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窍窍觉得有点没意思。
看不到岁晚,也看不到江余。
最想炫耀的两个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吧,还是有点意思的。
温窍窍眯了眯眼。
自从岁晚出现之后,江余就跟有人撑腰了似的,胆子大了不少。
先是开始缺席日常训练,再是背着她偷偷搬了出去。
然后是现在。
她明明说了让江余和她一起演出,现在离演出没多久,江余直接不见了!
温窍窍哼笑着拿出手机,神色莫名地给江余发了条短信。
【今天叫这个】:林哥知道你胆子现在变这么大了吗?
江余的昵称很快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没两秒又变回了她的昵称。
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终颇为硬气地回了拒绝。
【。】:我不会去演出
“哈。”
温窍窍没忍住笑出了声,像是见到了不会咬人的家养小猫哈人的样子,忽然就扬起了巨大的兴趣。
这还是江余头一次反抗她。
她想看看江余能做到什么地步。
温窍窍熄了屏幕,将手机抵在下巴上,轻轻呢喃着:“岁、晚。”
她也很想看看,岁晚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
那来头确实很大了。
温窍窍在舞台上做着完美的表情管理,一抬头看到主桌上吃着黑丝绒蛋糕、与她对上视线后,漫不经心挑了个眉的岁晚,表情管理都崩了一瞬。
她想起那天在舞房,岁晚极尽挑衅的一周后见。
原来是这么个一周后。
温窍窍恨得有些牙痒痒,唱词都唱得格外用力。
岁晚身上那种得逞后的恶劣感太过明显,时决明顺着她的目光锁定眼里情绪最为浓烈的温窍窍,随口问:“你们不对付?”
岁晚接过时决明递来的果汁,将目光收了回来,颇有情调地晃了晃盛着果汁的高脚杯,想了想回答:“她单方面跟我不对付吧。”
要不是看在那个同样的支线女主身份,岁晚其实都不太乐意搭理温窍窍。
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把温窍窍之前拿表演名额在舞房炫耀的事讲故事讲给时决明听。
末了,煞有其事地感慨道:“其实我还挺遗憾的。”
时决明过于贴心地安排好了她的出行。
导致她直接来了内场。
没办法在宴会厅门口与温窍窍相遇。
也没办法在听到温窍窍得意洋洋的“这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的时候大大方方、趾高气昂地甩出邀请函。
然后再让保安把她叉出去。
岁晚脑内小剧场演得过瘾。
时决明也诡异地发现自己接上了岁晚的脑电波,竟然理解了她在遗憾什么。
甚至还出上了主意。
“其实一般这种剧情她还会怀疑你的邀请函是偷的,看到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还会咬定这个邀请函是伪造的。”
岁晚被这个假设逗乐了:“是不是还要有吃瓜群众在旁边当氛围组,让保安把我叉出去?”
“嗯,”时决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这个时候我就会威严地登场,说……”
他面带笑意地看着岁晚,一点也不威严地说着“霸总”台词:“我看谁敢?”
“她的邀请函是我给她的,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岁晚乐不可支,美艳御姐的氛围感荡然无存。
莫名其妙听了一耳朵的时逸然:……
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自己被喂了一大坨的成潜:……
觉得自己一定得说点什么的谢玉遥:“……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卸载番茄小说。”
成潜默默补刀:“还有那种狗屎小程序。”
谢玉遥听出了点不对味:“你也看过?”
成潜坦坦荡荡:“平台硬要给你推送,总会刷到过几次吧。”
时决明懒得搭理他们的吐槽,只是和岁晚延续着那个小剧场的设想:“那么,为了不让她有叫保安把你叉出去的可能,待会儿要跟我一起上台吗?”
岁晚脸上的笑还没收回去:“上什么?”
“上台,”时决明重复了一遍,耐心解释道,“今天是时嵘旗下新直播平台的启动仪式,待会儿有个环节是让我切巨大的十层巧克力蛋糕。”
他看着岁晚的眼睛,在舞台小甜歌的背景音里,认真地邀请着:“你要和我一起吗?”
岁晚一时有些失声。
这是她曾经设想过很多次的她与时决明的未来,他们会共享无数个彼此荣耀、庆贺的时刻。
因为他们注定密不可分。
可是。
“……我跟这个项目没什么关系吧。”
他们在这里,认识不过半个多月。
“但我想跟你一起。”
正如他听懂了岁晚的言外之意,穿上了这一身深蓝色的西装。
他想与她般配。
他想和她一起。
就好像这个世界欠他们一段时光,他们就是该相遇。
*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宛城豪门圈都记得今晚发生的两件大事。
一件是时嵘最年轻的掌权人和岁家叛逆的大小姐并肩而立,共同切着那个有着美好象征的蛋糕。
虽然这一刀,直接把“项目蛋糕”切成了什么“婚庆蛋糕”。
虽然事后当事人和当事人的亲友都矢口否认他们在一起。
另外一件事,就是在乎打扮的阔太千金们关注得比较多了。
一位名叫Zyoen的新锐设计师一衣封神,连带着穿着那条裙子的、本来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的名声都响亮了起来。
*
“几个月没见,妹妹的变化还真大啊。”
男人玩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思语面色奇差地摁灭了手机屏幕。
少女时代叛逆的激情褪去,她再看面前这个男人就只剩虚伪和恶心:“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啊,”他耸了耸肩,眼底净是顽劣,“结果我的未婚妻只顾着看她那个妹妹的报道,真是太难过了。”
江思语懒得理他,起身就准备上楼。
男人的声音仍在后面悠悠地响着:“明明以前你那么喜欢我,也那么享受我为了取悦你欺负那个小可怜。”
江思语猛地转身:“那是因为我不知道……”
话说半截,她又觉得没了争辩的意义。
不过是作恶程度轻重罢了,始作俑者总归是她。
总归她到现在也讨厌着江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