天空中没有一点云彩,只有那皎如玉盘的月色稍稍偏西,洁白如玉的雪地上隐隐绰绰有人影晃动。

那蠕动如蛆虫的人影,被了望台上的哨兵看了个清楚。

“大哥,看看五点方向,是不是有人在向我们这边摸过来?”

“哪呢?我看看。”种花玄德举起望远镜看向五点方向,果然见那雪白的雪地里有无数的人头,在那里拱来拱去,远远的看,就像有一条长长的蛆在那里爬。

“果然是有人,看样子是想来摸我们的营。这些畜生,可真会选时间。

老二,你偷偷的下去通知队长,看看队长的意思,咱们是闹出点动静吓唬他们,还是静悄悄的等他们过来。”

“好的。”种花云长应了一声,悄摸摸的下了了望台去找曹金虎。

雪地里,济尔哈朗,豪格正带着三千正蓝旗,镶蓝旗勇士在雪地里潜行,他要去把那支造了大汗谣言的小小队伍灭了。

北京城外他们没敢去,是因为那里人家待的时间长,后手多,方圆几里都是陷阱。去了十有八九活不成。

可这里不一样,昨天傍晚才到的队伍,再怎么准备也准备不到哪里去,为避免夜长梦多,济尔哈朗,豪格两牲口一商量,决定当天夜里就袭击这支小队伍。

傍晚的时候,济尔哈朗就从正蓝旗,镶蓝旗的队伍中挑选了三千没有夜盲症的士兵,准备了夜晚的偷袭。

煎熬到大半夜,眼看着再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吉尔哈朗就选定了这个时间,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搞偷袭。

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是十八日的晚上,天上的月亮还很圆很明亮,加上地面积雪的反光,虽是夜晚,却和白天也差不了多少。

除非有夜盲症的人,正常的人在这样的夜晚是影响不了视线的。

可悲的,他今晚要袭击的这支小队伍,从来就没有缺少过营养。压根就没人有夜盲症。

济尔哈朗指挥着士兵,慢慢的向那小营地靠近,不远处的小营地一点声音也没有,出奇的安静。

看着就要摸到那个用红布围着的警戒线,只需要越过警戒线,再往前推进十五六丈,就到了弓箭手的射程。

只须一通火箭射进去,那里的马车辎重就会起火,定能引起营地大乱。

到时候只要一个猛冲,杀将进去,便能轻易灭了这支讨厌的队伍。

济尔哈朗心中欢喜,挥挥手命令手下加快速度,冲进红绳区域里去,顿时有五六十位不怕死的,率先越过了警戒线冲了进去。

眼看五六十人都越过去警戒线五六丈远,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济尔哈朗大喜,站起身来大喊一声:“儿郎们,全体冲锋,杀了里面那些该死的尼堪。”

三千建奴从地面跃起,高举弯刀,大喊着冲向土堆下的营地。

“轰,轰,轰…”不想人还没有冲进警戒线一半,前方连续传来爆炸声,大地都被惊动的颤抖起来。

突然响起的爆炸声如同一头狰狞的恶兽从黑暗中扑出,瞬间击穿了建奴小野兽们的心脏。

恐惧如冰冷的潮水般,彻底淹没了野兽们狂暴的心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爆炸的巨响好似世界末日的钟声,每一声都重重地砸在济尔哈朗的神经上,济尔哈朗头皮发麻,双腿发软,满心都是无尽的恐惧。

最先冲进去的士兵,如同河里跳跃出水面的鱼,满天都是噼里啪啦响,一下子飞上天空好几百。

“该死的尼堪,他们住的地方为什么都会炸?”看着快速的飞上天空,又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小野兽,济尔哈朗气得要死。

嘴上骂骂咧咧,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带头冲锋,不然自己这会儿也在天上飞。

爆炸声消停了,那些冲进去没被炸死的建奴,稀里哗啦全都跑了出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胆小如鼠,为什么不继续往前冲?”济尔哈朗看着逃出来的那些伤痕累累的士兵,心中充满了愤怒。

“主子爷,那地方邪门的很,地下会炸,这刚才那一下子,一个牛录没有啦,主子爷,奴子们冲不进去啊!”

领头的建奴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甲衣上有不少的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同伴的。

“六叔,这里不对劲啊,要不咱们还是撤了吧。”豪格也从另一边摸过来找济尔哈朗商量退兵。

济尔哈朗很是郁闷:“咱们忙到大半夜就为了来这里冲这一下子?那些死了的兄弟怎么办?他们留给那些该死的尼堪吗?”

豪格提议:“刚才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我看了,退回来的路并不会炸,我想是不是让勇士们偷摸进去,把那些尸体拖出来?”

济尔哈朗想了想,觉得这可以试试,一指身边还在跪着的那个小头目:“你,带几十个人偷偷的进去,把那些死了的勇士拖出来。

看着点,对面有火铳,如果看见火光,还是要放铳,赶紧爬下。”

“喳。”小头目顿时面如死灰,可哪敢违背军令,只得哭丧着个脸,召集了三个小队还能活动的四十多人,偷偷摸摸的往那营地里靠。

一路小心翼翼,生怕敌人突然给自己来个什么东西?

可走了老远,敌人营地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容易摸到了尸体边,小头目高兴了,指挥着手下,一人拉住一具尸体的腿就往回跑。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营地方向无数火光闪烁,只听着噼里啪啦一阵铳声响起,进去拖尸体的人稀里哗啦倒下一大半。

济尔哈朗和豪格过去一清点,好吧,进去了四十多号人,拖回来了十几具尸体,可里面又新添了三十来具。

两人阧着手指头在那里算,仔细算了好几遍,拖回来一具,又送进去两具,两个活的进去,换一个死的出来,这买卖完全不划算啊。

豪格摇头:“这不行啊,拖出来的少,死在里面的更多,这太不划算了。

也是奇了怪了,他们那铳不点火的吗?怎么火光一闪,咱们就死这么多人?”

济尔哈朗无可奈何:“这怎么知道?这帮子该死的尼堪,真的好邪门。要不那些尸体不要了吧。”

豪格有些担心:“可如果这样留下同伴的尸体撤退,咱们如何跟大汗交代?”

济尔哈朗无奈:“也不是咱们不想把他们带回去,可这个地方太邪门了,咱们想抢尸体进不去呀?”

豪格想了想,咬咬牙:“如果咱们就是去进去一次就被吓退,怕是不好交代,要不咱们再试试?〞

“那,再派人进去试试?”济尔哈朗你想也是,一次进去死的人多,这一次不一定死的人多啊。

豪格咬咬牙,一挥手,叫过几位手下:“你们去安排两个小队偷偷摸进去,试试能不能把同伴的尸体拖回来?”

一会儿又有四五十人偷摸摸的往里钻,刚摸到尸体还没来得及拉呢,又是噼里啪啦一阵铳响,刚进去的五十来个人又被撂倒一半。

豪格气得要死,骂骂咧咧:“娘的,咱们这是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

“那还是算了吧,那尸体捞不回来就捞不回来了。”济尔哈朗算是看出来了,想把那些死掉的尸体拖出来是不可能的。

这时济尔哈朗身边的一个亲兵小声道:“主子爷,奴才有个主意,想那火铳只能打站立之人,如果咱们爬着进去,那火铳肯定打不了。

咱们只需要让下面的人爬着进去,再用绳索把尸体套牢后,爬着把尸体拖出来应该是可以的。”

济尔哈朗仔细一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这主意应该可行,你下去安排人试试。”

那亲兵答应一声,便下去安排。

马车里,程大少举着望远镜看着外面的动静,原以为对方吃了两次亏不会再有行动了,没想到,只一小会的时间,就看见几十个建奴在地上爬着进来了。

大少差点气笑:“没想到这些东北老林子里出来的野兽,竟然还有脑瓜子好用的,这就想到了匍匐前进。”

蹲大少旁边的侯世禄看的心里着急:“这些该死的建奴,这可怎么办?这样火铳可打不到。”

大少想了想:“通知下去,这一次别瞄着人打,向空中打几枪,让他们知道爬行火铳确实打不到。”

雪地里,又是五六十号人在地上慢慢的往前爬,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尸体,用绳索把尸体套了,慢慢转身,继续往回爬。

营地里顿时铳声四起,可惜打的震天响,却一个人也没打到,爬进去了五六十个人,竟然拖回来了五六十具尸体。

济尔哈朗一看,这个办法可行,眼珠子一转,既然能爬着进去把尸体拖出来,那为什么不能爬着进去把营地给打下来?

“豪格,咱们可以让勇士们像刚才那样爬着进去,只要摸到那马车边上,就是咱们的天下,你以为如何?”

豪格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了,刚才对面的火铳打的震天响,但是爬进去的人一个都没伤到,人都完好无缺的拖着尸体回来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能行,只要我们不抬头,那火铳根本打不到。”

济尔哈朗见豪格同意了,便命令手下:“命令下去,用刚才的办法,去夺下敌人的战车。”

“喳,奴才马上去办。”亲兵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充分的接受了吉尔哈朗的命令,开始下去清点人手。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程风便看见了上千的建奴,手里握着短刀,带着小盾,全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整个营地外面是黑压压的一片,都是蛆虫在蠕动。

侯世禄急了:“小公子,这样爬着进来,咱们的火铳也打不到,怕是守不住啊。”

程风笑笑:“月儿姐姐,命令火炮连队的姐姐们,用一百枚以德服人准备,锁定前方的蛆虫区域,等待命令。”

“是,少爷。”种花月儿转身出了车厢,组织火箭连的女兵们开始准备。

看着那些建奴一步一步的向前摸索,一千多人几乎都爬进来警戒区域,侯世禄更急了:“小公子,大敌当前,你让那些女娃子去准备什么以德服人?这是战场,可开不得玩笑。”

程风笑笑对侯世禄说:“侯将军见过男人们上阵杀敌,肯定没见过女人杀敌是什么样子。

今晚就让将军你看一看,女人杀敌效果更猛,速度更快,男人远不能及也,哈哈。”

侯世禄差点没疯掉,这小仔抽什么风呀,这是打仗,以为是在过家家?还女人打仗,男人远不能及也。

侯世禄实在不放心,也下了马车,想去看看那些女娃子准备的以德服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下了马车,就看见一百名女娃子,排成四排,全都站在营地的中间的空地上,肩头上扛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正斜对着天空。

侯世禄看着那个圆筒装的东西,正觉得那玩意好生奇怪,就听见程大少爷在车厢里喊了一声:“发射。”

站在马箱外的那个叫木兰的小女孩手里的令旗向下一滑:“发射。”

明军营地,熟睡的明军也被那轰轰隆隆的爆炸声,断断续续的火铳声所惊醒。

祖大寿,满桂几人汇聚在一起,看着不远处程大少营地方向,那个爆炸的火光和不时传出来的铳声,有些纳闷。

满桂看着而不是闪烁的火光:“这是建奴在夜袭程小公子的营地?”

“应该是,程小公子应该不会半夜无聊到放铳玩吧。”祖大寿回应。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支援一下?”

祖大寿摇头:“这黑灯瞎火的,那边情况也不明,咱们过去支援,别中了敌人的埋伏。”

几人在这里看了好长的时间,那铳始终打得断断续续的。突然几人看见程小公子营地里,有百余股奇怪的东西,正拖着长长的火焰,带着尖锐的叫声直冲天际。

整个天空都变得一片火红,一瞬间就听的轰轰隆隆的爆炸声连绵不断,火光以浓烟交织而起,震动的凌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