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地牢崩塌的轰鸣声震碎城西的死寂,武松抱着气息奄奄的老宗主冲出废墟,虎爪上的火焰纹因愤怒而剧烈跳动。
“给我退……”
云白紧跟其后,火焰在空中划出警戒的光弧,驱散残余的混沌雾气。
“咳咳咳……”
老宗主的囚服早已被黑血浸透,那些被混沌韵文侵蚀的伤口不断冒着紫烟,每呼吸一次都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肋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必须马上温养经脉!\"
云白扯开衣襟,撕下布条为老宗主包扎。
当布条触及伤口的瞬间,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转眼化作灰烬。
武松的尾巴狠狠甩向地面,震起一片碎石:
\"去把仓库所有的陈年黄酒都拿来!再找三十斤艾草!\"
他记得小时候受了重伤,爷爷就是用滚烫的黄酒混着草药为他逼出体内寒气。
那时的老宗主总会一边煮着药汤,一边念叨着
\"打宗的崽子,骨头比铁还硬\"。
“快快快快点去拿东西啊,老宗主回来了呀!”
“什么老宗主回来了,太好了,打宗重建越有希望了……”
消息传开,打宗残存的弟子们纷纷行动起来。
白发苍苍的伙夫瘸着腿,从坍塌的地窖里挖出尘封多年的酒坛,坛口的红布早已霉烂;
年轻弟子们举着火把钻进荒草丛中寻找艾草,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鲜血渗出也浑然不觉。
武松将老宗主安置在仅存的半间石屋里,用火焰哨棒加热酒坛,浓烈的酒香混着艾草的苦涩弥漫开来。
火焰舔舐着陶瓮,映得满室通红,仿佛回到了打宗往昔热闹的日子。
“……”
当第一勺温热的药汤喂下时,老宗主凹陷的喉咙艰难地动了动,浑浊的眼角滑出一滴泪水,顺着皱纹缓缓流下。
……
三日后,老宗主终于转醒。他望着围在床边的弟子们,颤抖着抓住武松的爪子:
\"去...找长老们...\"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枯瘦的手指在武松掌心轻轻敲击,
\"刑堂陆长老擅破封印,应该被困在熔火渊底;执法林长老精通隐匿,或许在迷雾林深处...\"
“咳咳……”
说到此处,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话语,黑血溅在粗布床单上,晕染出诡异的紫斑。
“好!”
武松和云白对视一眼,立刻开始部署。武松挑选了十名精锐弟子,腰间挂满特制的避火珠——这些珠子是打宗先辈用千年火山岩磨砺而成,能抵御三日三夜的高温炙烤。
队伍行至熔火渊边,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暗红色的岩浆在深渊中翻涌咆哮,每一次涌动都伴随着大地的震颤。
“吼……”
突然,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响起,一只浑身缠绕着混沌气息的熔岩兽破土而出,它的身体由滚烫的岩石构成,眼睛里燃烧着暗紫色的火焰,口中还衔着半截断裂的火焰哨棒。
\"保护好其他猫!\"
武松大喝一声,火焰瞬间暴涨。
“就让俺来会会你吧!没想到除了混沌兽还有你这样的物种……”
他挥舞着火焰哨棒冲向巨兽,每一次碰撞都溅起漫天火星,哨棒与岩石相撞,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熔岩兽张开血盆大口,喷出腐蚀性极强的紫火,将地面烧出一个个深坑,焦土被融化成琉璃状的硬块。
武松巧妙地躲避着攻击,同时寻找巨兽的弱点。
“!”
他注意到熔岩兽的腹部岩石颜色稍浅,那里有一道未完全愈合的伤疤。
“万卒齐发!”
终于,他瞅准时机,将全身韵力注入哨棒,猛地刺向伤疤处。
随着一声悲鸣,熔岩兽轰然倒地,露出下方被混沌锁链困住的刑堂长老。
“咳咳,这,这是哪里?”
此时的陆长老早已气息微弱,身上布满伤痕。
他的胡须和眉毛都被高温烤焦,铠甲扭曲变形,眼神却依然锐利:
\"快...解开锁链...\"
武松举起火焰哨棒,橙红色的火焰与锁链上的混沌韵文激烈对抗。
锁链表面的符文不断变换,释放出冰冷的雾气,试图扑灭火焰。
直到第七次全力轰击,伴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锁链终于寸寸崩解。
陆长老瘫倒在地,手中还紧握着半块刻有刑堂印记的令牌。
……
另一边,云白带领的队伍在迷雾林中艰难前行。
诡异的迷雾不仅遮挡视线,还会腐蚀韵力。
每吸入一口雾气,弟子们就感觉丹田一阵刺痛。
“云从龙,风从虎……”
云白将哨棒挥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抽打都能驱散一片雾气,但火焰接触到雾气的瞬间,便会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炽热的铁剑刺入寒冰。
“砰……”
突然,前方传来微弱的金属碰撞声。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执法林长老正与三个混沌傀儡激战。
“哼,俺怕你们不成!”
林长老的铁扇上布满缺口,衣衫褴褛,但招式依然凌厉。
他的步法虚虚实实,铁扇开合间带起阵阵罡风,却在面对混沌傀儡时显得力不从心。
云白立刻加入战斗,缠住一个傀儡的脖颈,用力一挑,将其甩向岩壁。
傀儡撞在岩石上,身体四分五裂,却又迅速重组。
其他弟子也纷纷出手,火焰与混沌气息激烈交锋。
林长老抓住机会,铁扇重重拍在最后一个傀儡的天灵盖上,将其彻底击碎。
\"云白丫头...\"
林长老喘着粗气,看到熟悉的面孔,眼中泛起泪光,
\"我中了混沌的冰封咒,再撑不了多久了...\"他的下半身已经被一层冰霜覆盖,正缓慢向上蔓延,冰霜表面还爬满了暗金色的纹路。
云白连忙掏出从老宗主那里取来的火焰令牌,令牌上的火焰纹与林长老身上的冰霜接触,发出\"噼啪\"的响声。
火焰与冰霜相互吞噬,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白雾。
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冰霜终于完全消散,林长老虚弱地靠在云白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铁扇上的缺口,那是他年轻时与武松祖父并肩作战留下的纪念。
……
当两位长老被带回营地时,老宗主挣扎着要起身相迎。
弟子们连忙搬来竹榻,将他抬到空地上。老宗主颤抖着握住两位长老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三位老人相对而泣,让在场的弟子们无不动容。
陆长老从怀中掏出半块令牌,与老宗主颈间的令牌严丝合缝;
林长老则展开一封密信,那是他在被困期间,用铁扇尖刻下的混沌弱点分析。
……
接下来的日子里,打宗进入了紧张的重建阶段。
老宗主强撑着身体,指导弟子们用打宗特有的\"火疗之法\"为受伤的长老们温养经脉。
他们搭建起巨大的陶缸,倒入陈年黄酒与百种草药,用文火慢炖。火焰在陶缸下跳跃,药香四溢。
武松和云白则带领弟子们清理废墟,修复武馆。
他们在废墟中找到了被掩埋的武经阁,虽然大部分典籍被烧毁,但仍有一些珍贵的武学心得留存下来。
年轻弟子们围坐在老宗主身边,听他讲述打宗先辈们的故事,讲到动情处,老宗主会挣扎着起身,亲自示范早已失传的招式。
随着越来越多失踪的长老和弟子被找回,打宗渐渐恢复了生机。
曾经死寂的演武场上,再次响起火焰哨棒的呼啸声;破败的街道旁,新搭建的帐篷里飘出饭菜的香气。
老宗主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望着忙碌的弟子们,眼中充满希望:
\"打宗的火,是永远不会熄灭的...\"